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花魁的邀請
環兒看沒有人再答,她就轉身上樓去了,沒一會兒工夫,她又下來了,還帶來了呂瓶兒的答複,她看著沈萬豪笑道:“恭喜沈公子,我家小姐說公子才華橫溢,今晚的魁首就是沈萬豪,沈公子。”
此話一出,大廳裏頓時嘩然,這什麽和什麽啊,隨便寫了句歇後語就算通過了?我上我也行啊!
沈萬豪本人也是喜上眉梢,雖然他也沒讀懂題,但是沒關係啊,目的達到了不就行了,他哈哈大笑幾聲,笑道:“各位,承讓,今晚的花銷都算在沈某人身上,諸位盡情吃喝。”說完又是一頓快意的大笑。
沈萬豪到底是勢力雄厚啊,這麽多人的花銷說請就請了,這一頓下來,少說也得五百兩銀子。
其他人看沈萬豪那猖狂的模樣,都是一陣咬牙切齒,左流風憤然起身,唾道:“誰稀罕你的臭錢,一身銅臭味,偏還沾沾自喜,與某同堂都是我左流風的恥辱!”說完就先行離去了。
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左流風一生的信念就是文學,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枯燥的書籍帶來的,現在卻被一個明知道作弊,卻拿不出證據的超級富二代給隨意的碾壓了,這險些讓他道心不穩。
之後又走了幾個不在乎錢的大戶,他們都是衝著花魁來的,現在花魁已經有了著落,他們再繼續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畢竟今天的彩雲樓,人實在的太多了。
這些都是少數,大廳裏現在還是黑壓壓全是人,這些人都是抱著報仇的心思,在那不停的呼喚著酒保和龜公,桌子上更是堆滿了山珍海味。
沈萬豪興高采烈的抱住尚閣一頓感謝,允諾尚閣以後到京都一定好好招待他,尚閣笑著說了幾句祝福的話,這時候,一個姑娘走了過來,她向沈萬豪說道:“沈公子,請隨我來。”
這明顯是叫他去呂瓶兒的閨房呢,沈萬豪囑咐尚閣兩人不要客氣,隨便吃隨便玩,隨後跟著那姑娘走去了二樓,身後也不知道聚集了多少殺人的目光。
此事算是結束了,尚閣嗑著瓜子,衝木頭一樣的飛羽說道:“飛羽,你說沈胖子能不能占到呂瓶兒的便宜?”
如果是別人說話,飛羽根本不會搭理,但是這人是尚閣的話,他還是給了反應,飛羽搖了搖頭,悶聲道:“不知道。”
“哦,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的?年輕的還是上點年紀的?矜持的還是放蕩的?”
“不知道。”
“那你對呂瓶兒怎麽看,噢,你沒見過,就和錢慧差不多一個級別的美女,不過風格不同,這種女人你見了會動心嗎?”
“不知道。”
尚閣怒了,他說道:“你怎麽什麽都說不知道,能不能換一句!”
飛羽這才換了語氣,悶悶的說道:“我沒見過呂瓶兒,但是錢慧確實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我向來不在意這些,紅粉骷髏而已。”
尚閣無奈了,飛羽怎麽跟個和尚一樣,還戒女色的,他還是想多了解一下飛羽,正想著找些什麽話題的時候,環兒來到了他的身邊,她笑著說道:“尚公子,我家小姐有請,請隨我來吧。”
尚閣懵了一下,道:“呂瓶兒?他不是陪著沈萬豪呢嗎,怎麽會想要見我,你家小姐說了是什麽事嗎?”
環兒搖了搖頭,說道:“小姐自有她的用意,公子跟我來就是。”
說起來,呂瓶兒還是對他有恩的,不然之前那一千兩定錢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拿到手,此時她要見自己,尚閣也不至於駁她的麵子,想罷,他叮囑了飛羽一句,就跟著環兒去二樓了。
飛羽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大廳裏,他退走了陪坐的姑娘,默默的擦拭著手中的長劍。
二樓,環兒把尚閣帶到一個房間裏,就退下了,這個一間套間,裏外有兩間房,中間隔著一扇門,四周布滿了琴棋書畫,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種高級麝香的味道,處處透著淡雅。
尚閣有點納悶,這房間這麽奢華,怎麽看也不像是一般人居住的,反倒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花魁的閨房,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沈萬豪被領到什麽地方去了?
尚閣擔心沈萬豪並不是因為兩人有多好的交情,而是擔心自己的算盤會落空,正在這時,外麵響起了一頓爭吵聲,隻聽一個男的帶著哭腔說道:“小容,你我這兩個月相處的情投意合,你也曾答應過要嫁給我,現在我已經休了那糟婆娘,為什麽你就變卦了呢。”
尚閣打開窗子看熱鬧,隻見大廳裏一個男人不舍的拉著一個女子的手說著情話,四周也都是看熱鬧的陌生人,被拉著那個女子一臉的冷峻,她說道:“張公子,我那隻是逢場作戲罷了,哪曾想你卻當了真,快些放開我,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那張姓男子聞言瞪大了雙眼,滿是難以置信,他隻是個做著小生意的普通人,這兩個月來他散盡家財在這彩雲樓,為的就是這個女子,他還因為這事休了自己的發妻,現在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答複,他一時間情難自禁,大聲怒斥道:“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婊子,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落得這幅田地。”想到自己原先美滿幸福的家庭,他不禁大哭出聲。
那叫小容的女子也不是善茬,她怒道:“似你這窮酸樣,也想娶我,你也配!再說了,跟了你幾十年的結發妻子你都能毫不猶豫的拋棄,誰敢放心委身於你!”
聽她這麽說,那男子哭的更痛心了,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了,不過世間哪有後悔藥吃啊。
情緒太過激動之下,那男子一時間隻感覺胸膛堵得慌,竟是‘噗’的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直接暈倒在地,那叫小容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
像這種場景,彩雲樓裏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客人們也是見怪不怪,那個地方沒過多久就打掃幹淨了,暈倒的男子也被抬著扔到了路邊。
尚閣看的有些沉默,他經曆過前世那個炮火紛飛的年代,在那時候,到處都是冷漠的人,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心層層包裹了起來,哪裏還有什麽深情。
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為情吐血的場景,這個男子雖然令人不齒,但還是有些真付出的。
他歎了口氣,感慨道:“自古多情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啊。”
“公子好文采。”
尚閣聞聲看去,隻見呂瓶兒俏生生的出現在了房裏,她笑麵如花道:“想不到公子不但驚才絕絕,還生了幾分愁腸。”
尚閣客氣的笑道:“呂姑娘莫要笑話在下了,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事情發生在眼前,隨口感慨一下而已。”
呂瓶兒聞言一笑,不再糾纏這個,領著尚閣坐下,說道:“公子如若不嫌棄,就稱呼我為瓶兒吧。”經過之前的事情,她現在就帶著幾分親切。
尚閣當然不會磨嘰,畢竟對於他來說,叫瓶兒,比姑娘姑娘的叫著順口多了,他說道:“那好,我就不客氣了,瓶兒,我那位沈兄弟哪去了?”
呂瓶兒笑道:“公子放心,這是沈公子自己選的,當時我讓他在我和以前的花魁之間做選擇,哪知道沈公子根本看不上瓶兒,選了之前的那花魁,所以我這才有時間來見公子啊。”
“噢~”
尚閣明白了,選呂瓶兒的話估計也就是說幾句話,最後什麽也得不到,但是選之前那花魁的話,就是為所欲為了,能當上花魁女子哪個也不一般,所以沈萬豪明智的選了後者,這都是呂瓶兒的手段啊。
尚閣看破不說破,同時也放下了心,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情,有個美豔的呂瓶兒陪著,尚閣當然不會拒絕,他火力全開,和呂瓶兒調笑了起來。
呂瓶兒幾次都被他的妙語連珠逗的捧腹大笑,隻感覺尚閣這個人有趣極了,她不禁惋惜道:“公子不能修行,平日裏肯定沒少被流言蜚語騷擾,竟還能生成這般有趣的性格,實在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