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安還是不安
晚上到了國公府，孫小滿被安排在了客院。國公府的客院一共三處，孫小滿居住這處與府裏下人的居處之隔一道院牆，屋子裏的陳設也比較簡單，應該是給普通客人住的地方。
有丫鬟給她端來了一碗稀粥、一碟包子還有兩樣小菜，小丫鬟脆脆地說：“娘子，您先吃飯，不夠我再給您添，等會兒，奴婢給您端洗臉水過來。”
孫小滿向小丫鬟道了謝，就大口吃了起來。
晚上，孫小滿洗漱完正準備熄燈，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誰呀？”
門口咳嗽一聲，孫小滿聽著聲音熟悉就打開了房門。
李如雲簌地進了屋子。
“三少爺？”孫小滿沒想到李如雲會來。
“嗯。”李如雲金刀大馬地坐到椅子上。
孫小滿關上門，偷偷看了眼三少爺的臉色，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晚來到自己的房間。
她試探著問：“三少爺，我給您倒杯茶？”
“嗯。”
李如雲心裏暗惱，自己腦抽了才聽到她來大半夜的就趕了過來。
他伸手接過來孫小滿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突然發現桌上總共也就隻有這一隻茶杯，那不就是孫小滿喝水用的？李如雲的臉可疑地紅了一下。
孫小滿看李如雲喝了口茶後，依然端坐在椅子上沒有離去的樣子，不由得暗暗頭疼，這個加菲隻能順毛捋，她可不敢問這位爺什麽時候走。
孫小滿悶坐在一旁，直到她打了第三個哈欠，李如雲才站起身道：“夜深了，有事明天再說。”說完匆匆離開了客院。
走出院子，李如雲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謐涼的晚風，他輕搖腦袋，剛才自己差點丟臉。
自從想到自己用了孫小滿的杯子喝茶，他就有些不自在。本來想轉移視線，結果看到了那丫頭微開的領口，剛才她應該洗漱過了，一個扣子沒有扣好，露出了裏邊精致的鎖骨，好像在對他發出邀請。他一陣口幹舌燥，逃也似得離開了屋子。
看到李如雲終於走了，孫小滿趕緊熄燈躺到了床上，他可千萬別回來了。
也許是老天聽到了她的祈禱，李如雲離開後再沒回來過。
等孫小滿再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她穿好衣裳，就有小丫鬟給她送來了洗臉水和早飯。
小丫鬟笑著問：“孫娘子昨晚睡得可好？我看你的火盆子裏的炭火已經熄了，我再次給你送一個來吧。”
孫小滿擺擺手說：“不用了。一會兒我就要出去，不用再給我生火盆了。”
小丫鬟點頭說：“那奴婢先下去了，等娘子吃完，我再來收拾。”
國公府的早飯很精致，一盤金絲饅頭，一碗窩蛋肉粥外加四樣小菜，看著就讓人很有食欲。
按照之前的計劃，劉氏先會去和三夫人稟報暖氣的事情，然後由三夫人和府裏的當家夫人大夫人匯報此事。大夫人如果點頭同意，她就會派人來接孫小滿過去，由孫小滿同大夫人解說施工方案。
等信兒也比較無聊，孫小滿和小丫鬟說了一聲，就一個人到客院後身下人住的街巷逛去了。
偌大國公府，幾十年經驗下來，光世仆的宅子就占了後巷一整條街。孫小滿走在後巷中，看到家家窗外都掛著風雞、風魚，再不濟也掛了幾根臘腸。也許是見了陌生麵孔，不少小孩子跑出來圍住了孫小滿。
“娘子，怎麽是你？”張大家的從一個院子裏走出來，她的肚子更大了像個皮球一樣。
“張嫂子，你住這裏？”孫小滿問。
“走，進家說去。”張大家的領著孫小滿走進她住的院子。
國公府下人住的院子也都是屬於國公府的，一個院子裏住了幾家人，張大家的住的院子裏就住了三家，張大家的住在西邊。
孫小滿可不敢勞動張大家的給她倒茶，她提著水壺給自己和張大家的各倒了一杯糖水。
張大家的說：“娘子，我在廚上都聽說你有了大出息當了掌櫃了。”
“哪裏呀，不過是主子提攜罷了。”孫小滿謙虛道。
“可不能這麽說。你不知道啊，熊婆子本來還準備找她親戚難為你的，這下子可把她氣得夠嗆，以後要是發達了可得想著嫂子呀。”
孫小滿和張大家的嘮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又回到了客院。
過了一會兒，荷香來了：“小滿姐姐在嗎，姨娘有請。”
孫小滿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姨娘說的是劉氏，在府城人人尊她一聲如夫人，到了京城就隻能喚她姨娘了。
她跟著荷香去了劉氏的院子。劉氏的院子在國公府的一角，門前有幾個桃樹，聽說離三爺的院子不算遠，府裏還希望劉氏能繼續給三爺開枝散葉。
進了正堂，隻見劉氏坐在八仙椅上，麵色有些難看。見到荷香領著孫小滿進來，就讓孫小滿坐在她旁邊的圓凳上。
“孫娘子，剛才三夫人和大夫人說了暖氣的事。大夫人說暖氣是好事，可是府裏到了年底，四處都要用錢。她說給國公府四成的股子看到三夫人的麵子上勉強認了，可是接著國公府的名頭，暖氣錢就得咱們來拿。”
怕孫小滿聽不懂，劉氏又低聲說：“那個賤人拿了四成還不滿意，眼裏還頂著我那兩成。咱們府上若是自己按暖氣需要多少錢？”
孫小滿想了想說：“當初在府城，三爺府上暖氣一共不到六百兩，國公府都哪些院子要安？”
劉氏想想說：“如果隻安國公爺和老爺夫人的院子，那也沒多大，是咱們過去院子三個大。可是如果把主子的院子都安上，得有通判府十個大小。”
“十個？要是都用新材料，價格就要兩萬兩銀子了。姨娘，你看怎麽辦好？”
聽到孫小滿的報價，劉氏也皺起了眉頭。她手裏全部錢財加在一起也才不到一萬兩，這麽多銀子上哪出得起？
“若是隻安國公爺和三爺府上效果是不是不好？”劉氏有些糾結地問。
“嗯，這樣確實沒有整個國公府都做好。”
劉氏想了一會兒說：“孫娘子，我得和老爺夫人商議一下，明日等我回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