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偷拿贓物
身後的嬤嬤立馬走上前去準備掌嘴,讓大家看看官家的威嚴!事實上大家真的偷偷寒了一下,私底下細聲道,以後可不能像這愚蠢的濟婆婆亂說話得罪官家的人,否則活該受罰。
濟婆婆又氣又恐懼,她如今已是殘通之軀,竟還讓顧雲郎這個白眼狼勾搭著官府的人來欺負她!可是她不敢反抗,否則官府非把她抓去關押了不可。
“慢著!”
婁玲月巧妙地恰著嬤嬤準備動手之前叫住嬤嬤,這裏這麽多村民,她要表現出威嚴也要表現出溫婉大度,讓顧雲郎和村民刮目相看,她故作大度道:
“不過一個粗鄙的瘋癲婦人,今日看在受害者顧雲宣和顧雲笙的份上,本小姐此次暫不跟她計較,隻是此案關係重大,你們嚴加防守住她,官府查清真相之前,不可讓她逃出此地再生是非,如若她不配合,便暫且關押官府等候真相和處置,另外,為了防止顧雲郎和顧雲笙等受害人再受凶手的影響,本小姐會親自派人保護他們的安全。”
她畢竟是官府的小姐,無論氣場和官腔都完勝濟婆婆,此番話更是防止濟婆婆再四處傳顧雲郎的壞話,另一方麵自是博取顧雲郎和顧雲笙的好感,樹立她在村民心中的形象。
果然周圍好奇跟過來的百姓立馬議論紛紛起來。
“這才是官家的二小姐,如此氣度和聰慧豈是濟婆婆和希娃這樣心黑缺德的女人能裝出來的。”
“可不是嗎?當初她們對顧家趁火打劫,拿著趙有剛的銀子出來作惡,對顧家三兄妹卻又打又罵,完全不講信用,這樣的人就不配留在我們顧家村。”
這話引導立馬將話題轉移到外村人之上,秋花等人立馬語言犀利地攻擊道:
“都怪趙有剛當年也是不聽村裏人勸,非要為了那點銀子給這外地來的趙家惡婦倒插門,還為此改姓成趙家的人,丟盡我們顧家的顏麵,現在好了,他倒挨了天譴早早走了,留下這兩個毒婦故技重施又繼續禍害我們顧家村的人,村長,官家二小姐,要我說,幹脆將這婆子關押起來,給村裏除去名籍,恢複顧雲郎三兄妹的姓氏得了。”
她早就看不慣濟婆婆和希娃,故意帶頭挑起刺來,可謂誅心狠辣,還真引起了公憤,大家紛紛建議起來。
濟婆婆氣得吐血,卻也嚇得麵目猙獰痛苦,村長有些猶豫地看著婁玲月和顧雲郎,濟婆婆再也顧不得生氣,跌下床來爬著跪在顧雲郎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求饒:
“雲郎啊!你莫要聽他們胡說八道,我和希娃是冤枉的,我們絕對沒有要害死雲宣的!此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的,你可是我的女婿,也是希娃的夫君,她以前是任性了點,可現在她已經開始學好了,她給你和你爺爺做飯,讓你重新讀書,還讓郎中給你爺爺看病,求你相信老婆子一次,希娃絕對是被冤枉的,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懸崖上尋死,也不可能害雲宣的。”
她說著咳得臉色蒼白,那些人再憤恨,也不忍心再對此時的她逼得太緊,畢竟官府的人在,鬧出人命來可不好。
顧雲郎也不好做得太狠,以免落人口舌影響名聲和仕途。
濟婆婆見他沉默,立馬轉向一旁的顧雲笙,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跪哄道:
“雲笙,笙兒,你跟他們說,濟姨和你大嫂根本沒有害你們對不對?我今早上讓希娃和你大哥一起去街上買書和藥,我隻是看他們遲遲不回家,擔心他們才讓你們替我去門外看看他們回來了沒有,可是我沒讓你們去什麽懸崖啊,你跟濟姨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濟婆婆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引起顧雲郎和其他人的思考,顧雲笙被她這副樣子嚇得眼眶發紅,低著頭吞吞吐吐道:
“我,我……”
秋花感覺到田一的緊張和害怕,立馬意識到準確這濟婆婆要栽贓到她兒子身上,立馬諷刺道:
“你胡說,我聽田一說,看到你在屋裏打罵了一頓雲宣和雲笙,還把雲宣給燙傷了,兩個孩子肯定是被你嚇得想不開了,才去懸崖邊上,我家田一田花好心去勸,護住了田花,還被你那好女兒推打了一把,他們現在身上還有被希娃打的傷呢!你們看!”
她這麽說著,輕輕抱著田一柔聲安慰一句:“兒子別怕,讓他們看看你身上的傷!”
說著拉起田一的胳膊,露出上麵的抓痕和指甲印來,引起眾人的注目和同情,又聽大家問此事為何她不早說。
她故作柔弱道:“本來我是不想這麽計較的,省得那個女人又說我太寶貝自己的兒子,怪我不會教育兒子,可現在我看雲笙被逼問得害怕,怪可憐見的,也不願再委屈了孩子。”
她一副慈母善良的嘴臉,不了解她的人還真就信了,可誰不知道她向來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特別是兒子受了委屈,她哪次不是先衝上去咬人,隻是大家正吃驚於濟婆婆燙傷雲宣和雲笙,又見田一和顧雲笙都委屈巴巴地低頭流淚,哪裏還會去注意這一點細節。
婁玲月蹲下柔聲問顧雲笙:“雲笙,你別害怕,姐姐和你大哥都在,我們會為你做主的,你大膽告訴我們,她真的燙傷了雲宣嗎?”
隻要顧雲笙點頭指認,她立馬有理由將濟婆婆關押起來,然而顧雲笙隻流了流淚,不敢說出來。
濟婆婆心虛立馬承認道:“我,我是身體病得太疼,他們買藥又遲遲不歸,才沒接住白開水碗,不小心燙手了他的一點手的,二小姐,我是冤枉的。”
婁玲月真想讓她閉嘴,這個婆婆跟那個女人一樣,壞心眼多,還善於狡辯,可是這是在眾村民麵前,她也不好不讓她說話,這下將她關押進官府倒是沒那麽容易了。
濟婆婆見她不信,立馬轉向顧雲郎,求道:
“雲郎,雲笙,我和希娃真的沒有要害死雲宣的,求求你,幫我去找找希娃和雲宣回來吧,他們不會死的,希娃不可能丟下我不管的!”
這下大夥們的主意力終於轉移到找人救人上,顧雲郎道:
“你放心,我會親自找回他們,查清真相的,村長,此事還希望你們替我暫時瞞著我爺爺,他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待我救回雲宣再說。”
他麵色嚴肅而認真,村長等人立馬同情地點頭:
“好,我們會替你保密的,我們和你一起去找吧,人多找得快些。”
附和聲此起彼伏,顧雲郎拱手道了聲謝,抱著顧雲笙出去,婁玲月緊隨而去,留下馬夫和兩個丫鬟看守濟婆婆。
“二小姐,靈兒,方才希娃衝上山時可有把藥帶過去了?”
顧雲郎突然這樣詢問起來,婁玲月瞬間感覺不妙,開始後悔把藥撒下山崖,如果說希娃帶走了藥,她沒理由帶著濟婆婆的藥跳下崖去。
靈兒也心虛了一下,準備說帶了的時候,婁玲月立馬搶話道:
“哦,我才想起來希娃姐姐她當時酒還未醒,許是把藥落在馬車裏了,靈兒,你去把藥拿過來。”
靈兒有些驚訝,隨即乖乖回個事字,看來得重新去抓藥了,好在百草堂掌櫃應該還記得方子。
婁玲月見她走後,才繼續故作柔弱溫婉道:
“雲郎哥哥,你別著急,許是希娃姐姐醉了酒,出現了幻聽,才會匆匆忙忙往山上跑,她不勝酒力,說不定是一時眼花才和雲宣一起掉下山崖的。”
顧雲郎想起了趙亦孜喝酒的場景,一時更加火氣上頭:
“哼!馬車才剛入村口,懸崖距離這麽遠,你們都沒聽到什麽,她怎麽就幻聽到懸崖邊上去!”
怕是早有預謀的吧?他麵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婁玲月心中暗喜,她要的便是顧雲郎意識到這一點,這樣就算希娃沒死,有一百張嘴也辯解不去,難道她有千裏耳不成。
顧四家,顧大嬸扶著虛弱的顧湘雲道:
“湘雲,你這是怎的了?”
顧湘雲委屈地落淚喚了一聲娘,顧四卻冷著臉,沒有要替他說話的意思,顧湘雲卻傷心地嘴硬道:
“娘,我是被冤枉的,是希娃她陷害我,是她把藥偷偷藏在我身上要陷害我換她娘的藥,我怎麽會害雲郎哥哥!”
顧四嬸立馬激動道:“什麽?怎麽回去?你別著急,慢慢跟娘說,那個女人怎麽陷害你了?”
顧四冷哼一聲道:“不用狡辯了,縣令老爺都判下來了,還說以後永不讓你再去官府給二小姐當丫鬟,現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顧湘雲被懟得落淚不止,顧四嬸卻憤怒地瞪著顧四罵:
“顧四!你怎麽可以這樣幫那個惡毒的娘倆說話!她都把雲宣打下山崖了!還有什麽事幹不出來!我看,就是她陷害我們湘雲的,湘雲,你別怕,二小姐就在村裏,娘帶你去和她說清楚。”
顧四瞪大眼睛:“你說什麽?希娃她把雲宣打下山崖了?什麽時候的事?”
他隻是單純地震驚,顧四嬸卻還氣他剛才這樣責罵顧湘雲,沒好氣道:
“那還能有假!二小姐和雲郎村長都親自去質問濟婆婆了,這才知道濟婆婆今天燙傷了雲宣,這才嚇得兩個孩子去山崖想不開,希娃還把雲宣打下山崖了,田一他們親眼所見!她們娘倆作惡還少嗎?這下還敢害我們女兒來了!走,一定要找她們好好說道說道!”
顧四被斥責得無言以對,也不敢再攔她們出門去找官府二小姐。
山崖之上,田一和田花顧江五等人悄悄摸到崖上的石頭草堆裏。
“快,我的寶貝還在。”
田一高興地走進草堆裏,抱起抱枕,又望了望四周,看沒有人了,才勾了勾手照顧小夥伴匍匐離開:
“快走,去我家,別讓他們看見了。”
田花和顧小五雖然不滿他這樣霸道地獨占著這個抱枕,但也怕被大人發現了,趕緊跟在後麵。
三人連跑帶藏地避開顧雲郎等人,在過了河後,又直奔田一的家走去,路上遇上顧雲笙在爺爺家,偷偷朝田花道:
“田花,你去看看顧雲郎和那個官家女人走了沒?然後偷偷把顧雲笙過來找我們,就說我要把寶貝還給她,但是她不能說出去,否則休想拿回她哥哥的寶貝。”
田花看了看開著門的房子,隱約有些害怕,而且看著抱枕不舍道:
“表哥,我們真的要還回去這個寶貝嗎?我還沒玩夠呢!”
田一瞪她一眼,罵道:“你傻啊!我這是要騙她過來,好好提醒她一遍,萬一她汙蔑我們搶東西了,我是不怕的,反正我娘是向著我的,不會打我的,可你們的娘就不一定這麽好了。”
田花一聽,立馬麵露恐懼,點了點頭道:“好,我去看看,到時候表哥你一定要多幫我瞞著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