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果然是美男計
柳二宏歎了一口氣道:“你隨我先去看看吧,到了再跟你說。”
嶽辭有些狐疑,這是真的柳二宏嗎?他試探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柳二宏見他連自己都不信了,隻能拿出十分的失望心痛的演技來,垂眸四十五度角淡淡憂傷道:
“嶽辭,她的乾坤袋被偷了,臉也毀了,全身被燒傷,隻是想最後見你一麵,你若不信,也不願見她,那便算了,隻是她說了,別告訴賁老兒和橙玉以及幾個姐姐,你走吧。”
嶽辭見他這樣,果然聽得心中一痛,腦中想起那可怕的畫麵,莫名地不敢置信,就是在地府,他也要闖一闖了。
“我隨你去。”
他來到那個山洞時,見到那個枯槁焦黑的背影時,腿都軟了,心中一百個不可能。
直到在見到她的正臉時,他聲音沙啞:“你是誰?”
趙亦孜嘴角吃力地動了動:“阿辭哥哥,我是趙亦孜,我知道你不信我,因為希娃曾奪我舍得了我的兒時記憶。”
嶽辭聽她這麽說,眼神懷疑而悲痛:
“你真的是趙亦孜?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趙亦孜知道他的懷疑,心中有些本能地悲傷:“我先被四姐騙用蠱術麵膜,而後又遇上木中火,再碰上希娃從沼澤地裏鑽出來,乾坤袋被搶了,唉~真是從未這樣狼狽過,世事無常啊。”
柳二宏神識裏的木中火被掐得瑟瑟發抖,嶽辭拳頭緊握,眼神哀痛憤怒。
趙亦孜無奈地閉上眼睛,這些話雖然感人,卻也不是耐人推敲的證據,如果希娃有別的解釋,那嶽辭定還會懷疑她是希娃,這些不一定全是她的遭遇:
“我知道你還是不敢信我的話,畢竟我這個樣子說是希娃或濟婆婆,更貼切得多。”
柳二宏認真道:“不,你別這麽說自己,我信你,我會救活你的。”
趙亦孜心中感動,努力壓製一下自己隱隱激動的情緒,繼續道:
“若非關乎師父的功法和醫書,我是不會叫你來的。”
嶽辭聽得心中驚駭,不知為何已經信她了。
趙亦孜說幾句話,隻覺得全身都痛得漏血似的,十分艱難道:
“現在我人財兩空,一無所有,隻有一丁點回憶可以用了,看在我從噴火龍身邊把你拖回巫山烤魚的那一段路上。”
從噴火龍那些樹枝將他推回巫山烤魚,這一段記憶深刻印在腦海之中,那一日,她對他抱怨過很多話,卻像刀割一樣印在他心裏。
每次想起來都又癢又酸的。
“孜兒,我信你,你別難過,我信你,我一定會幫你報仇,拿回你的功法和乾坤袋的。”
嶽辭抓著浴缸十分激動,又克製到溫柔的地步,就怕她一傷心就過去了,那樣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你好好活下去。”
這是安慰,也是命令。
經曆過秦香簾的那件事,他現在真的好害怕失去她,除了他娘,再沒有人比她更能牽動他的憂心,因為他這一生親情的緣分太單薄了。
“嗯,阿辭哥哥,當年你能熬得過兩條怵蠱蛇十六年,毅力無人能比,如今,我借你們的力量,努力挑戰這區區的燒傷,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這個時候,她說此事不是可以挑起情緒,而是真得感受到一個人的故事真的能給另一個人帶來力量。
嶽辭緊咬著牙,好像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十六年如一日的眼痛:
“孜兒,哥哥會救你,以後哥哥永遠會護你下去!”
時隔十六年,兩人終於找到兄妹同病相憐,孤苦相扶的感覺。
“那我就不客氣了,哥哥。”
有男主護著,雖然麻煩不會少,卻能蹭上許多的奇跡,站在光環的身邊,多少也會被照到的。
“還有我呢,一紫丫頭,以後我也會護著你的,千萬別跟我客氣啊。”
趙亦孜嘴角上揚:“好,都說好人有好報,有你們這樣對我,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好人了,嗬嗬嗬~”
她不習慣煽情下去,特別這個時候,煽情對性命不利。
“柳二宏,給我滴幾滴麻藥,這一百三十級痛,讓我時時感覺像在生孩子似的,痛。”
嶽辭:
柳二宏:“好,我這就給你配去。”
“阿辭哥哥,你回來了?這些玫瑰花,是我今日在街上買的,特意包裝了一下,送給你。”
嶽辭回去時,希娃迎麵捧來一束紅玫瑰,這包裝是特意用荷葉和布料而成,卻十分有現代的意味。
嶽辭隻看一眼便想起趙亦孜被蠱術麵膜毀的臉,心中懷恨和厭惡,語氣有些冷漠:
“為何要送我花?”
希娃覺得他語氣中帶著不悅,心中警惕小心起來,麵上卻故作自然單純:
“因為今日是我們在榕樹下見麵時的紀念日,六年前便是今日我們在榕樹下見麵的,這算是我們六周年的紀念日了。”
嶽辭動作一頓,想起六年前的見麵,第一次聽聞紀念日這種說辭,確實挺令他感觸的。
“紀念日。”
他若有所思地重複一句,希娃見他果然好奇,有些自信地點頭。
嶽辭果然接過花捧,卻不經意地動作小心,然後將花往身後一收,退後一步,很鄭重道:
“那我便借花獻佛,把這花送給你。”
希娃:
“阿辭哥哥,你是不是喜歡花啊?”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嶽辭心想他隻是不喜歡她。
“你喜歡花嗎?”
希娃想了想,點頭:“喜歡。”
嶽辭認真道:“那就好,把花收好,你的喜歡就是我的禮物了。”
希娃:
這也能行?男主竟然這麽撩?反套路啊!
然而在下一秒,她就感覺頭有點暈,本能地倒在嶽辭的懷裏。
嶽辭將她送回房間,然後將她的乾坤袋調換。
有一個侍衛走進來:“主子。”
嶽辭冷著臉遞一包藥給侍衛,道:“這幾日先不要讓她醒過來,每日給她按時喂些粥就行。”
侍衛點頭:“是,主子。”
嶽辭隻瞧他縮在袖子裏的手一眼,便道:
“你這身體病得很奇怪,是不是被她的蠱術所製?”
侍衛心中一驚,忙跪下道:“屬下不知道,屬下隻是之前見過她一次,不知怎的回去就渾身不舒服。”
聽此描述,嶽辭更加懷疑是蠱術所製,隻有蠱術才會有如此奇怪的症狀。
“我盡快幫你想法子治療,你暫時先用我給的方子拖延時間看看吧,這幾日誰來都說她在閉關修煉,但對她就說,除了我,還有很多人來見過她,省得她對我再有想法。”
嶽辭不是傻子,此女子是希娃,雖然沒看到她用蠱術,但是她身上卻是有蠱毒的,蠱蟲之身自是有蠱毒。
侍衛聽他話裏有話,立馬點頭,然後獨自留下來照顧希娃。
“真是一紫丫頭的風雲軸典和醫書,乾坤袋!你厲害啊,嶽辭,怎麽做到的?”
柳二宏查看時,十分驚訝地誇讚起來,嶽辭語氣認真:“我在她的花束上滴了些迷迭藥水,孜兒怎麽樣了?”
柳二宏見他走進洞中結界,笑道:“果然是美男計啊!一紫丫頭還在昏睡當中,不過氣息好一些了。”
嶽辭見趙亦孜安靜的睡顏,輕輕把一瓶花和花瓶插好放在洞壁前,柳二宏在他走出來時,悄聲問:
“你為何還帶花來了?送給她的?”
嶽辭道:“這花好看,就說是紀念日吧。”
柳二宏不明所以,等他走遠了才回洞中,等趙亦孜醒來,莫名發現地上有花,驚訝道:
“柳二宏,你采花來做藥了?”
柳二宏走過來,手中還拿著扇火的蒲扇:“不是,這是嶽辭給你送過來的,說是這花好像叫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