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舊賬大比拚

  顧四嬸沒有任何回應，他忙背起她闖下床：


  “湘雲，不好，湘雲還在屋裏！她娘，你快醒醒啊！”


  希娃冷漠地轉身離去，濟婆婆魂魄被禁錮在套娃裏，無法回應，隻能順著套娃留下兩行血淚。


  希娃對著鏡子去掉麵上的麵膜，恢複成趙亦孜的樣子，走向顧青堂的院子。


  “爺爺，大嫂人呢？”


  顧雲宣回來時看不到趙亦孜，頓時有些疑惑，顧青堂想起趙亦孜剛剛離開的話，真正的希娃要回來了，他有些不安道：

  “你大嫂去外麵買些菜了，一會兒就回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呼喚：“爺爺，二弟，我回來了。”


  顧青堂看著麵前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一時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希娃。


  “大嫂，你回來了，爺爺說你剛剛去買菜了，你是要給我們做什麽好吃的嗎？”


  顧雲宣笑容燦爛地問她，東西有些親昵抓著她的衣角，希娃知道他這是把自己當成那個書靈趙亦孜了，心中生氣和嫌棄我麵上卻笑容溫和：

  “我想了一下，自己做的太麻煩，今日你好不容易回來，我們一起出去福雲樓吃一頓吧，換換口味去。”


  顧雲宣和顧雲笙皆高興地笑起來：“好啊好啊！”


  “你們去吧，我身體還沒好，需要休養，不便出去。”


  顧青堂已經確定這是真正的希娃了，他了解希娃的脾氣，沒有去蹭她的銀子。


  然而在希娃眼中，這老不死的就是在心虛，他一定在幫顧雲郎故意隱瞞那福雲樓的秘密，哼，要不是顧雲郎將來是閣老，她暫時需要討好他們，她早揭穿這一家子的心思了。


  “希娃姐姐，你可算探親出來了，快隨我回府吧，我爹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去顧田一家搜到那抱枕，人也抓到官府了，正等著你去與他們對質呢。”


  婁玲月早早帶著捕快趕來府門口等候，她沒想到竟然真的能等到希娃，昨夜婁映淑找到她，說希娃被嶽辭救走了，她還以為希娃真會逃走，帶著一絲僥幸過來，沒想到真能等到她。


  無論如何先把她騙入府中再說，婁映淑還在等著呢。


  希娃一臉疑惑，卻在顧雲宣和顧雲笙的期盼下點頭同意，有些尷尬道：“好，我這便過去。”


  她心中暗咬牙，沒想到那個趙亦孜竟然給她留了這麽大一個爛攤子。


  她突然腦子一怔，說你起來，她這次回來竟如此順利簡單，就好像那個趙亦孜特意等她回來一般，難道她發現她活著回來的秘密了？


  她想起了牢房中的顧湘雲，看來是她告訴趙亦孜自己和濟婆婆的存在的，果然不該讓她活著。


  她心裏算著惡，麵上卻笑意溫柔，婁玲月心情複雜，這身皮囊明明是五妹，誰知道內芯卻是希娃的，到底如何才能將五妹恢複呢？

  “大人，我兒冤枉啊，這抱枕是我給我兒做的，上麵還有我縫的線。”


  衙門之上，秋花跪在顧田一的身邊，替顧田一狡辯道，希娃走過來，笑容自信，把秋花看得身後一麻，雞皮疙瘩。


  “你胡說，明明是田一從我和妹妹手中搶的，還有田花，顧小六，你們敢做不敢當！”


  顧雲宣的聲音響起，田一瞪他一眼，突然撞上希娃毒辣的眼神，瞬間害怕了。


  “雲宣，這話可不能亂說，雲笙都說了，是你大嫂把你打下去的，我兒知道你濟嬸把你燙傷，見你心情不好帶著妹妹去懸崖想不開，才好心去安慰你們的，希娃和濟婆婆經常打你們，一定是你們怕她才這麽說的。”


  希娃氣得直想當場掐死秋花，高聲道：


  “秋花，你才不要亂說話，我以前打他們是他們做錯了事不聽話才打的，誰家孩子不聽話還不挨打過，不像你，一直包庇兒子，無論他搶人東西偷東西還打人了，都包庇他護著他唆使他繼續做壞事，之前你兒子推顧妮那孩子下田埂去，你也護著他一句道歉都沒有，這事村裏人都知道，這從小慣著孩子，長大了可保不準會殺人。”


  要數起過去那些事，她希娃向來與這些村民不太對付，可一點不妨礙她記下村裏誰家孩子上房揭了誰家的瓦的碎事。


  身後的人指指點點起來，秋花沒想到她提起這事，一時慌亂起來，嘴硬道：

  “你胡說，我家田一最乖了，那時候隻是跟顧妮鬧著玩呢……”


  她還想以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來敷衍希娃，卻被希娃妖嬈地打斷，聲音比她還要高：


  “哎喲，你看，上次你跟顧妮那家也是這麽打馬虎眼過去的，那顧妮都被你兒子打得滿身是泥，整個差點窒息在田埂裏，她娘用了兩桶水才洗幹淨，你兒子和你們家在村裏幹的那些缺德破事，村裏誰不知道，顧田一這次敢趁我和他大哥不在家推雲宣下懸崖去，你休想再包庇他！”


  周圍的指指點點越來越多，眼看整個朝堂都快成潑婦罵街了，秋花還想狡辯，卻被婁大人重重打一下官木：

  “大膽民女秋花，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秋花身子一抖，慌不擇言磕頭道：

  “大人，民女和兒子冤枉啊，那顧妮之事真的沒有希娃說的這麽誇張，我兒隻是弄髒了她的衣服，我回去便帶著我兒去給他們好好說說去。”


  希娃翻了白眼，嘴角妖嬈地勾起，雙臂抱拳，怪聲怪氣道：

  “秋花，請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大人問的是你包庇顧田一，顧田花，顧小六打我二弟三妹，並推他們下懸崖的事，那日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救下雲笙，又跳下山崖去救回雲宣，顧田一肯定還要推雲笙下去，你們這是合夥蓄意謀殺啊。”


  秋花脖子都涼了，顧田一嚇得縮在娘親懷裏，秋花狠狠地護住他道：


  “不，你胡說，我兒子在家一直很聽我和他爹的話，不可能敢殺人的，你誣賴我們，明明是你容不下顧雲宣和顧雲笙在你們趙家白吃白喝，才每次見他們出門都趁顧雲郎不在就欺負打罵他們，你和濟婆婆經常虐待這兩個孩子，因為他們拖累你和顧雲郎了，你瞧不上他們，我們全村人都知道，你們趙家女子最是狠毒了。”


  周圍的人唏噓不已，沒想到故事竟然反轉成嫂不賢！


  再看顧雲笙被戳中心事，眼睛忍不住留下淚來，顧雲宣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你看這兩個孩子，平時都隻能偷偷出去挖野菜吃，瘦成了竹竿，被發現了還被她和濟婆婆打一頓，她們平時沒少去顧雲郎他爺爺哪裏鬧，說要他給錢養這兩個弟弟妹妹，不然就不讓兩孩子去見他們爺爺，每次兩孩子和誰家孩子一起玩了，都被打一頓，說他們光吃飯不幹活，這次還想把責任賴在我兒身上，我兒就不該和他們做夥伴。”


  秋花一股腦將那些村裏人盡皆知的舊賬全說出來，希娃現在連擰下她頭顱的事都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