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談心
孫小滿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塊玫瑰糕放到嘴巴裏輕輕嚼著,她覺得大腦有些混亂,母胎solo二十幾年的人一會兒該怎麽麵對那個小倌?捏起他的下巴,告訴他也是這裏常客嗎?孫小滿在心裏幻想著接下來的畫麵
門輕輕被推開,沒有一絲聲響。一個披著輕紗的身影走了進來,輕紗很單薄,在這大冷天了看到雲歌的皮膚凍得清白,被鞭打過的痕跡顯得格外猙獰。
雲歌進來後,輕輕跪在了地上,他垂下頭看著地麵,嘴裏說:“雲歌見過爺,給爺請安。”
說完話,他默默地等待著孫小滿的吩咐,雲歌瘦弱的身子在微微發抖,他不知道自己離開了虎口是否又進了狼窩。
“過來坐吧。”孫小滿看著一個大男孩跪在地上心裏不太得勁,指著身前的椅子對他溫和地說道。
“是。”雲歌爬起來,半坐在椅子上,他半垂著頭,偷偷打量著孫小滿的臉色。等了半天沒見孫小滿說話,然後他看到孫小滿伸手去拿茶杯,雲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擦了一層薄粉的臉浮現出一抹紅。
雲歌因為家裏犯了事,被賣到翠橋。因為生得好,老鴇一直沒舍得讓他接客,而是讓他在後院學習接待客人的技巧。
足足兩年,才讓他出來當清倌人。前幾天,翠橋來了一個大主顧,他就從清倌人變成了紅倌人。因為心裏不願,得罪了客人。老鴇大怒,要給他個教訓,雲歌被翠橋的打手打了三天,身子更是被一次又一次
這幾天,他從拚命掙紮到最後連死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哭著哀求,任壯漢他們予取予求。
雲歌真的怕了,他不想再回那個刑房,不想在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哪怕是出賣自己僅剩的尊嚴去伺候眼前的姑娘,嗬,現在的他哪還有尊嚴可言呢。
雲歌想著館裏其他小倌說的伺候人的方式,他站起身子,走到桌旁拿過孫小滿的茶杯,輕啟紅唇喝了一口含在嘴裏,嘴唇輕輕嘟起湊了過去。
“做什麽!”孫小滿嚇了一跳,用手推開了他。自己隻是想找他聊聊天,這個小倌是不是想歪了。
“我不用你伺候,在這陪我聊聊天就好。”孫小滿對他說。
雲歌心裏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客人對他不滿意,他想了想,跪在孫小滿的身側,用雙手輕輕為孫小滿捶腿。
孫小滿本想拒絕,可是看到他緊張得渾身直抖,也就任他去了。
“你叫雲歌,在這裏多久了?”孫小滿問。
“奴婢三年前來的,媽媽用了兩年時間讓人教奴婢才藝,今年當了清倌人。奴婢的資質成不了頭牌,所以前幾日就當了紅倌人。”雲歌回答道。
“前些日子得罪了貴客,惹得媽媽生氣。這幾天,奴婢也想開了,這也就是奴婢的命。若是公子不嫌棄,您想讓奴婢怎麽伺候,奴婢都願意。”他紅著臉,一邊給孫小滿捶腿一邊說。
孫小滿說:“我不需要你伺候,來這裏我隻想找人陪我聊聊天。”
過了一會兒,孫小滿終於問出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那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眼下有痣的人?年齡差不多十七八歲,長得十分俊俏。”
雲歌手沒停,一邊輕輕捶腿,一邊小意地回答:“公子,奴婢來翠橋時間不長,頭牌和另外兩個當紅的小倌,奴婢都沒有見過,其餘的人也沒看到眼下有痣的。公子來是要找人?”
孫小滿沉思起來,看來娶自己的小倌,要不是其他小倌館的,要不就在這幾個紅牌之中。
她繼續朝雲歌打聽:“雲歌,你剛才說的頭牌和紅牌都叫什麽?怎麽能見到他們?”
“回公子,咱們翠橋的頭牌叫月歌,另外兩個紅牌叫嵐歌和歡歌。月歌成名後就有恩客長期包下,等閑不出來接客,隻在每年乞巧節會登台一次。嵐歌和歡歌每月在這登台一次,聽說每次都擠滿了人。奴婢之前一直在後頭學習,還從未見過他們表演。”
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了主意,笑容綻放開說:“公子若真想知道他們的長相,奴婢可以幫您問問相熟的人,他們來的比奴婢早,肯定知道。”
看著他純真的笑容,孫小滿的心裏想:雲歌憑著相貌在現代可以直接出道了,而在這個時代隻能跪在地上搖尾乞憐,如果機會合適真想幫他一把。
“好,你幫我問問,明日我再過來。”孫小滿對雲歌說。
聽到孫小滿說明日還會來找他,雲歌很開心,在這裏很難得遇到真心和自己聊天,不作踐自己的人。
“公子,咱們說好了,明日您可一定來找雲歌。”他摟著孫小滿的腿,孫小滿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
臨走,孫小滿賞了他二兩銀子,並和老鴇說明日還會來找他,看到客人對雲歌滿意,老鴇笑著收下了銀子,讓人送了孫小滿出門。
此時時候已經不早,孫小滿讓老鴇幫忙叫了馬車回府。
回到客院,小丫鬟告訴孫小滿,李如雲來找過她。一聽李如雲找過她,孫小滿有些心虛。她問小丫鬟:“三少爺找我做什麽?”小丫鬟搖搖頭。
孫小滿想了想換了身衣服去找李如雲。
李如雲坐在椅子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孫小滿看了他的樣子,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你去哪了?”李如雲的聲音冷得好像到了冰碴兒。
“我剛才去了鐵匠鋪子,三少找我什麽事?”孫小滿問。
李如雲沉默了很久說:“今天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小滿,我會想辦法解決。”
他看著孫小滿懇切地問:“你真的不能接受表妹?我對她隻是妹妹的感情,明月家境不好,嫁給我隻是多了一個夫人的名份,過一些安穩的日子。你真的不能為了我委屈一下?我的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你的。”
說完這些話,李如雲目光灼灼地盯著孫小滿,滿含期待地等待著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