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大婚
向天誠的速度很快,沒幾天就看到一抬一抬的東西運往孫家,秦嬤嬤幫著孫小滿整理這些聘禮,讚歎著說:“七公子太有心了,這麽多聘禮這是對你的重視。”她這時候才覺得之前給孫小滿準備的那些嫁妝不虧,七公子是誠心誠意娶她的,不是圖孫小滿的錢。
按說下完定後男女兩人應該回避,兩人想著孩子都有了,孫家也沒有長輩,王府也不管,所以孫小滿和向天誠照常來往。
寧兒是王府血脈也被傳的人盡皆知,不少人在心裏羨慕著孫小滿的好運氣,一舉得男不少,未婚先有子也沒被婆家嫌棄,當然也有不少過去孫小滿得罪過人在暗中等著看她的笑話。
添妝那日,孫小滿沒有什麽朋友,她也沒打算舉辦什麽宴席,就準備和家人一起吃頓告別飯,沒想到家裏來了一位稀客。
孫小滿看著李晚菊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孫小滿回來後就聽說李婉菊已經嫁了人,當時她還想著晚菊小姐對自己不錯,不知什麽有機會再見一麵,沒想到自己添妝這日竟然看到了她。
李晚菊婦人裝扮,淺笑道:“不認識我啦?”
“哪會呢,您快請坐,春草上茶去。”
李晚菊也不多說,恭喜了孫小滿幾句,孫小滿也借機打聽了她的近況,她嫁了京中武將家的小兒子,因為不是長子,所以婆家對她的身份也不介意。
她有些唏噓的說:“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嫁的最好。”
她接著說:“今天給你添妝,送你一支事事如意發簪,還有一套紅寶頭麵。我知道你也不缺,就當個念想吧。我下月就要隨夫君鎮守邊境,以後想見一麵也不容易。”
孫小滿看著她拿出來的添妝物件,成色極好,李晚菊自己恐怕也不多,孫小滿一再的感謝。
兩人又說了會話,臨到要走,李晚菊對她說:“有空去看看我哥,他也記掛著你。”
孫小滿看她笑得有些勉強也沒多想,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大婚的日子終於到了,孫小滿第二次穿上喜服心裏感慨萬千。
這套喜服刺繡十分精致,是向天誠找了宮裏的禦繡房定製,孫小滿最後在蓋頭上繡了兩針就成了她親手繡的禮服,這在大家小姐中也是正常操作,畢竟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小姐都是為了掌管後院做準備誰也不會特意培養個繡娘出來,隻有小門小戶或者庶女才需要掌握這樣的一技之長。
喜娘天還沒亮就來了,先用了熱帕子給孫小滿敷臉,然後用線給她絞了臉上的汗毛,一邊絞嘴裏還一邊念叨著吉祥話,這些都是孫小滿第一次嫁人沒有體會過的,儀式感十足。
做完了這些,喜娘又拿出鉛粉來給孫小滿上妝,大夏的近年流行的結婚妝麵是額頭畫上鵝黃,臉上打上圓圓的腮紅,當孫小滿提出反對時,不等喜娘說話,秦嬤嬤先反對起來。
每一個地方都有著它的講究,說到最後孫小滿也無力爭辯,你們看著畫吧,你們高興就好,反正最後我也用蓋頭遮住自己。
到了最後,孫小滿看到自己的妝容好像和現代那個某木蘭的海報差不多,黃的紅的一坨一坨,她安慰的想好在自己不算漂亮也不知道哪位女主演怎麽忍受自己仙女一樣的相貌被畫成這種風格。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孫小滿家裏人少,所以攔門也就是象征性意思一下就把向天誠他們放了進來。
喜娘說:“姑娘快把蓋頭蓋好,準備上花轎了!”
孫小滿聽到外頭傳來了腳步聲,連忙把蓋頭蓋在腦袋上。秦嬤嬤捏捏她的手:“小滿,以後你就是王府的人了,幹娘在這裏祝福你!別的幹娘做不了什麽,要是有人欺負你,幹娘舍了這條老命也會幫你。”
孫小滿心裏感動,眼圈也有些微紅,她回握秦嬤嬤的手說:“娘,我這一去再回來就沒那麽方便了,您要多保重身子,工廠的股子夠花了,您別太省了。”
喜娘在一旁催了起來:“姑娘,該上轎了,別誤了時辰。”
孫小滿站起身,擁抱了一下秦嬤嬤:“娘,我走了。”
她出門應該由兄弟背出去,不過孫滿倉、孫滿房這兩位,她不想在跟他們有什麽牽扯,就安排了大牛背自己,大牛見主子如此信任,在院子裏炫耀了好幾天。
他看孫小滿出了門,趕緊蹲下來,然後把孫小滿穩穩背出了院子。鞭炮聲劈劈啪啪在她身後炸響。
進了轎子,嗩呐聲歡快地吹走起來,轎子也被轎夫穩穩抬起向王府走去。
寧兒此時正和王妃坐在一起:“王祖母,你說今天我娘就和爹爹住在王府裏了?”
“嗯。”王妃點點頭,向天誠提前一天讓寧兒住進了王府,明天更是寧兒認祖歸宗的大日子。
“寧兒,以後你就和王祖母生活在一起了,你開不開心?”王妃摸摸他軟軟的頭發問。
“開心,寧兒還想讓娘再給我生一個小弟弟。”寧兒笑了起來。
一聽到弟弟,王妃也很開心,多生幾個也好,孩子還是太少了。
遠處隱隱傳來嗩呐聲,接著丫鬟進來報訊,王妃也顧不得和其他夫人聊天,她和王爺一起坐到了高堂的座位上。
“新娘子來啦!”不知道哪家孩子大喊了一聲。王府的壯仆端著裝滿新銅錢的笸籮朝著大門外撒去,一早等在那裏看熱鬧的人們開始撿去了喜錢。
鞭炮聲響的更加熱烈了,孫小滿坐在轎子裏都覺得震得轎子直抖。
轎子從轎夫的肩膀放到了地上,一支箭射在了轎子門上,這在大夏的講究叫開門見喜,如果新郎射箭水平不高,那麽就會被街坊鄰居們笑好久,這也是大夏武風較勝的原因,射箭都不會,哪家女孩願意嫁。
向天誠接過曲博文遞過來的弓箭,瀟灑地朝著轎門射了過去,孫小滿隻聽哆的一聲,有東西插進了轎門的木頭裏,圍觀的人們發出了叫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