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放人
“這麽害怕我?”將軍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嗤笑。“你說你都活成這個德行了,還有啥好怕的呢?”
“當然怕了。”司令冷笑一聲。“我怕有生之年看不到你的是怎麽死的呀。”
“呦!那你可能得抱憾終身了。就你這了不得光的模樣還能活得過我?”
“這簡單。我先殺了你不就結了!”
“你殺得了我嗎?”將軍挑眉邪笑,陰冷的鷹目中蘊含著舍我其誰的霸氣。“無論是從前,現在,還是以後,你都隻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可憐蟲!”
“你t放屁!”司令像一隻被刺痛的螞蚱,猛的竄到將軍的麵前。“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那你還等什麽?”
“你t囂張了什麽勁兒!”司令怒瞪著將軍,猩紅的眼睛似要滴血一般可怖。“你最好不要繼續挑釁我,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將軍上前半步,挺拔的身姿居高臨下的看著司令。“老子囂張慣了,你能把我咋地?你不是要殺了我嗎?來呀?再把你爪子亮出來瞧瞧!!”
“你t就逼你了咋滴?”
“你t別以為我不敢動手?”
“來啊!動手啊!!”
“啊!!!!”司令一把推開將軍,瘋癲地嘶吼著。“別逼我!你們別逼我!!我沒錯兒!都怪你們!都是你們逼我的!!!”
將軍掃了掃胸前並不存在的灰塵,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淺笑。“行了,我看你也沒膽兒動手,老子還是省點兒力氣應付你們的天君吧。”
“誰t讓你知道知道我有多大膽兒!”
“放心吧,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將軍慢步走到鐵籠的門前。“媳婦兒!大勇咋樣兒了?”
“暫時沒事了。”李聃抬頭看向將軍,微微點了點頭。“隻是大勇的傷口還沒有愈合,需要一個幹淨的環境養傷。這周圍都是喪屍,空氣汙染的太過嚴重,很可能會讓他的傷勢出現反複。”
“聽見了嗎?”將軍側頭看向司令。“趕緊給大勇放出來,他要是出了啥事兒咱們也沒得談了!”
“不可能。除非天君下令,否則這裏的人一個都出不去。”
將軍向籠子裏使了個眼色,圍在大勇身邊的士兵們即可吵嚷開了,臉紅脖子粗的衝著司令大喊。
“放大勇出去!”
“開門放大勇出去!”
“大勇要是出事兒了,我t跟你拚命!”
“別以為你戴著麵具我們就不認識你了!剛才將軍喊你左東陽我們可都聽見了!你t是不是忘了大勇是誰了?”
“你個白眼兒狼!當初你們歸到狂戰隊時大勇是咋對你們的?”
“要不是大勇私下裏給戰友們做工作,你以為大家會那麽輕易接受你們?”
“要不是大勇看著,我t不是個好果子!”
“你t趕緊把大勇放出去!你願意關就關我們,大勇身上有傷經不起你這麽折騰!”
“你就算不認識大勇了,也該記得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情分吧!你就能眼看著大勇病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放人!趕緊放人!!”
“放人!放人!”
………………………………………………
士兵們的呼喊聲越來越激烈,一雙雙眼睛憤怒的盯著司令,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司令慌亂地低下頭,試圖遮掩住自己怪異的雙眼。他以為已經拋棄掉的身份和過往,就這麽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將他努力塑造的盔甲統統瓦解。
在這下一刻,他像一隻被拔光尖刺的刺蝟,無助又恐慌的麵對著眼前的殘酷。
“不要說了!你們不要說了!”他將自己縮在寬大鬥篷裏,雙手死死的捂住耳朵。
“不要怪我!別怪我!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是左東陽!左東陽死了,他死了!他早就死了!嗬嗬嗬……嗬…………他死了!死得好!嗬嗬……嗬嗬…………”
將軍皺了皺眉頭,擺手止住士兵們的怒吼。“這小子不會是瘋了吧?”
“離瘋不遠了。”李聃走到鐵籠的門後,麵色清冷的看著縮成一團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後來遭遇過什麽,但是很顯然,他的身體樣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心理出現問題也很正常。”
“那怎麽整?他現在瘋瘋癲癲的,還能聽懂我說話嗎?”
“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吧。這種情況下,外力的幹預反而會適得其反。”
將軍點了點頭。“大勇咋樣兒?沒事兒吧?”
李聃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嘿嘿……”將軍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那個……媳婦兒別生氣哈!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也是臨時想的主意。”
“我沒生氣。”
“真的?那咋冷著一張小臉兒呢?”
“我不生氣不代表我就應該高興。”李聃將視線轉到喃喃自語的司令身上。“看著好端端的一個人變成這個樣子,心裏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沉重。”
將軍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心裏同樣不是滋味兒。怎麽說呢?這個左東陽就是個不諳世事,又自命不凡的愣頭青。
如果他一直待在部隊裏,曆練個兩年也能是個像樣兒的戰士。可是沒想到啊,好好兒的一個小夥子愣是把自己折騰成這幅鬼樣子!
“算了,別想了!路都是自己走的,你現在就是拉著他回頭,他也不見得樂意。”
李聃輕歎了一聲。“他連看都不讓我看,我就是想拉他一把都沒有辦法。”
將軍把手伸進鐵籠中,輕柔地整理李聃鬢邊的碎發。“由著他去吧。活成個什麽樣兒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想救他回頭,也是不想讓你無緣無故的被人嫉恨。你是一個明智,果敢,熱忱,重情的領導者,他不能這麽汙蔑你!”
“傻丫頭~”將軍勾起嘴角。“你以為他真的恨我入骨嗎?”
“不然呢?”
“他呀……就是一個被吊在懸崖邊的人,我就是他手中唯一的繩索,如果沒有了這點兒恨意,他靠什麽支撐自己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