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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地在沙發上扭動著身子

  尤玉瑛聲音不高,分量卻很重:「如果我拿到這錢,不到這裡來,你怎麼辦?」 

  尤興寶嚇了一跳,臉色變了:「你有這種歪心?」 

  尤玉瑛還是平靜地說:「可我不是來了嗎?你從那個角度想想,給我三百萬,甚至一半,也不為多。再說,要是你有什麼意外,這錢還拿得走嗎?」 

  「好好,給你二百萬,就二百萬。」尤興寶聽她這樣一說,想通了。他從一個蛇皮袋裡拿出兩捆鈔票,交給她說,「我是怕連累你,你還不理解我的心情。」 

  尤玉瑛的臉上這才現出一絲笑容:「謝謝二叔。」說著,就把兩捆人民幣塞進自己的挎包里,然後鼓鼓地放在沙發上說,「快十一點了,我太累了,要早點休息。」 

  尤興寶把錢拎到二樓,藏好,下來說:「這幾天,你就呆在這裡,什麼地方也不能去。家裡不能回,賓館不能住,路上也不能走,更不能把車開出去。」 

  尤玉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烏著臉說:「那要這錢,有什麼用啊?」 

  尤興寶說:「好在你來的時候,走的是小路,否則,警察只要調出路口的探頭,一查,就能查出你的車是往哪裡開,很快就會查過來。」 

  尤玉瑛不安在沙發上扭動著身子,偷偷乜了尤興寶一眼,心裡有些發毛。她很想住在這裡,這裡像個世外桃源,也似個遠古的皇宮,既安靜,又舒適,何樂而不呆? 

  問題是,二叔是個窮途末路的男人,也是一隻瘋狂的色狼。雖然他們是叔侄關係,倫理上不允許,但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別墅里,在孤寂冷清的房間里,在恐懼緊張和垂死掙扎的氛圍中,他能控制得住自己嗎? 

  如果他有色心,這就是**,可傳統的倫理觀,能約束住這個沒有廉恥的垂死之人嗎?她真的好害怕,越想越不安。 

  她偷偷觀察著二叔的神情,全身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他太知道二叔的色底了,對他的糜爛生活非常了解,所以才特別地害怕。 

  她想幫他找一個女孩來,讓他發泄瘋狂的**,但今天來不及了,這幾天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他沒地方可去,處面根本沒有她的安身之處,怎麼辦呢? 

  沒辦法,只有住在這裡,她想,只要小心提防他,早點走進自己的房間,把門關死,他就進不來。這樣想著,她站起來說:「我睡哪裡啊?我去看一看。」 

  尤興寶漫不經心地說:「你睡三樓,上面有兩個房間,隨你睡哪一間。沒有人睡過,都是新房。連床上用品,都是全新的。」 

  「我上去看看。」尤玉瑛往樓梯上去。還好,二叔沒有跟上來。 

  走上三樓,她打開裡邊那間朝陽的房門,進去看了看,覺得房間很好,比三星級賓館的房間還要好。真的一切都是新的,色調很溫馨。住在這裡,要是沒有人追查過來,要是二叔能安分守己,那是非常幸福的。 

  她走到窗前,拉開一點窗帘,往外看去。前面是一片翠綠色的園林,園林上浮動著一個個歐式別墅的屋頂。 

  風吹動著樹林,發出一陣陣竦竦的聲音。別墅間的水泥路上,沒有一個人影。恍惚間,尤玉瑛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房間不錯。」從樓上下去,她肚子有點餓,想再吃一點,就脫了外衣,去廚房裡熱菜。 

  「你有沒有把空調打開?」尤興寶像對妻子一樣地說,「晚上暖和一點。」 

  尤玉瑛太敏感,以為他這話是一種曖昧的暗示,趕緊說:「不用,那樣太耗電了。」 

  尤興寶說:「這麼多的錢,還不乎一些電費?再說,今天不知明天事,不享受,白不享受。現在,我活著一天,就要享受一天,否則錢再多,都是廢紙一堆。」 

  尤玉瑛的神經再次繃緊起來:這是說的什麼話?不是在給我洗腦嗎?今晚,看來不安全。 

  享受可以,但**不行。於是,她有意說:「明天,要是沒事,我給去蘇南人才市場轉轉,幫你物色一個女大學生來。」 

  尤興寶迫切地說:「那好,你打的去,警方不會到人才市場去查的。」 

  尤玉瑛沉默了一會,突兀地說:「二叔,我想跟他離婚。」 

  尤興寶有些意外:「你們不是關係不錯嘛,怎麼突然想離婚了?」 

  「我們早就面和心不和,平時經常吵架。」尤玉瑛手裡邊忙著邊說,「我懷疑他外面有人,但一直沒有發現。」 

  尤興寶不知羞恥地說:「你不要跟你二嬸一樣,疑神疑鬼的。我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是不是你在公司里也有了人啊?」 

  「沒有,根本沒有。」尤玉瑛紅著臉說,「我哪裡像你?女人多得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多什麼?一點不多。」尤興寶不顧廉恥地說,「你們的事,我不管。如果真的沒有感情,那就離吧。離了,你可以找個有學歷的男人。你現在這麼有錢,就是找個未婚的小夥子,也沒有問題。」 

  「二叔,你。」尤玉瑛欲言又止,她還不能把心裡那個帥哥說出來,一是害羞,二是時機還不成熟。萬一被抓,這段戀情就會死於萌芽之中。 

  做好四個菜,他們相對而坐,開始吃飯。「二叔,你喝點酒吧。」她殷勤地給尤興寶拿來一瓶紅酒,自己開了一瓶五老吉。 

  兩個人也客氣地碰杯,勸菜,氣氛並不冷清。別墅底層的立式空調早已打開,室內空氣溫暖舒適,感覺不錯。 

  但喝著喝著,尤興寶的眼睛發紅,目光發直,不停地在她高聳的胸脯上打轉,甚至還要盯她的眼睛。尤玉瑛忽閃著,躲讓著,有些尷尬和不安。 

  「二叔,你不要這樣看人好不好?」尤玉瑛親昵地唬了他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這樣看人,讓人難受。」 

  尤興寶無恥地說:「玉瑛,細緻看,你還是很漂亮的。也是,年輕的時候,你顯得特別純樸,青澀,我們都很喜歡你。」 

  「二叔,你越說越不像話了。」尤玉瑛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更加不安,「快不要說這種話了,多吃點菜。明天,我幫你領一個美女過來。真是習慣了,一點都熬不住,才多少時間沒有女人?吃相就這樣難看了。」 

  尤興寶被她說得有些難堪,只得用笑聲來掩飾:「哈哈,男人哪個不是這樣的?」 

  尤玉瑛忽然問:「噯,二叔,我問你,你跟郭艷紅到底怎麼回事?原來不是蠻好的嘛,她又是一個出眾的美女,你們怎麼說翻就翻臉了?」 

  平時,她是不敢這樣放肆地跟二叔說話的。是這樣一種特殊情況和特殊的環境,才讓她變得大膽起來。她也忽然感覺二叔很可憐,原來呼風喚雨的一個億萬富豪,現在竟變成了一個亡命之徒,一隻喪家之犬,一個只要被抓住就有可能被判死刑的男人。 

  想到這一點,她的心裡就軟軟的,有些同情他,也有點愛憐他,就想盡自己的一切努力幫助他,安慰他。 

  可她還是無法接受他那種盯其它女人的好色目光,更不會用違背傳統觀念的**方式去安慰他。所以,她要把他的注意力引開,並設法抑制他的非份之念。 

  尤興寶聽了她的這番問話,真的陷入了沉思。他的臉上流露出遺憾,惋惜和後悔的神情。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悠悠地說:「不是我要翻臉,而是她想甩我。唉,最不好的,還是你二嬸。本來,我們相安無事,事業很興旺,她卻偏偏要辭職來監視我,然後請私家偵探去查郭艷紅,查到后又去南京跟她交涉。這下正好,她就趁機甩掉我,還聯合其它股東搞我。我估計,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很可能是以前來打過工,搞過我的那個內鬼。」 

  「是嗎?」尤玉瑛吃驚地看著他,「這些情況,我們一點都不知道。平時,我們只聽到一些猜測和謠言,大家都不敢問。平時,公司的員工都很怕你,真的,聽到你的腳步聲,大家就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我有這麼凶?」尤興寶似乎有些意外,「不會吧,我是很和善的呀,也能發揚民主,以人為本。」 

  「這是你自己的感覺吧?」尤玉瑛搖搖頭說,「不要說別人了,就是我,在公司里見到你,都有些害怕呢。」 

  尤興寶嘆息一聲說:「唉,一切都過去了。有許多地方,我可能是做得不對。但對郭艷紅,我是不會死心的。只要不被抓起來,我就不會放過他們,更不會讓他們結合。對了,玉瑛,過一陣,你去幫我打聽郭艷紅的情況,看她是不是還在天興集團?她的男朋友是不是要錦軒這個傢伙?如果是,我還要想辦法去除掉他們。郭艷紅是我佔有過的女人,我不允許別的男人再佔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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