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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章 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

  裴錦程一怔,眸中閃過一絲驚愕,她怎麽會知道?

  這件事情,不是隻有他和裴錦嫻知道嗎?

  他從來都沒想過,她竟然也會知道這件事。


  那麽她當初堅決要離婚,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不希望他沒有孩子,所以和他離婚,讓他找一個可以為他生孩子的女人!

  可是,能生孩子有什麽用?沒有感情,能造出來孩子嗎?


  他震驚她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可在顧言汐眼裏,成了他震驚她不能生孩子。


  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


  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殘缺的。


  裴錦程那麽優秀,為什麽要找一個殘缺的女人?


  裴錦程是裴家的長子,他怎麽可以沒有孩子。


  就算他自己願意,他父母呢?他爺爺呢?

  他們都不會願意。


  她也不想把這樣的悲傷強加在他身上。


  她自己已經不能做媽媽了,她不想讓他也做不成爸爸。


  也許他現在會說不在乎,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可等他慢慢老了,四十歲,五十歲,那個時候,他就會明白,孩子有多麽的重要。


  如果他情深,或許他不會表現出來,可他心裏一定不好受。


  萬一他情變,找其他女人生孩子,那她……


  與其等到那個時候傷心難過,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抱有希望。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病房裏靜的可怕,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最終,裴錦程開口打破沉默:“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


  顧言汐一詫異,微微咋舌。


  她以為他會說,他不在乎。


  可他卻說,比起孩子,他更在乎她。


  他是在告訴她,他可以沒有孩子,但他不能沒有她。


  這樣的話,比情話更動聽,卻催人淚下。


  “錦程……”顧言汐話在心頭口難開。


  她想叫他不要這麽傻,不值得,可不知道為什麽,話在唇邊就是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麽,或許,她也不想失去他。


  不管有沒有曾經的相識,她愛了他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放下。


  “蓮兒,你覺得,我重新找一個女人過日子,就一定會過的幸福嗎?”裴錦程看著她,侃侃道,“雖然大家都說,孩子是一個家庭的基礎,一個家庭有孩子才算完美,但是,你看看這世界上,有多少家庭,有了孩子還是照樣不幸福,那些沒有孩子的家庭,反倒更懂得珍惜彼此。一個家,不是靠孩子來支撐的,兩個人的感情,也不是靠孩子來維持的。孩子,隻不過是老了以後有個托付,所以對我來說,有沒有孩子意義並不大。如果你喜歡孩子,以後我們可以領養一個,但你不能因為不能生孩子,就要放棄我。你這樣做,叫不負責任。”


  聽著他的話,顧言汐覺得心裏就像有刀子在割,疼的難以自持。


  眼睛一眨,眼淚就落了下來。


  他的話,永遠都是那麽動聽。


  裴錦程抬手,輕輕抹著她的眼淚:“不要哭。”


  顧言汐撲進他懷裏,緊緊抱著他:“我不值得你這麽做,我是一個殘缺的女人……”


  “不許胡說八道。”裴錦程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是因為我,你才受了這麽多苦,我有什麽資格嫌棄你?”


  “錦程,你真的想好了嗎?你是裴家的長子,爺爺還指望你繼承裴氏集團,你這樣做,爺爺會對你很失望。”


  “長子怎麽了?長子也是人,有七情六欲,如果要拿你去換裴氏集團的管理權,我寧願不要。”裴錦程典型的要美人不要江山,“錦懌和錦恒,他們也很優秀,都可以管理公司。其實說真的,在生意場上,錦懌比我厲害很多,他做事很穩重,又很果斷,我會衝動,太過感情用事。”


  “不,不是的。”顧言汐握著他的手,“隻有在處理我的事情上,你會衝動,因為你在乎我。如果錦懌麵對自己在乎的女孩子,未必還能做到像平時一樣沉著冷靜。不止你們是這樣,幾乎所有男人都是這樣。”


  “是嗎?”裴錦程微微笑了笑,“你對男人了解的很通透?”


  顧言汐抬頭看著他,溫婉一笑:“聽說的而已。”


  裴錦程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是也好,否也罷,反正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放過你了,你要是敢逃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這廝真是狠!顧言汐擰了擰眉:“打斷我的腿對你有什麽好處?難道你要伺候我一輩子?”


  “想得美,我會每天找不同的女人,天天在你麵前表演,氣死你!”


  “……”顧言汐無言以對,這男人心裏一定有病。


  “我們明天就去複婚吧?”


  “不是說等我身體好了再去嗎?”


  “我等不及啊,夜長夢多。再說了,你身體本來就沒什麽大礙。”


  “我不去。”顧言汐放開他,轉過身去躺下。


  “不去也得去,你要是不聽話,可就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裴錦程伸手摟住她,下頜抵在她頭發上。


  “你想怎麽樣?”


  “綁著去,或者打斷腿背著去。”


  “變態。”


  “變態?”裴錦程將她搬過來,“說我變態?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變態。”


  他的手,忽然就探進了她的衣服裏,她尖叫一聲坐了起來,推開他想要逃跑,被他抓回來,撤掉衣服,壓在了身下……


  寂靜的夜裏,兩個人的嬉戲打鬧聲,延綿不絕。


  裴錦程習慣了早起,盡管晚上睡得很晚,第二天還是早早就醒了。


  懷裏的女人還睡得很香,像隻小貓一樣,蜷縮在他懷中。


  靜靜地看了她片刻,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小懶豬,起來了。”


  顧言汐睡得正香,對那隻作惡的手討厭極了,抬手推開:“別吵。”


  “快起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哎呀,你別吵。”顧言汐翻了個身,不理他。


  裴錦程見她實在困得很,隻好讓她繼續睡,微微俯了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去買早餐,你想吃什麽。”


  也不知道顧言汐有沒有聽到,舔了舔嘴巴沒有吭聲。


  裴錦程無奈的搖了搖頭,掀開被子起了身,梳洗好就出去了。


  裴錦懌過來看顧言汐的時候,裴錦程已經買好早餐回來了,隻是顧言汐還沒有醒。


  江傾玥聽說她出事了,也過來看她,幾個人在病房裏說話都吵不醒她,睡得和豬一樣。


  江傾玥喊了她幾聲沒反應後,走過去掀開被子,也不顧裴錦懌還站在一旁,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太陽曬屁股了,快點起來。”


  顧言汐生怕被拽起來似的,緊緊抓著被子:“我要睡覺,不要吵我。”


  病房門被敲了兩聲,一位護士走了進來:“顧小姐在嗎?”


  “什麽事?”裴錦程問。


  “趙醫生讓我來告訴顧小姐,衛夫人有了好轉,可能是要醒了。”


  其他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顧言汐翻滾著從床上坐起來:“什麽?我媽醒了?”


  護士嚇了一怔,愣愣的點了點頭:“趙醫生是這樣說的。”


  顧言汐急忙跳下床,鞋子都顧不上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母親病房跑去。


  病房裏的幾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衛藍心還沒有完全醒過來,趙宇修正適當的和她說話,盡力的喚醒她。


  顧言汐衝進病房,一下子撲到了病床邊:“趙醫生,我媽怎麽樣了?”


  “你先別著急,我看伯母這樣子,估計快了。”趙宇修轉頭看著她,不禁愣了愣,她這睡眼惺忪、頭發亂的像雞窩的樣子,是剛剛從床上起來嗎?

  顧言汐想起自己臉沒洗,牙沒刷,甚至臉鞋子都沒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道:“我……我媽怎麽樣了?”


  趙宇修回過神來,朝她招了招手:“來,你和伯母說說話,說一些你們以前的事情。”


  “媽,媽你醒醒,我是言汐啊,你醒過來看看我,媽。”顧言汐握住母親的手,“媽,你知道嗎?我看到一個和哥哥很像很像的人,你快點醒過來,你醒過來告訴我,他就是哥哥,媽……”


  其他幾人也跟了過來,見她趴在床邊和母親說話,也就沒有打擾她。


  顧言汐喊著母親,說著過往的種種,明顯感到手中的手指動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母親的手,大聲喊道:“媽,媽你醒醒,你醒醒媽,你看看我,看看哥哥,媽……”


  衛藍心手指又動了幾下,眼睫毛閃了閃,一道熟悉而強烈的聲音在呼喚著她,逼著她清醒過來,她用力睜開眼睛。


  一見母親睜了眼,顧言汐興奮的跳了起來,因為太激動雙手微微顫抖:“媽,媽你醒了,你醒了就太好了,媽,我好想你啊!”


  她說著,眼淚就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衛藍心剛醒過來,說話很艱難,見她哭了,手指捏了捏她的手,輕微搖頭。


  顧言汐手忙腳亂的抹掉臉上的淚水,笑著道:“媽,我終於等到你醒了,這一年來,你都不知道我過的有多辛苦,你要快點好起來,為我遮風擋雨。”


  衛藍心眸中浮起一沉水霧,心裏是滿滿的愧疚。


  當初選擇一死了之,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丫頭。


  從小嬌生慣養,要她突然撐起一大片天,不吃點苦頭怎麽成?

  還好,她還好好的。


  裴錦程走上前,站在顧言汐身後,低聲道:“母親。”


  雖然在法律上,他和顧言汐已經沒有了夫妻關係,可在他心裏,她永遠都是他的妻子,她的母親,亦是他的母親。


  衛藍心看了看他,以微笑回應。


  似乎有些累了,她輕輕閉上眼睛。


  顧言汐見她又閉上了眼睛,一下子急了起來,用力晃著母親的手:“媽,媽,媽你怎麽了?媽……”


  趙宇修急忙拉住她:“言汐,伯母剛醒過來,需要休息,你讓伯母先休息一會兒。”


  “那我媽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


  顧言汐點了點頭,又才轉頭看向母親。


  多少個日夜所期待的,終於到來了。


  裴錦程握了握她的雙肩,輕聲道:“好了,先讓母親休息下,你回去梳洗一下,吃點東西。”


  一見自己的狼狽樣,顧言汐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肚子也空空的,可又不放心母親一個人在病房。


  “趕緊去吧,伯母我幫你看著。”江傾玥嫌棄的瞥了瞥她,“出去千萬不要說你認識我啊。”


  顧言汐朝她撅了撅唇,和裴錦程一起走了出去。


  買來的早餐已經不能吃了,裴錦程就說去外麵吃點,顧言汐梳洗好就和他一起下了樓。


  剛走出電梯就見醫生和幾名護士推著擔架床急匆匆過來,兩人慌忙讓開,傷者似乎很嚴重,遠遠的就能看到腥紅的鮮血染紅了白襯衫。


  擔架床越過兩人身邊時,裴錦程一眼就看清了受傷的人。


  他的心猛然一緊,大步跨過去擋在擔架床前麵,厲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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