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咄咄逼人
子鬱在做什麽？他好像在寫字。
看見我走了過去，他停了下來，把紙筆都收了起來。
子旭在門外敲門說：“大哥，您在嗎？”
子鬱“嗯”了一聲，子旭說：“我打電話去警察局問過了，他們說，您的案子很嚴重，已經提交上層機關去審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您先跟我說一聲，讓我心裏有個底好嗎？”
上層機關？市區裏已經不能審理這個案子了嗎？那是不是很嚴重？
賠了那麽多的錢，能不能脫罪？蘇錦堂已經死了，誰能夠再讓這個案子有轉機？
我？我可以！蘇錦堂不能說話了，可是，我可以。
我可以去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可以把子鬱救出來的。
但是，他不會讓我這麽做的？我要隱藏好自己，我要想辦法去把這件事情了結了。
他開門把寫好的字交給子旭，我不知道紙上寫的是什麽？
子旭看過之後，笑了說：“這麽說，算是逃過了一劫？我們霍家還有這樣的硬關係？太好了。”
他有點欣喜，又有點不放心地說：“那、那是不是意味著大哥以後您就不能去管理霍氏的事情了？那、那子都怎麽可能會這麽算了？他會、會……”
子鬱好像示意他不要說了，子旭就停住了口，說：“我知道了，大哥，這些年都是您在幫我，現在輪到我來幫您了。
霍家產業傳長不傳幼，即便您出事兒了，那子都也不能把我越過去，我有在一天，我都不會讓他胡作非為的。”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具體說的是什麽事情？但是，我知道，不是好事情。
子鬱是怎麽從監獄裏出來的？霍子都會因為蘇錦堂的死而了結這件事情嗎？
子鬱關上了門，回頭朝我微微笑笑，也遞給我一張紙，上麵寫著：我要代表中國去日本參加圍棋比賽，所以，案子暫時被壓下去了，不用擔心。
那這是兩國文化的交流，是為國爭光的事情，隻是……
我心有疑慮，但是他這麽說，就是不想我擔心，故此，我就裝作信了。
晚飯的時候，蘇合香就把如如給帶回來，一晃眼，我兩個月都沒有看到她了。
這是目前唯一一件讓我感覺欣慰的事情，如如興高采烈地朝我們喊道：“爸爸、媽媽……”
她邁著她的小腿兒麻溜兒地跑到了我們的麵前。
她口齒清晰，發音準確地問道：“爸爸，你不在家嗎？我跟阿香阿姨說，我要回家來看你，阿香阿姨說你不在家，我要快點長大，以後就算你們都不在家，我也要在家裏等著你們回來。”
子鬱隻是微微笑著，抱起她，在她的額頭點了點。
如如瞧著我，我伸手去抱她，她拒絕了，說：“我不喜歡媽媽，我不喜歡跟小爺在一起，他好凶，我以後哪裏也不去了，你就要住在家裏，以後，你們哪裏也不要帶我去了。”
她說她不喜歡我，我一點也不生氣，我隻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吃一頓飯了，但是，我並不如我想或者別人想的那樣，會沒有胃口，隻是右手用筷子不方便，我吃得很慢。
如如笑我說：“媽媽真是笨，筷子都不會用，我教你。”
她其實也不太會用，她很擔心地說：“哎呀，怎麽辦？爸爸不會說話，媽媽不會用筷子，我要多吃點，快點長大，然後把你們就教會。”
我給她夾菜說：“那你要多吃點。”
她說：“我會多吃點，我都瘦了……”
她沒發現她瘦了，阿香是看著她長大的，對她的脾氣愛好什麽的，都了如指掌，知道該怎麽照顧她，怎麽會讓他變瘦呢？
正吃著，子旭如臨大敵地過來說：“大哥，子都來了。”
子都來了？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逼著我親手殺死了蘇錦堂？
我擱下了碗筷，想要起身，子鬱攔住了我，讓我不要驚慌。
子都大步走進了飯廳，一臉戾氣。
如如喊道：“三叔……”
子都隻是看了如如一眼，根本就沒有應她，如如嘀咕地說：“哼，我以為他會很想我。”
“唐一淺，帶著孩子跟我走……”他命令道，不容人反抗的命令。
子旭問道：“子都，你想要做什麽？”
子都眼睛掃了他一眼說：“跟你沒關係，少管閑事。”
“什麽叫做閑事？子都，現在外麵的人都盼著我們霍氏倒下來，我們兄弟應該一致向外，你怎麽還來找自家人的麻煩？”
霍子都笑說：“有我在，霍氏倒不了，倒是這個讓霍氏麵對滅頂之災的人，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裏吃飯不合適？”
“大哥能夠出來，那是大哥的本事……”
“那我要把他趕出霍家的大門，也是我的本事，爺爺要是知道，他做了這麽多糊塗的事情，也一樣會這麽做的？他現在有什麽資格坐在霍家這所大宅裏吃飯睡覺？
如果我是他，我是沒臉回來的，如果不是我賣掉了我所有的家當，涉黑這麽大的罪名，他以為這所宅子保得住嗎？連爺爺留下的古宅都保不住，他又有什麽資格繼承霍家的一切？”
霍子都連續幾句話，讓子旭也是啞口無言，子旭說：“宅子這麽大，多住大哥一個人怎麽啦？你為什麽要咄咄逼人？”
“我也不想趕他離開霍家，是他自己來惹我的？你不是很想保護唐一淺嗎？那我就看看，你怎麽保護她？”
子旭說：“子都，蘇錦堂都死了，這件事情就結束了，你還想怎麽樣？難道，你還要把淺淺也逼死嗎？”
霍子都加重了口氣說：“我說了，這些閑事兒，你少管。”
“你……”
子鬱見他們兩個吵了起來，手指重重地敲了敲桌子，清脆的聲音響起，如如學他的樣子，也敲了敲桌子，她一副大人的口吻說：“有什麽事情，坐下談。”
霍子都瞧了我一眼殺氣騰騰，那種目光，真是如同火一樣可以將我燃盡到骨頭都不剩下。
我有點怕，我去抱如如，但是，她不走，她說：“我還沒有吃飽。”
子鬱揮了揮手，如如很聽他的話，準備走，霍子都重重地說道：“不準走……”
沒人想到他會這麽重喝一個孩子，如如也是始料未及，被霍子都的這一聲叱喝嚇著了。
如如再看一眼霍子都，直接就被他給嚇哭了，她擦著眼淚說：“三叔好嚇人，我不喜歡三叔。”
霍子都瞬間就暴走了，直接從我這裏搶走了如如，說：“我不是你的三叔，我是你的爸爸，從今天起，你要喊我爸爸，明白沒有？”
此時的他太可怕了，不說如如嚇著了，子鬱、子旭都嚇著了。
如如的小身板在他的懷裏掙紮著說：“不不不，我爸爸是霍子鬱，不是你，你是我三叔，三叔，你快放開我，我好疼，好疼……爸爸救我，媽媽救我，二叔，救救我，香阿姨你快來救我……”
子旭說道：“子都，你冷靜點，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啊？”
蘇合香聞聲而來，看見裏麵一團亂，也是嚇壞了。
霍子都命令道：“喊我爸爸，知道嗎？”
如如怎麽可能會妥協？她隻是在霍子都的懷裏扭麻花般地掙紮著。
我想要過去，不過子鬱抓住了我，他的意思是，我現在過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等著霍子都回神，鬆開了如如，放緩口吻對她說：“如如，我沒有騙你，我才是你的爸爸，不信，你問媽媽……”
霍子都指著我，如如那清澈無辜的目光瞧著我。
霍子都逼我說：“把事情都告訴她，不然等她長大了，更加改不過來，她隻能一個父親，那個人隻能是我。”
我覺得他很殘忍，他對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做了什麽？
她現在是不懂，也許她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但是，她會長大的，等著她長大了，她就會明白，為什麽她的爸爸會從霍子鬱變成霍子都？
她會知道，她媽媽做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她的身份變得這麽尷尬？
她隻是個孩子，這麽幹淨、這麽純潔，她很多事情不懂，不該就這樣在她都不懂的時候，告訴她這麽可怕的事實？
如如問我說：“媽媽，三叔說的是不是真的？”
霍子都說：“告訴她。”
我笑著對如如說：“如如，三叔也很疼你，你喊三叔爸爸也是一樣的啊，你從前不是很喜歡三叔嗎？”
如如頓時就哭了說：“不、不是這樣的，我不喜歡三叔啊，我喜歡爸爸，是不是媽媽要跟爸爸分開了，要跟三叔在一起，所以才讓我喊三叔爸爸的，我不要，我不要……”
她捶著子都胸口說：“你個壞人，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你抱我，我要我爸爸抱，放開，放開……”
她對子都的大手很是反感，她朝子鬱喊道：“爸爸，你快來救我啊，救我啊……我感覺我要死了，要死啦……”
霍子都就更加生氣了，問道：“你就這麽教她？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喊別人爸爸。
你喜歡唐一淺，行，送給你，帶著她給我滾出霍家的大門，這輩子，有我霍子都的地方，你們都不要出現，否則，別怪我絕情，滾……”
他一點也沒有想要放下如如的意思，我伸著手說：“子都，你爸如如放下，你想把我怎麽樣，我都依著你，對不起你的人是我。
你把我的孩子放下，她是我的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跟你們霍家的人都沒有關係，跟你更沒得關係，你放下……”
霍子都怒了說：“跟我沒關係是吧，那我摔死她……”
他把如如舉了起來，如如嚇著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