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蘭花
“哦,早這麽說嘛。”洪老六這才放下心來,小人物就要懂得趨吉避凶,如果不多張個心眼,哪天踏到了鐵板,他的小命就沒了。
當下紅老六把尚閣的‘身份’說了一說,翠枝起身拜謝,立刻就往天下錢莊去了。
尚閣現在就在錢莊裏,他回來後找飛羽喝酒,飛羽沒搭理他,於是索性就去睡了個懶覺,聽到有人來找自己,他還以為是錢雅茹,就出去了,見到翠枝的時候尚閣很意外,這個女人跑這來幹嘛。
翠枝見到尚閣‘撲騰’一下就跪了下去,哀求道:“公子,我現在已別無他發,夫子堂有意包庇那個畜生,將我趕了出來,您是有本事的人,拜托您好人做到底,讓左流風那個畜生得到應有的懲罰,小女子這輩子給您當牛做馬,也一定報答您的恩情。”
這情況有點突然,尚閣趕緊把翠枝扶了起來,現在知道了她的來意,尚閣想也沒想的就拒絕道:“姑娘,你我二人非親非故,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另一位朋友,咱們壓根就不會認識,這個忙,恕在下無能為力。”
尚閣又不是什麽爛好人,誰都要幫一下,天下這麽多的人在遭受苦難,他能幫的過來嗎。
聽到尚閣拒絕,翠枝一下子就沒了辦法,確實,別人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就這點來說,是誰也強求不來的,她祈求的依然是決絕的態度,他給了翠枝一些碎銀兩,讓她自行安頓去了。
翠枝現在如無頭蒼蠅,尚閣給的銀兩她也沒要,就扶著門框走了出去,消失在了街道上。
櫃台裏的梁西鳳看的很是不忍,雖然不清楚之間的情況,但翠枝身上的那股希望泯滅的味道,卻讓她很是熟悉,畢竟不久前,梁西鳳也有過這個狀態,她衝尚閣說道:“恩公,那個女人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如果能幫不妨就幫一下吧,上天有德,您一定會好人有好報的。”
尚閣不屑道:“上天真的開眼的話,哪還需要我幫忙,你什麽都不知道,瞎起什麽哄啊,幹你的活,小心我扣你薪水。”
梁西鳳被懟了一通,立馬不知聲了,如果她知道這其中牽扯到了夫子堂,肯定不會說出這些話,那種大勢力豈是一個尚閣能左右的。
時間來到了第二天,一個消息自夫子堂傳出,引得清水鎮全民轟動。
一線天掌門次女擅闖夫子堂山門,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故出手打傷了他們最年輕的執教,然後揚長而去,夫子堂老夫子授意,要向一線天討個公道!
在有意宣揚下,這個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樣,傳播甚廣,甚至京都也能有所耳聞,一時間各大勢力紛紛將目光轉向了這邊,暗暗猜測,這夫子堂是要搞事情啊!
大慶國建國不久,各大勢力都在收攏手腳養精蓄銳,這件事簡直是近十幾年來最大的瓜了。
一線天正陽樓
錢雅茹在錢慧的房間裏睜開了雙眼,看姐姐還沒醒,她搓手搓腳的爬下了床,昨天她黯然神傷的回到了宗門來找姐姐,錢慧一直開導她到半夜,後來兩人都乏了,索性就睡在了一起。
經過錢慧一夜的開導,錢雅茹再次換發出了青春的活力,正如姐姐所說,為了那麽一個人渣折磨自己,不值得。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洛玲花,她敲了敲錢慧的房門喚道:“慧兒,你起了嗎?”
錢慧聽到敲門聲也醒了過來,昨天一直熬到後半夜,她不如妹妹錢雅茹的體製好,所以沒她起的那麽早,被吵醒的錢慧臉上還帶著一股慵懶,她答道:“娘親稍等,我這就起來。”
正在穿衣的錢慧突然感覺到胸前的異樣,偏過頭去就看到了妹妹那搞怪的模樣,錢雅茹摸著錢慧的某處,驚訝道:“姐姐,為什麽你的比我大這麽多啊。”
錢慧臉色一紅,拍掉她作惡的小手,嗔怪道:“去,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調皮,娘就等在外麵呢,快些收拾。”
“哦。”錢雅茹乖巧的應了一聲。
簡單的收拾過後,錢慧打開了房門,外麵的洛玲花顯的很著急,她看到錢慧房間裏的錢雅茹立馬鬆了口氣,臉色一擺,訓斥道:“你這個死丫頭真是讓我好找,你自己沒房間嗎,慧兒勞累一天了,還要被你煩著。”
錢雅茹委屈的撅起了小嘴,強道:“我不是想姐姐了嘛。”左流風的事是她心中的汙點,她還不想讓父母知道。
錢慧幫忙勸道:“沒關係的娘親,我也許久沒和雅茹談心了,昨天說的太盡興,索性就在這睡下了。”
錢慧說完看母親的臉色仍是不好,她扯開話題,問道:“娘你這麽早找來,是有什麽事發生嗎?”
說到這個洛玲花臉色更不好看了,她一把掐住錢雅茹的小耳朵,訓道:“你這個臭丫頭,整天毛手毛腳的,說,你是不是去夫子堂闖禍了?”
錢雅茹被拿住‘命脈’,頓時連連求饒道:“疼疼,娘,輕點!我耳朵都要被你拽下來了!”
洛玲花也隻是一時氣急,看小女兒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也就撒開了手,不過問題還是要解決,她罵道:“我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好,同樣是一個媽生的,你怎麽就不學學你姐姐的好呢,整天就知道闖禍,哪裏還有點女孩兒的樣子!”
錢慧開口了,她皺著眉頭問道:“娘,你剛才說夫子堂,怎麽,小妹闖什麽禍了?”
洛玲花又想去揪錢雅茹的耳朵了,不過後者一溜煙跑到了錢慧的身後躲了起來,洛玲花氣的一甩手,罵道:“這個丫頭跑去夫子堂打了人家的執教,現在人家正準備上宗門算賬呢,你打聽打聽,外麵都傳瘋了,說三派之首的一線天仗勢欺人,以武壓文,全都跟著罵咱們呢!”
錢雅茹躲在姐姐的身後,聽到這話渾身一震,眼中慢慢聚滿了淚花,她萬萬沒想到左流風這麽無恥,竟然倒打一耙!
這倒是冤枉左流風了,他哪裏有這個膽子,這事還多虧他有個好師傅,願意為了救他下血本,不然也到不了這一地步。
房間裏,洛玲花越說越氣,越過錢慧又揪住了錢雅茹的耳朵,訓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讓我們省省心!夫子堂哪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
這次錢雅茹意外的沒有掙紮,她眼中滿是淚水,倔強的抬起頭與母親對視著。
錢慧知道其中的細情,她攔下母親,輕輕的把妹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沒事的,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軟軟的話語卻帶著無窮的力量,這股力量直入錢雅茹委屈的心靈,她抱著姐姐失聲痛哭起來。
洛玲花也看出了不對勁,她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這個丫頭,別光顧著哭,你倒是說啊!”
不忍看小女兒傷心的樣子,洛玲花關切道:“是夫子堂先招惹的你對嗎?”錢雅茹一句話也不吭,就是抱著姐姐不停的哭,發泄著心中的委屈。
洛玲花向錢慧問道:“慧兒,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錢慧略微想了想,肯定道:“沒事,是小妹貪玩,這才闖出了這等禍事,娘親別急,咱們現在就去找父親商量一下,看怎麽解決這件事。”
聽母親話裏的意思,現在這件事已經在外麵掀起了波瀾,錢慧之所以沒說實情,是因為她寧願妹妹背上嬌蠻的罵名,也不願意將她心中最不願提及的事被人廣為流傳,她知道錢雅茹更加在乎什麽,所以幫小妹做出了選擇。
錢雅茹被錢慧囑咐留在房間裏休息,然後和洛玲花去找錢敏商量了,房間裏,錢雅茹看著一盆蘭花發著呆,正如錢慧所想,別人如何說她嬌蠻錢雅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清名,如果清名不在,那她寧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