7.第7章 牙尖嘴利的女人
程安妮的語氣再溫和,也掩飾不了逼他的意思。
她居然敢逼他?好大的膽子!反了嗎?
剛才在機場一見面,唐澤就感覺到這個女人和以前不同了,好像強勢了一些,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囂張,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本來回國心情就已經很煩躁了,現在更是堵得慌。
不過唐澤也不是一個完全沒有理智的男人,他知道,他們之間就是一場較量,誰先發脾氣誰就輸了,他不可能輸給這樣一個女人。於是即便是在心情很不爽的情況下,他臉上還是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表情,嘴角上彎。
「我送她進去,你在車裡等著。」
「我剛才沒表達清楚嗎?要麼下車要麼回家,沒有第三個選項。」
「你說沒有就沒有,你是個什麼東西?」漂亮的薄唇中,發出一聲冷笑。「既然你喜歡給我爸當狗腿子,不把我送回去,怕是不好交差吧?」
說罷,摟著莉莉下了車。
要不是他的行李還在車上,程安妮真想丟下他開車走人。
兩人在車門口又是一番熱吻,好像生怕她看不到似的,唐澤還故意站在她那邊的車窗口。
但這會兒,程安妮不是覺得吃醋,而是反感他這种放浪又幼稚的行為。讓她迷戀了十年的男人,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而且尺度還這麼少兒不宜,和流氓有什麼區別?
熱吻完,兩人才分開,唐澤剛上車還沒坐穩,程安妮踩油門疾馳而去。他的身子一個大旋轉,撞在了車門上。
「嘭——」
「程安妮幹什麼,你瘋了。」
車子右拐。
「嘭——」又是一陣撞擊,撞得唐澤頭昏眼花,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路跌跌撞撞,等停車時,唐澤全身都被撞傷了,勃然大怒。「你想害死我嗎?」
程安妮系了安全帶,安然無恙,帶著幾分笑意。「抱歉,躲狗仔。」
「什麼狗仔?你擺明就是在整我。」唐澤凶神惡煞,好像要一把掐死她。
「剛才有幾個記者在拍你,你沒發現嗎?」沒等他罵人,她繼續道:「無論是你離開之前,還是在美國兩年,你的緋聞總是佔據娛樂雜誌的頭版頭條,被偷拍也是正常的。但是,你應該不希望一回國爸就看到那些桃色緋聞。」
嘴上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可唐澤在她臉上看到的只有虛偽和幸災樂禍,她真是個惡毒的女人!
「你以為我會怕那些記者?」他囂張地吼道:「你少假惺惺了,如果你不想我被拍,剛才就該提醒我。等我上車才亂開一氣,你分明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整我。」
這種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程安妮懶得承認。看著他暴跳如雷,心情真的是蠻好的。
面上,依舊是那副公式化的笑容,完美得無懈可擊。「其實你上不上頭條,和哪個女人上頭條,我一點也不在乎。但是,我不希望自己的照片和你們出現在同一個版面。如果剛才讓你受驚了,我很抱歉。」
這句「抱歉」,深深的諷刺。
唐澤感到男性尊嚴受到侮辱,大聲反駁道:「誰受驚?就你那點伎倆還能嚇到我?我在美國經常飆車,開得比你快多了,我什麼時候怕過?」
「美國是美國,中國是中國。中國的司機,可不比美國那麼守規矩。安全起見,還是繫上安全帶吧。不然要是出了點什麼差錯,今晚那套性感的女警裝你就看不到了。」
「你——」唐澤整張臉都青了。
伶牙俐齒是么?看他不拔光她的尖牙!
兩人回到家,唐澤下車時重重甩上車門泄憤,還狠狠瞪了眼程安妮,但是被她完全無視,心裡就更堵了。
「兒子,你回來了……」韓媚蘭開心地迎了上來,「想死媽了,讓媽好好看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程安妮心裡暗笑,他唐大少在美國這幾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過得不知多麼滋潤,哪裡瘦了?是韓媚蘭太心疼兒子了。唐澤現在之所以這麼目中無人,自私狂妄,都是給韓媚蘭慣的。
「沒瘦。」唐澤勉強笑了笑,對唐景行點了點頭,表情還不是很自然,說明父子間是有隔閡的。「爸。」
「嗯,回來了。」唐景行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還是挺嚴肅的樣子。但是程安妮看得出,他心裡還是很開心的。父親的愛本來就比母親更加內斂,很少通過言語和行動直接表現出來。但是,絕對不會比母愛少,只是愛得深沉。
韓媚蘭不高興了。「兒子回來了,你怎麼還這副樣子?你不開心嗎?」
「開心什麼?他在美國闖了那麼多禍,這次回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還不是要我給他收拾爛攤子?」
「哦,那我回去了,省得礙你眼。」唐澤作勢要提行李,嚇得韓媚蘭趕緊攔住。「別走別走,這次回來,以後哪都不許去了,媽捨不得你。」
「你真是的,兒子剛回來,你就說這種話。你要是再逼走他,我就跟你離婚。反正你看我們母子就不順眼,胳膊肘朝外拐,老向著一個外人。有她就夠了,我們母子何必當你的眼中釘。」
怨怒的目光,落在程安妮身上。但韓媚蘭對她的成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無所謂。
「哥,你回來啦。」唐萌蹦蹦噠噠地跑出來,撲進唐澤懷裡撒了好一會兒嬌。「人家一早上都在等你,你怎麼才回來啊?程安妮,是不是你去機場去晚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說了多少次,要叫大嫂,直接叫名字,你有沒有禮貌?」唐景行板著臉訓斥道。
「要我叫她大嫂,也得看她有沒有資格啊。這麼隨便的女人,怎麼配當我大嫂。我朋友昨晚看到你在酒吧了,昨晚還夜不歸宿,不知道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呢。你可是結了婚的女人,要點臉行不行?」
韓媚蘭附和道:「就是啊,規規矩矩的女人怎麼會去酒吧?我看你之前好幾晚不回家,都是在酒吧玩吧?這要是傳出去,我們唐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看著兩母女尖酸刻薄地在這唱雙簧,程安妮真心覺得她們不拿奧斯卡太浪費了。說到酒吧,她唐萌可是常客,只是小丫頭兩副面孔,藏得深罷了。她們潑的髒水,她一個字都懶得解釋。
「都別說了,安妮跟我解釋了,昨晚她們部門聚餐才去的酒吧。」
「這種謊話只有爸你才會相信,她天天那麼晚回家,肯定是去酒吧玩。就算部門聚餐又怎麼樣?難道她就不會藉機勾三搭四嗎?你可別小瞧她。我都是實話實說,可沒誣賴她。」
程安妮微微一笑。「年輕可以不懂事,但是不能口無遮攔,你以為是直率,但其實是缺乏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