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官司
“炸了，死人了！”銅錢一嗓子，這回可真嚇到了孫小滿。
“好好說話，到底怎麽回事！”
看到掌櫃的沉了臉，銅錢縮縮脖子，老老實實地講起了事情經過：“我一個好哥們住在城南，剛才他喊我過去，說是暖陽暖氣鋪子還沒開門，門口就讓人堵住了。我一聽就跑過去看熱鬧。到了才知道，乖乖了不得，出了人命了。”
銅錢咽口吐沫繼續說：“聽旁邊人說，暖陽家前日給了王姓地主家按暖氣，結果今早天還沒亮，暖氣竟然炸了，把睡在暖氣邊上，王老爺最愛的小妾給炸死了！”
聽他這麽說，孫小滿皺緊了眉頭：暖氣炸了，這可不是小事！暖氣炸裂一般都是冷熱受力不均，水蒸氣過度膨脹導致。一般來說，如果水箱裏的水出現了沸騰，孫小滿都會叮囑客戶不可再加碳火等溫度降下來才能重新加熱。
“開門！”門外傳來了砸門聲，孫小滿開門一看是幾個官差站在門外。他們一見孫小滿就要給她套上枷鎖。
孫小滿示意銅錢去通判府報信後，笑著拿出一隻沉甸甸的荷包遞到領頭的官差手上。
“這位差爺大哥，一大早就忙公事，這些是請你們喝茶的。”
領頭的官差收下荷包在手裏掂了一掂。對剩下的差役擺了擺手，其餘人停下手裏動作，隻是將孫小滿圍住。
“你的店犯了事，你不知道？”領頭差役皮笑肉不笑地說。
“小女子給通判府做事，一向本分經營真不知道犯了什麽事。麻煩差役大哥給小女子解惑。”孫小滿對領頭官差行了個萬福。
聽到孫小滿是提到通判府，領頭的官差臉色微微一變，說話語氣明顯客氣了幾分：“你們暖氣炸死了人，有人到官府申冤，這事你不知道？”
孫小滿正色道：“我是剛聽我們家夥計說有暖氣炸死人的事情。可是，出事的不是我們家的日峰暖氣鋪，而是城南的暖陽暖氣鋪。官差大哥是不是找錯了人？”
“找沒找錯人我不知道，苦主可是把所有暖氣鋪都給告了，姑娘你還是和我們走一趟吧。”知府老爺交辦的事情，就算是通判老爺家的鋪子也是得辦呀，誰叫知府老爺是府城第一大粗腿呢。
官差也不敢得罪通判，所以對孫小滿的態度格外客氣，也不鎖她了，隻要孫小滿跟著去衙門就行。
看到官差如此客氣，孫小滿知道今天去衙門是躲不掉的，她把店鋪門關了就跟著官差去了衙門。
到了衙門，裏邊坐著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見孫小滿回來就開始對著知府老爺哭訴起來。
知府一拍驚堂木喝到：“還不讓人犯跪下！”
“威武”衙役們敲著水火棍喊道。
“不知小女子所犯何罪！”孫小滿沒有被眼前的場麵嚇到，大聲問向知府。
“有苦主告你暖氣爆炸死了人，這是什麽害人東西，還不如實召開！”知府喝道。
胖地主就是那位苦主，眨著小眼睛哭著說：“就是你的暖氣讓我的愛妾橫死，賠我小桃紅命來！”
孫小滿氣得笑了起來：“嗬，我的暖氣？你按的難道不是暖陽家的嗎。”
“暖陽暖氣的材料、技術都是跟你學的，要不是你的暖氣有問題，怎麽會炸！”胖地主反駁道。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就是她教得我，要是早知道她的暖氣有問題，我們也不會去做。大人，你可要給小的作主啊！”站在暗處的男子跪了下來。
孫小滿定睛一看，這不是知府夫人府上遇到的八字胡嗎。
“你說我教的你，可有證據？我以為暖陽的掌櫃是誰呢，嗬嗬！”孫小滿冷笑到。如此一來，就是暖陽出事訛自己來了，不知道知府府上參與了多少。
沒想到孫小滿年紀雖小，可是遇到事情如此冷靜，八字胡與胖地主對了個眼神。
胖地主跪下哭著說：“小桃紅死得好慘啊，大人，你要為草民做主啊。”
知府說：“人已經去了，你就節哀順變吧。我會讓這兩家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你還不承認是你的暖氣害了人，來人啊，給我打二十大板！”知府氣憤地說。
“我看誰敢！”孫小滿一回頭，看到劉氏走了進來。
“王大人好嗎大官威呀，你想屈打成招是怎麽的。”劉氏走進來，她雙手叉腰斜睨著知府大人說。
知府想在通判到來之前把這個案子給辦成鐵案。可誰想到孫小滿不僅沒被嚇住還能還能有理有據的反駁。看到劉氏進來，他知道自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看到知府不說話，八字胡眼睛一轉：“自然是你教得我，暖氣怎麽運行你要是不說我怎會知道。再說了，我的暖氣炸了，你的將來也一定會炸，除非你能說明白你的暖氣怎麽保證不炸。”
“就這？”孫小滿不屑地說。
劉氏也聽出來他的意思：“怎麽著，自己偷學出了事，還想讓我們把核心機密教你？”
“為了府城百姓的安全，你必須證明你的暖氣部炸才行，否則本官為了百姓的生命安全，不會讓你們繼續經營的。”知府裝出一副愛民如子的樣子說著。
孫小滿冷笑一聲：“知府大人，想知道我的商業機密就拿銀子出來，我可不會白交。至於暖陽家的事情，我會證明給你看我與此事無關。”
她吩咐跟來的夥計銅錢：“你去把我的賬本拿來，再叫來劉師傅。”
不知道孫小滿的葫蘆裏賣什麽藥，八字胡也沒敢輕舉妄動，堂前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噗呲噗呲，銅錢跑了進來，手裏抱著一本賬本，他把賬本遞給了孫小滿。又過了一小會兒，鐵匠劉師傅也來到衙門。
孫小滿拿起賬本，對八字胡說：“你聽好了，日峰暖氣店自開店每一筆生意都在賬上，出多少入多少每一筆都清清楚楚。你的日峰暖氣店從來沒給我過任何錢，你說的是我教你的技術根本就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