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法卡山戰役（二十三）
接著越鬼子乾脆就放棄與迫炮部隊之間的協同了……
這個做法當然是對的，一方面在我軍這樣的干擾之下……越軍步兵與迫炮部隊之間順利協同已經不可能了，就算越軍炮兵觀察員攜帶有無線電也會使其十分困難……主要原因是越鬼子的迫炮部隊採用的「遊動炮」戰術……「遊動炮」當然有其優點，那就是讓敵人很難抓住它的尾巴，使越軍迫炮部隊可以以弱打強。
但這種戰術也有其缺點……那就是在夜裡從遠處觀測不到目標的時候，就需要一線炮兵觀察員為其提供準確的坐標並將炮火引導至準確的陣地。
這如果只是一個、兩個迫炮部隊那還好說……炮兵觀察員就有可能及時與其聯繫指揮他們對目標進行轟炸。
但問題是……遊動炮必須得分散……一個迫炮連的十幾門炮都有可能會成兩個甚至三個單位……也只有這樣迫擊炮才不至於過份集中，才能適合遊動並以分散打集中。
這麼分散的迫炮部隊是不可能每支都配上無線電並與一線的炮兵觀察員聯繫的，這樣的話炮兵觀察員也忙不過來……於是這裡頭如何協同就是個大問題了。
這也是越鬼子之所以要用紅光手電筒和無線電配合著與後方迫炮部隊或是遠程火炮部隊聯繫以及協同的原因。
然而，現在被我軍這麼一干擾……越軍再想與炮兵建立起有效而且緊密的協同……那幾乎就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另一方面……越軍指揮官也知道這一場戰鬥時間很重要。
遠程炮火的封鎖力度是怎麼樣的……越軍做為戰場上的老兵當然十分清楚。
也就是說……越軍指揮官知道中國軍隊隨時都會派出援軍穿過遠程炮火的封鎖增援4、5號陣地……這也是越軍之所以要分別派一個連隊的兵力搶攻4、5號陣地的原因，要知道4、5號陣地僅能容納兩個班……一個連擠上去的話。那還不是兩下半就讓我們給炸個現形了。
越軍的兵力分配其實是這樣的……分別用一個加強排進攻4、5號陣地，一個排負責組織針對我軍援軍的防禦。還有一個排左右的兵力則是用作預備隊。
更重要的是……越軍指揮官還知道4、5號陣地上的中國軍隊兵力不足、準備不足，於是用最快的速度拿下這兩個陣地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只有傻子才會在這關鍵時刻去浪費時間重建與炮兵之間的聯繫！
從這一點來說……我也說不清干擾了越鬼子的兵炮協同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因為如果沒有進行干擾的話，越軍在衝鋒之前還會進行幾分鐘的炮火準備……這至少可以多爭取一點時間。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種由敵炮兵觀察員準確引導的炮火準備對我4、5號陣地的破壞還壓力還是很大的，所以誰也說不清孰優孰劣。
總之……目前的現實就是地越鬼子已經放棄了迫擊炮的協同，而單純的選擇以步兵對4、5號陣地發起衝擊……
於是在法卡山這個局部地區……敵我雙方的炮火掩護就來了個大反轉，原本打得十分兇猛的越軍迫擊炮霎時就失去了聲音，取而代之的卻是我軍的迫炮部隊一陣陣的朝法卡山的越軍猛轟！
說起來也十分具有諷刺意味……雖然這炮火掩護來了個大反轉，但打的位置都差不多。都是通往法卡山4、5號陣地的主要交通線。
區別只是……之前越鬼子打的，其目的是為了阻止我軍增援，現在我們打的……卻是為了阻止越鬼子朝4、5號陣地進攻並減輕我4、5號陣地上駐軍的壓力。
我軍一共有三個迫炮連三十幾門炮……沖著正衝鋒的越鬼子劈頭蓋腦的就是一陣猛砸……
值得強調的是，這頓炮火併不是在黑夜中看不見目標的亂打，而是迫炮部隊先朝法卡山打上幾枚照明彈，等炮兵觀察員測算好坐標后才打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法卡山上硝煙太濃，而且照明彈一打越鬼子就十分老練的趴下隱藏……於是炮兵觀察員也很難看到越鬼子到底藏身在什麼地方。所以這轟炸的效果也並不是很好。
「怎麼搞的！」見此我不由罵道：「二營的迫炮連火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營長！」趙敬平打電話一問，才報告道：「謝營長回話……師里剛剛給二營加強了兩個迫炮連……因為戰況緊急還沒來得急報告！」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當即下令道：「馬上讓六架直升機載著炮兵觀察員升空，每兩架直升機的炮兵觀察員負責引導一個迫炮連！」
「是！」趙敬平應了聲，當即就把我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這就是指揮混亂的後果……如果這下我們是以直升機上的炮兵觀察近距離的引導迫炮部隊的話，只怕這戰果就不一樣了。
「營長！」這時趙敬平又緊接著向我報告道：「二營七連集結完畢。隨時準備增援！」
「按兵不動！」我下令。
「什麼？」聞言趙敬平不由一愣。
「等八連通過封鎖區的時候一起發動進攻！」
「是！」
……
越軍有兩個連，而且很有可能素質還要比二營要強，這麼貿貿然的上去增援的話，很有可能不只不能達到增援的效果，反而還會被越軍給吃掉。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只有再等一等。讓4、5號陣地的戰士再撐久一點。
很快，越軍就頂著我軍的炮火再一次朝我4、5號陣地沖了上去……
我得承認的是。越軍雖然跟炮兵之間的協同並不是那麼好，但步兵之間的協同卻是沒什麼可以挑剔的。
就比如說現在……左右兩翼的越軍幾乎是同時朝4、5號陣地發起衝鋒，而且衝鋒的步調也就是距離山頂陣地的距離都差不多。
這樣做的好處是十分明顯的……首先會使4、5號陣地的中國軍人無法互相照應，兩邊都得應付敵人的衝鋒不是？自己都忙不過來了當然就無法為另一個陣地提供火力掩護。
其次，就是將我軍迫炮部隊一分為二……
不難想像，如果是一邊沖得緩一些，另一邊沖得急一些，那我軍的迫炮部隊自然會集中火力猛轟沖得急一些的這個方向……但是現在，迫炮部隊不得不兩邊兼顧，因為一個不小心任何一邊都有可能在眨眼之間就被攻下。
4、5號陣地的戰士也對越軍進行了還擊……這可以從這兩個陣地上星星點點的火光可以看得出來，但是這個火光實在太弱了，而且還是斷斷續續的……這說明了我軍戰士彈藥不足，不得不瞄準了再打……
「瞄準了再打」這一向是我軍作戰的傳統，這從節省彈藥方面無可厚非，但這同時也意味著要讓戰士冒著生命的危險去瞄準目標。
4、5號陣地這樣的火力當然無法將越鬼子給壓下去，越軍只是架起了幾挺輕機槍后，就十分輕鬆的將我軍戰士的火力給壓制住，甚至這其中還有幾挺機槍是從這個4號陣地打往5號陣地的……也就是說，我軍4、5號陣地要同時承受著幾個方向的越軍火力。
至於越軍的彈藥嘛……他們似乎根本就不用擔心，因為我看到越軍還有一支後續部隊在不斷的從坦克那把彈藥往上送……於是我就知道這坦克的另一個作用……攜帶彈藥。
眼看越鬼子就要在這種火力優勢下衝上4、5號陣地……這時幾架直升機帶著呼嘯聲及時趕到了我們附近……
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我迫擊炮炮彈就準確的在越鬼子火力和人群中爆炸……有了咱們這些空中的炮兵觀察員協同，而且這些炮兵觀察員還是我們合成營的炮兵觀察員……他們個個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的，那當然是指哪打哪一點都不含糊。
於是越軍的第二次衝鋒很快就被我迫擊炮給炸了下去。
「營長！」這時趙敬平向我報告道：「七連、八連已經集結完畢！」
「唔！」我不由點了點頭，這集結時間還是挺快的，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
後來我才知道……這八連之所以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集結完畢，完全是因為謝營長給他們下了死命令……必須在五分鐘之內通過敵炮火封鎖區……其結果就是八連付出了二十三名戰士死傷的代價強行通過了敵炮火封鎖區。
這時我倒還猶豫了下……是馬上把這兩個連隊派上去增援呢？還是緩口氣再說……
要知道這時越鬼子才剛被我們給打下去，越軍也需要時間休整，所以這段時間就可以讓4、5號陣地喘上一口氣……如果現在就把七連、八連派上去的話，那就是逼著越鬼子速戰速決！
但很快我就知道這件事根本不需要考慮……因為越軍比我們還急，他們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休整就再一次朝4、5號陣地發起了衝鋒……
這次衝鋒，距離他們被打下去僅僅只有3分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