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霍子旭番外2
子旭在上層社會裏,也許讓人很是看不上。
但是在上層下的社會裏,卻依舊是富貴無比的豪門少爺。
他不缺錢,他也不缺女人,不缺豬朋狗友。
不缺那些為了得到某種利益,在他身邊盤旋的人群。
有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希望能夠到他管轄的供應鏈上,當一名汽車軟件設計人員。
這對於他而言,是可以辦到的。
於是,那個人把蘇合香送到了他的床上。
他來者不拒,辦事不辦事,是一回事兒,這個女人要不要是另外一回事兒。
那年的蘇合香算是她的顏值頂峰吧!
嬌羞可愛,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天真、單純等等。
她就是沒有受過任何汙染的原生態,也許有點小缺陷。
但是,依舊是天然璞玉,隻要精心雕琢,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他把她送到了子鬱的身邊,也並沒有讓她做什麽?
子旭深知他的這個大哥,心智過人,在他麵前撒花招,很容易暴露自己。
蘇合香也不必做什麽?
她與子鬱本身就有著愛好花草的一致目的。
一年得不到信任,那就三年,三年還得不到,那就五年。
深刻的細作就該這麽埋著,待到要用時,才能夠一套一個準,一招致命。
多少微末小事兒,隻要他稍加利用,就會成為大事兒。
對於霍子鬱,子旭佩服加怨憤,欣賞加憎恨。
這是一種複雜又矛盾的心態。
毋庸置疑,他很優秀,優秀到讓人望洋興歎,他自始至終處於那個萬丈光芒的位置上,接受眾人的讚美與歌頌。
而他隻是他光輝下的一道黑影,曾經他也想要表露一下自己的聰慧。
同樣是霍家的子孫,身體裏留著同樣的血液,同樣接受爺爺的教育,他們之間的能夠差到哪裏去呢?
但是,爺爺對子鬱的期望太高了,他所有的目光都在子鬱的身上,他掩蓋了他的一切,即便他表現出來,爺爺也是看不到的。
子都敢據理力爭,是因為他還有一個強大的胡家在背後支撐著,她的母親可以動不動就帶著他回娘家,公然與爺爺叫板。
公爹遇見這樣的兒媳婦,也是無計可施的,不也是派人三請四請地接回來?
可是,他有這樣的底氣嗎?
母親難得嫁入這樣的大家族,她的虛榮心在眾人的項目裏膨脹到了極限。
在霍家寧可不要顏麵,到了自己的娘家,卻要讓所有人都認為她這個霍家二夫人是多麽的威風。
她次次回娘家都享受著“衣錦還鄉”的光耀。
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親戚,亂七八糟的瑣事,借錢等等,她為了凸顯自己的身份與地位,絲毫不假思索地應答下來。
然後,為了這些傷腦筋的事情,到處奔波。
久而久之,她就成為了娘家的頂梁柱,幫忙成為了一種自然而然的事情,反倒,有朝一日,你不幫了,外公外婆就會擺出他們所謂的大義?
她對霍家有著千萬的需求,她可沒得帶著兒子回娘家與公爹作對的魄力。
更多的是,相反設法地討好,以此換來一絲庇護。
在自己能力範圍外的,就“恬不知恥”地去找老爺子幫忙。
老爺子也是煩躁得很,偶爾還會劈頭蓋麵的罵一頓。
若是別人,怕是早就捂著臉哭哭啼啼了。
可是,他的母親會說:“父親,反正您罵都罵了,那就幫了吧!我都答應人家了。
要是不幫,知道的以為父親您懶得管這些小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霍家沒這個能耐呢?”
忙是幫了,換來的自然是人的厭惡。
於是,子旭明白,想要在這個家有好日子過,還是要處處示弱,接受人的憐憫與施舍,不然,什麽都沒有。
讓自己耳根清淨的方法也不過是把他每個月的工資就如數交到母親的手裏,告訴她,就這麽多,你要怎麽花都可以,但是,隻能這麽多。
而他,簡直就是吃百家飯啊,總之,子鬱跟子都會幫他搞定的,總之,霍家不缺這點,總之,他們不會計較。
久而久之,他們也習慣了,他們厭惡自己,看不起自己,但是,還是一貫地替他收拾爛攤子。
因為,他們都有大義,他們要維護霍家的尊嚴,霍家這麽有錢,怎麽會讓人在外麵欠錢呢?
而實質上,他們隻是享受這種“幫人”與“施舍”的快感,特別是“施舍”一個他們認為與自己有著相同起點的人物。
如此,方可襯托出他們的英明與神武,隻要不太過分,他們不會太計較,無外乎說幾句不上皮肉的話。
他們也擔心,已經年邁的祖父會為了這些事情而勞神,他們認為,私下解決,隱瞞下來,更加合適。
而在這個長期演戲的過程裏,蘇合香成為了他唯一不需要偽裝的地方。
偶爾遇見,與她閑聊幾句,知道她喜歡吃糖,總是想辦法給她帶一點,告訴她,他內心裏的愁悶。
蘇合香對於他到底算什麽?他真的沒有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
蘇合香問他說:“你愛過我嗎?”
子旭說:“我不知道愛是什麽?從來都不知道。”
蘇合香又問道:“那你,愛過人嗎?”
這一次,他的回答沒有那麽利索了,應該愛過吧。
愛情這回事兒,真的是說不準的。
他就喜歡那種聰明的女人啊,如果這個女人還恰好漂亮的話,那就更加讓人愛不釋手了。
在盛世集團宴會上的唐一淺絕對是驚豔登場的。
因為一個人的外貌而愛上一個女人,這是件多麽膚淺的事情啊?
可是,這世界上99%的男人不都是如此膚淺的嗎?
如果看著都不舒坦,怎麽去進行下一步呢?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嘛,他也不例外。
他曾經認真思考過,他對唐一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是在她盛世容顏下而產生的悸動?還是,因為得不到而永遠忘不掉的水月鏡花?
他也解釋不清楚,隻是,那顆心裏放佛就是裝不下別人,夜晚,閉眼睡覺的時刻,她的容顏總是會浮現自己的腦海裏。
他想著不該是愛吧,這也許隻是一種渴望占有。
可是如果沒有愛,我為什麽非要占有呢?
他多希望自己能夠按著機會,把她帶走,從此,讓她生活在自己的身邊。
他絕不會去傷害她,包括她的孩子。
可是,就差那麽一點點。
事總是不如人願。
蘇合香見他沉默,笑了說:“你果然喜歡她。”
子旭就好像被人戳穿了心事,有點惱羞成怒地說:“這事兒與你無關,你好好照顧孩子,少不得了你的吃與喝,名牌與珠寶,你要多少,有多少。”
可惡!
人最怕的感覺裏,有這麽一種“無名”的感覺。
那就是,我明明想要個橘子,而你偏生給了我一個蘋果。
這就算了,你還要站在一個施舍者的角度強迫我表示感謝。
蘇合香心涼如冰水,瞧著病床上的兒子,那麽小的身體上插著各種醫藥管子,靠著這些營養劑來維持生命。
誰也不知道,他哪一天會康複,也不知道能夠康複到什麽程度?
她想,再沒什麽能夠支撐她堅持下去了。
她感歎道:“那真是可惜,當年沒讓她死在那兩個人的手中,讓她有命逃了回來,不然,你的心得該多痛苦啊?”
“你說什麽?”
子旭怒了,一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以為是你請的那兩個人色膽包天變了卦,你錯了,是我另外給了他們一份錢,告訴他們,永遠也不要讓唐一淺出現。
隻是我你念及我們之間相識一場,沒讓他們要了她的命,如果即便如此,她回來了,也輪不到你來守護。”
子旭加重了力度罵道:“你這個毒婦……”
“嗬嗬,毒婦?也許吧!不要低估一個女人的嫉妒……
不僅僅如此,你想要帶她走,也是我去告訴她,你不是什麽好人,讓她放棄跟你走,更是我讓李安懿去給她致命一擊。
讓她知道,大少爺是為了她而死,而實質上,大少爺有了厭世的心態,都是因為你我暗中精心安排,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引誘到這條絕路上的。
蓮子心苦啊,蓮衣香啊,花終究是要凋零的,不如在它開得豔麗的時候采摘……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一個人在麵臨四麵八法來的壓力時,隻需要稍微推波助瀾一下,他堅強的內心就會崩潰的,我毒婦,你比我毒千百倍。”
子旭幾乎是漲紅了臉,他不想承認蘇合香所說的事實。
可是,隻有他們都死了,他才能夠擁有這一切,不然總會有人心抱幻想。
就好像,子都昏迷的那一年,隻要他活著,還有一口氣,就會有人相信,他終有一天會醒過來。
蘇合香瞧著惱怒的子旭說:“生氣了?發怒了?可是怎麽辦呢?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所有的人都可以忘記,唯獨你自己不能忘記的。
這些罪惡會化作一道道無形的黑影,日夜與你相纏,時時刻刻地折磨著你,讓你終生不得安寧。”
子旭好像被嚇著了,他的額頭都是冷汗。
他掐著蘇合香的手,也稍微有點鬆了。
蘇合香瞧著兒子說:“子旭,這世界上是有報應的,死亡不是最痛苦的,人間即地獄,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你看看,你的一雙兒女,就是不想變成跟你一樣的魔鬼,所以,才會選擇重新離去的。”
蘇合香幾乎是瘋狂般地扯著那些管子說:“兒子,這個世界上太苦了,我不要你這麽活著,我不要……”
子旭瞧著她這樣瘋狂的舉止,想要去阻止,但是,卻好像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真的是如她所說,人間即地獄,活著便是痛苦嗎?
如果這樣,那不如讓兒子也離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