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被一個丫頭給騙了
“吃吧,吃了跟我走。”
希娃瞬間淚如雨下,她還是躲不過啊!
……
“大哥,這便是我給你大嫂買的院子,距離街市不遠不近,你們可以在此靜心修煉,你們好生先住下。”
顧雲宣將顧雲郎送到一個沒有閣老府華麗,卻幻境清靜閑散的院子,顧雲郎心中感慨,卻又問他:“那你住在何處?”
顧雲宣笑了笑,指了指五間房的其中一間:“暫住大哥這裏了,我去看看雲笙他們,大哥你先忙。”
顧雲郎與簍玲月對視一眼笑了笑,不介意道:“好,我們一會兒忙完,也過去看看三妹。”
顧雲笙生下了那個孩子,抱在懷裏逗,手中還拿著刺繡,覃侍郎就在一旁幫忙:
“娘子,對不起,暫時隻能讓你和孩子在此受苦,為夫一定盡快重新在此世界考舉,讓你們娘兩過上好日子。”
覃侍郎手中握著書卷,抓著孩子的小手,將顧雲笙擁入懷裏,這時顧雲宣來了,他們忙分開,笑著迎過去,顧雲宣看了一下侄子:
“小寶可取名字了?”
顧雲宣眸中難得柔和,他畢竟是做過皇帝的,覃禦史在他麵前依舊習慣性地恭敬:“嗯,取名為覃弘。”
顧雲宣逗他笑了笑,顧雲笙眸中含淚,莫名感動:“二哥。”
顧雲笙輕輕撫了撫她的頭:“乖,好好養身子,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顧雲笙心中酸澀難過,卻隻捂了捂帕子,抹了幾滴淚,顧雲宣看著覃禦史的手中卷道:“接下來有何打算?”
覃禦史收了收手中卷,不敢言語,直到顧雲宣輕拍他肩膀:“考舉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已為你打聽了六月坪臨縣的科舉考試時間地點,你是個賢才,必能很快重振官威,日後好好善待我三妹和孩子。”
覃禦史禁不住激動下跪:“皇上!臣一定會好好對妻兒的!”
顧雲宣看著平滑的地上,桌子凳子皆為石桌,但是為了不讓顧雲笙受涼,趙亦孜特意給她們添了軟坐墊。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現在已出幻境,以後我不再是皇上,你就跟三妹一樣繼續叫我二哥就好。”
顧雲宣扶起他,抱了抱他們,交代一句:“別想太多,以後好好過日子。”
然後走出院子去,對顧雲郎交代一句:“大哥,這是三本從雲盛國取出的心訣,你暫且修煉試試,我剛出幻境,這兩個月可能要閉關恢複身體,你們別擔心我。”
顧雲郎擔憂問了幾句,見他隻說是要閉關,便接過心訣:“好,我等你出來,不會讓人來打擾你的。”
顧雲宣走進屋中,關上門後,留下一封書信,在空蕩蕩的房間中打坐。
顧雲郎和簍玲月都沒想到這是他的最後一麵,兩個月後,顧雲郎疑惑推門而入,哪裏還有人,周圍都是蜘蛛網:
“二弟!二弟!你在哪裏?”
簍玲月走過來,急匆匆拿雞毛撣子打了幾下橫在門口和簾子的蜘蛛網,一看屋中空蕩蕩的,房間緊閉,角落擺著一個箱子,箱子裏全是銀子。
顧雲郎走到桌子旁,撿起那封壓在灰塵茶杯下的紙,顫抖著看完書信。
“大哥,我其實並非生魂,隻是其中一棵天塹藤,幻境破除,我與其餘七棵天塹藤被收歸地府,望大哥和大嫂,三妹和妹夫莫要惦念,好好過日子。”
顧雲郎嘴唇顫抖起來,想起顧雲宣那句,我可能要生了,原來他本就是一棵天塹藤,可是怎麽可能,他明明是娘生出來的,怎會是一棵藤?
簍玲月見他難過,抓著他的手忍著難過喚了聲夫君,顧雲郎百感交集,隻能緊緊抱住她,手中捏著紙信,不知所措。
“所以那日被吃的是顧雲宣的分身?那他真身在何處?他身上的天塹藤怎麽樣了?”
柳二宏和嶽辭獨自追問孟詣凡,孟詣凡垂眸投在假山之上的青鬆流水上,他把假山小池打造在了屋中,隻因她曾經修剪過鬆樹:
“第八棵天塹藤也被地府收走了,他真身就是第八棵天塹藤,隻是化了形而已。”
柳二宏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啊!不可能,那他如何拔開你的碧天劍的?”
孟詣凡歎了一口氣,舉起自己的碧天劍道:
“我曾埋在天塹藤下,得天塹藤的庇護,借劍給他用也是感恩吧。”
柳二宏被解開了一個疑惑,又產生另一個疑惑:
“那顧雲郎是何人?他怎麽也長得像你?”
孟詣凡自是不能透露他是被壓在天塹藤下的東西,隻能回一句:
“不知,或許是巧合吧。”
柳二宏和嶽辭麵麵相覷,不相信巧合能這麽巧合,然而孟詣凡的下一句讓他們又有些信了。
“在幻境中生他和顧雲笙的,很像早已仙逝多年的父母。”
那到底是不是他父母,顧雲郎是不是他兄弟?
這些話他們沒有問,怕孟詣凡被揭往事不高興,畢竟他父母仙逝了。
趙亦孜做了很多噩夢,都是關於顧雲宣的,清醒過來時,她麵具下麵出了一堆冷汗。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出了這麽多汗,我讓四姑娘來給你擦擦。”
孟詣凡語氣關切道,轉身準備走出去,趙亦孜抓住他寬大袖袍,想問顧雲宣怎麽樣了,想留住他。
可在他問出一句怎麽了,她又無奈地清醒過來,不能告訴他。
“四,四姑娘是何人?”
孟詣凡:……
“就是柳公子身邊的那位,你不認識她麽?”
趙亦孜噗嗤一笑:“哦,第一次聽人這麽喚她,挺新鮮的,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假裝沒事地放開了他,孟詣凡語氣依舊溫和:
“那我去叫她過來。”
趙亦孜瞥一眼他手中舉的陶瓷半邊耳杯子,上麵氤氳著熱氣,杯子本來是黑色,可一遇熱水就變白色。
其上畫著一河上輕舟,長長的船槳被一個梭衣男子高高舉著,其上有三行詩,字跡飄逸俊秀,寫的正是早發白帝城。
“孟公子,小老太醒了嗎?咦,你這杯子挺好看的,就是這首詩怎麽缺了一句輕舟已過萬重山?”
四方榴端著鎏金水盆和帕子過來,看到他手中的杯子,不禁停留好奇地說。
孟詣凡一怔,看著她單純的模樣,又看著自己手中的杯子:
“你知道這首詩?何人告訴你的?”
四方榴單純地實話實說道:
“哦,此詩為李白所作的,李白曾因愛國加入永王的幕僚,不想永王卻是奪權篡位的,永王被鎮壓後,他受牽連被流放夜郎。”
“次年西行至巫山白帝城時,忽然得到赦免,而後即從白帝城乘舟返回江陵。在途中寫下此詩抒發無比歡快的心情。”
聽起來此故事是欣喜的,然而孟詣凡麵上卻陰沉了下來,原來他一開始就被那個小女孩騙了,她或許沒有那麽簡單單純,甚至可能並非六歲小孩!
“此故事和此人是何時發生的?為何我從未聽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