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心刻骨的初戀
她一邊開店一邊堅持學習,志向高遠。【26nbsp;】雖然目前還只有大專學歷,卻堅持非碩士生不談,而且特別重視男方的經濟實力。她們在浦東東方路附近一個小區里合租了一個小套,月租金800元。
「知你者,吳莉也。」吳莉幽默地沖發著呆的倪麗紅說,「怎麼?你還對那個連房租也付不起的窮老總沒有死心?」
倪麗紅盯了她一眼,嘟噥著說:「我也搞不懂,我看見他見了我那個激動的樣子,心裡好慌亂。」
「拉倒吧。」吳莉說,「你真的想跟一個窮光蛋過一輩子嗎?千萬不要舊情複發啊。你好容易下狠心回絕了他,難道還想讓他,也讓自己陷入痛苦的泥潭嗎?要是被張玉石發現了,怎麼辦?」
倪麗紅輕聲說:「他已經發覺了。」
「什麼?」吳莉驚訝地瞪著她,「我說麗紅姐,你不要搞錯哦。象張玉石這樣優秀的成功男士,在上海灘上可是鳳毛麟角,不要太搶手哦。你千萬不要再失去這個機會了。真的,你已經26歲了。這種鑽石王老五,你到哪兒去找?而且,他的家庭背景那麼好,你看看,他那當官的父親一下子就給他註冊了一家一千萬的科技公司,只做了兩三年電腦生意,就車房俱備。這樣的好老公,你到哪兒去找啊?」
倪麗紅愣愣地看著她。
「你頭腦要清醒哪,愛情是個什麼東西?愛情能讓你留在上海嗎?愛情能讓你有車有房步入上層社會嗎?」胡莉鬼精鬼精地說,「一個外地女孩,能跟著這樣的男人,可是一種造化哪。說實話,我也很羨慕你。唉,要是我不被那個軟體工程師盯死了,我也想去婚介所,征一個象他這樣的鑽石王老五。」
倪麗紅緊閉嘴唇,一聲不吭。她靠在床背上,陷入了沉思。
在初中里,就有幾個男同學追求她,但她那時還情竇未開,一個也沒有理睬他們。到了高中里,她卻不知不覺地愛上了自己的語文老師。
這是她的初戀,愛得銘心刻骨。三十多歲卻風流倜儻的齊老師,知識淵博,上課生動,她很崇拜他。每堂課都要與他深深對視一眼,心裡才踏實甜蜜。齊老師也有事沒事地把她往辦公室里叫,不是輔導作文,就是談心。她站在他身旁,覺得好溫馨,好幸福,有時甚至莫明其妙地臉紅心跳,激動得喘不過氣來。
一個星期三的下午,放學以後,齊老師把她叫進了學校最後面的那排宿舍。一進去,齊老師就把門關了。
她激動得象風中的樹葉顫慄不止,緊張地站在那,幸福地期待著。齊老師溫柔地從背後抱住她,兩手抓住了她豐滿的**。
她一陣暈眩,一下子就軟在了他的懷裡,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了。可當齊老師剝光了她的衣服,象野獸一樣侵入她的身體時,她象被戳了一刀,痛得尖叫起來。齊老師馬上用舌頭堵住了她的嘴巴。
事後她痛得哭個不停,齊老師就用嘴和手不停地安慰她,並叮囑她千萬不要說出去。好在不久就放暑假了,下學期開學,齊老師被調走了。她一個人悄悄咽下了這杯苦酒,跟誰也沒有說起過。但學習成績受到了很大影響,所以高中畢業后考,她只考取了大專。
在大學里,她與一個男同學談戀愛,總覺得他太幼稚,不開竅。她有了齊老師的經驗,懂事多了,也總是想入非非。她給他暗示過多次,他都渾沌未開,後來懂了點,卻又膽小如鼠。一直到快要畢業的前夕,他才急起來,匆匆忙忙跟她過了幾次男女生活。
可她一次也不盡興,覺得索然無味,沒有齊老師那麼驚心動魄。踏上工作崗位后,她更加成熟漂亮了,追求者和說媒的人絡繹不絕。她卻一直心繫遠方,總覺得那裡有個成熟穩重的白馬王子在等著她,就與身邊的追慕者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
追得最緊的是一個副區長的兒子,大學畢業分在區衛生局當秘書,後來提了副處長,前途無量。她也沒與他正式確定關係,更沒有讓他得逞過。
那晚,她在南區舞廳里與李錦軒邂逅相遇,不禁芳心怦動。聽他說是上海一個公司的總經理,就更加迫切了,馬上將一個女孩的秘密和心聲全部暴露在眼睛里和言行上。
可是,李錦軒卻似乎很謹慎,也有些猶豫,若即若離的,一點也不著急。這讓她有些憋不住,有次不顧一個女孩應有的羞澀和含蓄,暗示他帶她出去旅遊。
可他好象聽不懂,一副大智若愚的憨厚相和穩坐釣魚台的沉穩神情。好奇心和想留在上海的急功近利讓她有些沉不住氣,也使她越陷越深,一時有些意亂情迷,就在那天晚上不顧一切地跟他上了床。
在他身上,她又找到了齊老師的那種感覺,也是那樣的驚心動魄,難以忘懷。他與齊老師年齡差不多,許多地方很相似,所以她很快就象初戀時愛齊老師那樣愛上了他。
可李錦軒卻躲躲閃閃的,好象要甩她。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宿舍里的同學則都認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說他不是另有所愛,就是一個騙色之徒,教她去考察他。
在她們的催促下,那天她才壯著膽子提出要去看他的公司。誰知他真的臉露尷尬,有些慌張,似有難言之隱。她預感情況不妙,就在那晚果斷地提出要去看他的宿舍。
沒想到他的宿舍里空蕩蕩的,一副寒酸相,連象樣的旅行包也沒有一個,箱子竟然還是又破又舊的白木箱。
他真是一個總經理嗎?她從一個希望的高處往下直墜。到了樓下,房東阿姨的話中又流露出他欠她房租的事。他當時臉色好難看,手也難堪得直抖。她真替他害羞,兩腳軟得直打顫,心裡更加慌亂恐懼了。
她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吳莉見她神色不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忍不住把看到的情況說了,宿舍里立刻就炸開了鍋,都說他是個裝老實的窮光蛋,大騙子,根本不是什麼總經理。讓她趕緊斷絕與他的一切來往,並設法報復他。
她氣得昏天黑地睡了好幾天,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難以割捨這份感情。後來在同學們的反覆勸說下,她才慢慢疏遠了他。
可回到家裡,她又不斷地收到他的求愛信,就試著跟父母說了他的事。父母一聽,氣得不得了,讓她馬上與他斷絕關係,她這才給他寫了一封「我根本不愛你」的絕交信。
但回家只兩個月,吳莉就給她打來了電話:「麗紅姐,我已經辦了停薪留職手續,重新回到了上海,你還願意出來跟我一起闖蕩嗎?」
她們回去前發過山盟海誓,一定要想辦法再出來闖一闖。但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出來了,她驚喜地說:「真的,你動作好快啊。可我怕出來,找不到工作,就麻煩了。噯,你能幫我先找一下嗎?有點希望,我再出來。」
吳莉這個小丫頭片子還真有能耐,只過了一個多月,就高興地打電話給她說:「麗紅姐,我幫你找到了一家外資企業,那老闆看了你的資料和照片,答應聘你當文秘,月薪先是三千,然後再看你的表現逐漸增加,你快出來吧。」
月薪三千?她動心了。這比我現在的工資高了整整三倍哪,要是再加……。便不顧父母親的堅決反對,通路子辦了停薪留職手續,重新踏上了開往上海的列車。
到了上海,她第二天就在吳莉的帶領下去見那位老總。說是外資企業,實際操作的是一幫上海人。這個老總五十多歲,看上去很有坤士風度。全身名牌服飾,一條與眾不同的花背帶褲,使他顯得洋氣十足。
他頭髮梳得油光可鑒,只是臉偏瘦,眼睛陷得深了些,讓人感覺有些神秘莫測。走進他豪華氣派的大辦公室,本來就麗紅麗的吳莉笑得象一朵燦爛的鮮花:「朱總啊,我姐來了。喏,她就是倪麗紅。」
「哇 真是一對姐妹花。你們是親姐妹?」朱總立刻站起來,客氣地指著他大辦公桌前面的圈椅說,「快,坐坐。 」
吳莉有些發嗲地說:「不是親姐妹,但比親姐妹還親。朱總,你知道這叫什麼姐妹嗎?」
朱總盯了她一眼說:「那叫小姐妹。說著把目光轉到倪麗紅身上,打量了幾秒鐘說,郭小姐比照片還要漂亮,啊?是不是?」
說著就坐下來,仰在太師椅里,眼睛亮亮地看著她,拿腔拿調地說:「我們房產公司是造房子的,現在造房子也要求越來越漂亮,所以我們的員工就更加要求形象好,有氣質,這樣才能顯出我們外資企業的不同品位嘛。」
倪麗紅垂著眼皮,不敢接納他直露的目光。
「呃,這樣吧,倪麗紅,你呢,先當我的文秘,負責公司的文案,試用一個月,試用期間,我給你一千元生活費,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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