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暗查
第二天，王府的車子去了國公府接李如雲，那位管事嬤嬤也要跟著一起去，孫小滿和向天誠對視一眼：這個嬤嬤可能真的有點問題，不過到了他們的地盤可以細細去查。
孫小滿第二次到王府的溫泉莊子，這次是作為主人身份去的，孫小滿心中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向天誠好像也在回味那一晚，他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孫小滿。
到了莊子，管事嬤嬤被孫小滿以收拾屋子的借口打發了出去。向天誠則躺在他們的主屋裏。
曲博文從後屋走了進來，向天誠說：“李兄，讓博文幫你看一看吧。”
曲博文給他把脈，半晌才說：“看脈象是肺癆不假，但是如天誠所說也有不少中毒症狀也能產生這個脈象。”
“是的，我們之前也有所懷疑，也暗地裏找了人來看，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化解的，方法。如雲的身子越來越差，再也經不起折騰了。”門一響，周子真走進來說，他好看的狐狸眼中滿是悲傷。
“咳咳！”李如雲咳嗽幾聲後喘著氣說：“子真，你已經盡力了。”
“還沒到放棄的時候，打起精神，我覺得應該從那位管事嬤嬤入手。”孫小滿說。
“你是想審問她？她應該不知道什麽。”周子真說。
“既然大家都認為三公子可能中毒，那麽隻要分析一下管事嬤嬤每日都做什麽，按照想法的思路去分析，也許可以延長一段時間。”孫小滿說。
“這是個方法，之前我們總想著去破解，換這個思路，先延緩一下毒發。”周子真的眼睛亮了起來。
“如雲，她天天守著你，你說說她每日都做些什麽？”
李如雲想了想說：“兩月前，這位管事嬤嬤奉命來服侍我。她每日給我準備一日三餐、熬藥、熏香，再就是關上門窗怕我受涼。”
“這兩個月，我的身子每況愈下，禦醫來說已經藥石難醫。”
周子真補充說：“我們曾經給吃的食物和藥驗過毒，都沒有什麽問題。”
“那有沒有三公子以佩戴了很久的東西？”
“這？”李如雲思索起來。
“就是這枚扳指帶了多年。”李如雲說伸出了手，大拇指上戴著一個烏木扳指。
他給孫小滿講這個扳指的來曆：“這是國公爺在我成年禮上送我的，戴習慣了就一直不曾摘下，你是說這枚扳指有可能被做了手腳？”
“是與不是隻能我的猜想，你能把扳指給我用用嗎？”孫小滿說。
李如雲當下摘下來遞給了孫小滿。
孫小滿讓丫鬟打來一盆溫水，她把扳指泡到了水中。
過了一個時辰，她又讓丫鬟拿來銀針，用針尖在水中探了探，銀針沒有任何變化。
李如雲好像鬆了口氣：“既然扳指沒有問題，那我就是命該如此了。”
“不急，我再讓人把藥給熬好送來。”孫小滿說。
正好也到了李如雲該吃藥的時候，丫鬟一會兒就把煎好的藥端了來。
孫小滿又用銀針探了探，藥沒有毒。接著她把藥倒入了水盆中，再次用銀針試試，銀針依然沒有變色。
“小滿，算了吧。”向天誠怕李如雲埋怨她，打算製止她的試驗。
“向兄，小滿都是為了我，就讓她試試吧，反正我已經這樣了。”李如雲不在意的說。
看到沒有自己預想的效果，孫小滿並沒有放棄，她讓丫鬟找來一隻兔子，把水盆裏的藥喂到了兔子的嘴裏。
等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兔子依然活蹦亂跳的，孫小滿抓起兔子把銀針深深的插進了兔子的身體裏。當她把出銀針時，銀針的一端變了顏色，這一發現，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竟然真的有毒！
孫小滿說：“剛才銀針紮的位置大約就是兔子的肺部，你們看隻有這一小段變了顏色，也就是說這中毒隻攻擊人的肺部，在其他地方是無毒的。”
周子真喃喃說：“怪不得之前我也用銀針驗過如雲的血，什麽發現都沒有，好端端的誰會去用針紮自己的肺，紮壞了人也活不長了。”
“看來這件事應該早有預謀，既然發現了源頭，咱們就可以對症下藥。博文，你能看出來是什麽毒嗎？”向天誠問曲博文道。
曲博文用手指沾了一點盆裏的藥水，在口中嚐了嚐：“從味道上嚐不出什麽。”然後他拿過紮完兔子的銀針，用指尖在變色處抹了下放到嘴裏。
“味道有些腥甜，細品下還有些淡淡的酸苦，讓我想想，我覺得我在先祖的手劄中看到過記載。”
屋裏人都靜靜地看著皺眉思索的曲博文，他拿起桌上的紙寫寫畫畫，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曲博文一拍掌：“我知道了，這是女兒紅！”
“女兒紅不是酒嗎？”向天誠說。
“不是的，先祖曾經記載，有一種中毒的症狀，如同得了女兒癆。起初並不激烈，就是纏綿不絕，人也越來越白嫩嬌豔，到最後咳血而亡。這中毒和女兒癆最大的區別就是女兒癆發病快，而它是緩緩的起效。”曲博文對大家解釋到。
“可有破解的方法？”周子真問，大家也都屏住了呼吸，希望從曲博文嘴裏聽到答案。
曲博文皺眉說：“我隻記得此毒相當纏手，需要在720個穴位上拔除毒素再配以熏蒸之法補充耗損的陽氣。”
李如雲掙紮著起身說：“如雲拜托曲兄了，曲兄盡管放手一試！”
曲博文點點頭：“好，我盡力。李兄，先祖雖然在手劄上記錄了此毒，但也隻是寥寥幾筆，如果有什麽問題，還望李兄莫怪。”
李如雲點頭說：“我本就等死之人，不管怎樣李某對曲兄隻有感激的份兒。”
“既然李兄信任，曲某就試試。另外熏香我想是加速毒性的擴散，所以下毒人才希望關緊門窗，讓李兄病情加重。你看，那位嬤嬤是不是需要審問一下？”
李如雲擺擺手：“先不要打草驚蛇，而且我想那位嬤嬤也不一定知道什麽，連我的母親都覺得她把我照顧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