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離開
過完初三,沒幾日就到了十五。
這是大夏人最盼望的花燈節,在母親的講述中,每天寧兒都會掰著手指數一遍日子。
十五那日,孫小滿給他穿上一身紅棉襖,頭上紮了一個小啾啾,看著像年畫娃娃一樣可愛。孫小滿啪嗒一聲在寧兒臉上親了一口。
“走啦,娘帶你逛街去。”孫小滿拉著寧兒帶著丫鬟去了街上。街上到處掛滿了花燈,寧兒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花燈,大呼小叫興奮極了,直到孫小滿給他嘴裏塞了一塊鬆子糖,他才專心吃起糖來。
“好吃嗎?”孫小滿問。
“好七~”寧兒有些口吃不清地說。
吃完了糖,寧兒又指著走馬燈央求著孫小滿給他買,孫小滿看他軟萌萌的小樣子痛快地付了錢,把燈交到寧兒手上,又叮囑他拿著燈不要撞到別人。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孫小滿怕出現危險,就讓丫鬟抱起寧兒往回走,還沒等到家寧兒已經趴在春草身上睡了過去。
孫小滿把寧兒從春草身上抱下來輕輕的放到床上,又給他脫了外衣擦幹淨頭臉。寧兒抓著孫小滿的手不放,讓他娘陪著他,孫小滿坐在床頭,用手輕輕拍著寧兒,嘴裏哼起了催眠曲。
她看著寧兒的睡顏,已經初顯帥哥的輪廓,將來長大也會成為像他爹一樣好看的男人。想到向天誠,孫小滿心情有些複雜。
他和曲博文分道揚鑣後,後來知道了曲博文來到她這裏,之後博雲樓與日出合作都委派管事來負責。
再後來,孫小滿聽說向蓉蓉和曲博文和離後一直悶悶不樂,王妃一家在臘月時就舉家去了城郊的溫泉莊子上避寒散心。自己成了曲博文與向蓉蓉和離的導火索這是孫小滿沒想到的,有了這檔子事,自己和向天誠怕是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孫小滿摸了摸寧兒的小臉,她十九歲了,該認真考慮一下給寧兒找個爹了。寧兒現在看到別人都有爹爹,眼睛裏的渴望讓孫小滿一陣心酸。
出了十五,年也算過完了,孫小滿的工廠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她也又恢複到忙碌的工作中。
日子一晃眼出了正月,冰雪融化有了初春的氣象。
吉姆來找孫小滿,對她說:“主子,天開始暖和了,海麵的風也在變小,我準備領著兄弟們出海,閑了一冬,大夥兒都待不住了。”
孫小滿說:“行,那就找個好天氣準備出發吧。這次準備按照之前說的做?”
吉姆興奮地搓著大手說:“夜梟大人領著我們訓練後大家手上的功夫都見長。不瞞主子,就連我都想趕緊出去幹一票。”
看著吉姆的大白牙,孫小滿想:得,這一下沒把海盜轉變成水手,倒讓吉姆變成了海盜頭子。
冬天閑著無事,夜梟領著海盜們操練。海盜們常年在海上活動,下盤功夫比較紮實,所以夜梟重點訓練的是他們手上的功夫。
後來曲博文和夜梟湊在一起不知道怎麽定製出來以戰養戰的計劃,把孫小滿的海盜水手們訓練成了商盜。
經過幾次行動,他們把附近海域裏的幾股海匪們全部消滅掉。經過這幾次訓練,吉姆信心十足地準備再次坐船遠航。他們目標和其他商人不同,吉姆準備出去打劫海匪,搶了在匪囤積的寶物再拿來換成商品,然後把商品運回大夏,做著典型的無本生意。
“那你們要注意安全,帶上黃豆、綠豆,海上沒有菜,把豆子發成豆芽也有蔬菜吃。還有,我讓丫鬟們給你們曬了好些菜幹,等下你給帶回去吧。”孫小滿殷殷叮囑著。
吉姆咧嘴笑著說:“放心吧,主子。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送走了吉姆,劉瓦特穿著一身天鵝絨的禮服走了進來。孫小滿看到穿著這麽正式的劉瓦特不由一愣。
劉瓦特看著孫小滿,褐色的大眼睛裏都是溫柔的笑意,他紳士地行了一禮後,單膝跪地,手上托著一個小盒子。
他把盒子打開後裏邊是一枚藍寶石戒指:“小滿,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想帶你和寧兒一起回到日不落帝國,那裏富饒美麗還有各種先進的設備。如果你讓我留在大夏,我也願意永遠在這裏陪著你。”
聽著劉瓦特並不動聽但十分真摯的情話,孫小滿心裏十分感動。她知道如果自己答應了了劉瓦特,他一定會對自己負責,隻是那樣對劉瓦特並不公平,孫小滿清楚地知道她對劉瓦特沒有愛。
劉瓦特看著孫小滿沉默不語,他站起身,有些窘迫地把戒指遞給孫小滿:“我和你開個玩笑,這枚戒指是我送你的臨別禮物,我要搭吉姆的船回家啦。”
雖然他說的輕鬆,但是孫小滿能聽出他話語裏的失落。可是自己不能給他任何安慰。
孫小滿想了想,盡量用輕快的語氣說:“既然如此我就手下了,按照大夏的禮節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回禮,瓦特你想要點什麽?”
劉瓦特說:“我也沒有什麽想要的。小滿姑娘,可否把你的畫像送給我一幅,讓我做個紀念。”
孫小滿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她說等明日找個畫師給自己和寧兒一起畫成一幅畫像送給劉瓦特。劉瓦特見孫小滿答應了他的請求,高興的笑了起來。
既然劉瓦特要回國,孫小滿把他的股子給折算成了現銀,又把分紅提前結算給了他。有了這些銀子,劉瓦特置辦了不少大夏的特產回國,雖然以後沒有了聯係,想來生活應該十分富足。
到了二月底,吉姆帶著水手們從京城啟程,劉瓦特和劉師傅也在隊伍之中。
劉師傅想了很久決定和養子一起去日不落帝國看看,孫小滿把他的契書還給了劉師傅讓他恢複了自由身,又給了他一筆銀子,劉師傅感動地留下了眼淚。
吉姆帶著大家還走的來時的路,從京城走水路去南粵,再在休整後乘船去呂宋,之後劉瓦特在呂宋島和他們分別,找船回日不落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