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歐陽菲菲死了
歐陽菲菲含淚笑了笑,又道,“也謝謝你,曾經在我要放棄生命的時候,救了我。”
“菲菲,好好的照顧自己,我改天過來看你,好嗎?”話落,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又道,“我先走了。”
“嗯,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話落,揮手和他告別。
葉蕭給歐陽菲菲寫完了休書後,就帶著很壓抑的心情,準備封妃,其實,是幾天就能準備好的,可他卻準備了兩個月。
憐夢的肚子裏,有了他的孩子,他的心情,更加的複雜了。
在興和村的另一個女人的肚子裏,也有他的孩子,現在,都快要生了。
她現在怎麽樣了?身子還好不好?午夜夢回,她有沒有想他?她吃的好嗎?睡的好嗎?葉蕭越想,心裏就越亂,不耐煩的將公文向一旁一推。
抬眸間,見憐夢走了進來,道,“身子還好嗎?”
“嗯,謝王爺惦念,奴才的身子很結實。”
葉蕭雙手按著額頭,不再說話,他在這裏,對著另一個女人噓寒問暖,而興和村的女人,卻孤孤單單的,在等待著新生兒的降生,孤孤單單的獨自承受著生命一點一點的枯竭的痛苦。
歐陽菲菲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離生產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不知道怎麽地,身子,也越來越虛弱了,難道是日子到了嗎?她躺在床上,看向餘中成,無力的說道,“餘大哥,我想見他,這幾天,我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嗯,我知道,我會盡快去通知他的。”他的話音剛落,見陸錦天推門進來,道,“錦天,去通知葉蕭,讓他來一趟。”
陸錦天急忙點頭,“好,我馬上就去。”陸錦天剛走,歐陽菲菲的小腹就開始疼痛了起來。
她含淚說道,“餘大哥,你出去。”
“不,你身邊不能沒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顧忌這些,沒人幫你,你會沒命的。”話落,他攥住了她的手,“菲菲,把我當成葉蕭,求求你,你要堅持住。”他幾乎是含淚祈求她。
“他不會來的。”她哭著說道,含淚喊著,“好痛,餘大哥,我心裏好疼!”
餘中成雙眸含淚,道,“菲菲,堅持住,你是最棒的,你是最棒的菲菲。”
陸錦天來到了蕭王府,還沒等進去,隻見,府上忙上忙下的。
他忍不住拉住了一個小丫鬟,問道,“蕭王府出了什麽事嗎?怎麽每個人都忙忙碌碌的?”
“蕭王爺要封妃,當然得忙了,您找蕭王爺呀?”
陸錦天縮回了手,搖了搖頭,道,“我誰也不找,誰也不找。”話落,轉身走了。
餘中成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歐陽菲菲知道,她的日子到了,她聽到了一聲啼哭,無力的說道,“我的孩子,名叫歐陽離兒,他姓歐陽,不姓葉……”話落,雙眸慢慢的閉起,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菲菲!菲菲!”餘中成哭著喊著她的名字。
陸錦天走到了門口,就聽到了他的哭聲,忙推門進去,見歐陽菲菲的雙眸輕闔,道,“她,她走了嗎?”
餘中成哭著點了點頭,“她走了,留下了離兒,歐陽離兒,歐陽菲菲的兒子。”
“離兒?”陸錦天雙眸含淚,將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抱起來,道,“這就是離兒嗎?”
“是的,他就是離兒,菲菲的孩子。”他擦了擦雙眼的淚水,又道,“我們把她埋了吧。”
“嗯。”話落,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了離兒,看了看苦兒,道,“苦兒,你抱著弟弟,我們去處理你媽媽的後事。”
苦兒沒有哭出聲來,一直在流著淚,他聽話的將離兒,這個剛出生的弟弟抱在懷裏,看著陸錦天和餘中成給他換衣服。
她走了,還給葉蕭一個孩子,此生也沒有遺憾了。
將歐陽菲菲埋了,陸錦天給她立了一塊墓碑,上麵寫著,歐陽菲菲的名字。
他看了看苦兒,道,“苦兒,給她磕個頭。”
苦兒跪地磕頭,道,“媽媽,苦兒會給你報仇的。”
餘中成將苦兒扶起來,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封妃的及時到了,葉蕭滿臉的愁容,看著憐夢。
心裏卻想著歐陽菲菲。
就在這時,鄒新宇走來,道,“王爺,剛才,陸錦天來了。”
聽言,葉蕭忙看向他,道,“人呢?”
“走了,聽丫鬟說,他的臉色很難看,好像有什麽事。”
葉蕭道,“備馬,快去。”話落,起身,疾步向外走去。
剛剛回到院子裏的餘中成陸錦天等人,見葉蕭轉頭,含淚說道,“人呢?菲菲人呢?”
陸錦天走了過去,把孩子交給他,道,“菲菲說,孩子叫,歐陽離兒,不姓葉,你可以把孩子抱走了。”
他哭著抱過了孩子,道,“你去了王府,為什麽沒進去?”
“她在生死的關頭,你卻在封妃,我怎麽能那麽不識趣,進去擾了你的好事呢。”話落,轉身,向院外走去,拉起了苦兒的手,道,“苦兒,我們走吧。”
他抱著孩子,雙膝彎曲應聲跪地,哭道,“菲菲,菲菲,我來晚了。”
餘中成看著葉蕭,道,“她臨死前,想要見你最後一麵,你在哪?你在忙著封妃。”話落,側身,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葉蕭說道,“她的墳墓,在哪?”
“在後麵,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餘中成說著,就進了屋。
葉蕭從地上站起身來,抱著孩子,向院外走去。
遠遠的看見了那個新的墳墓,他走路都有些不穩的踉蹌著走了過去,“菲菲。”
他單手摸著墓碑上的,她的名字,淚如雨下。“菲菲,我來晚了,我來晚了。”
他哭著跪在她的墳墓前。緊緊的抱著他的孩子,“菲菲,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將一朵花,放在她的墳前,道,“菲菲,是我,對不起你呀,是我對不起你。”他的話她是聽不到了,現在她已經死了。
歐陽菲菲就這樣死了,她的命,很短暫。
當葉蕭知道他的心裏,有了她的時候,什麽都晚了。
她和他已經是天各一方了。
歐陽菲菲看著透明的界鏡裏的葉蕭,淚如雨下。
她轉身,看著判官,道,“我想回去。”
他搖頭,道,“回不去了,她的陽壽,就是這麽短的。”
她跪爬到他的腳邊,道,“我還有兩個孩子,我求求你了,幫我想想辦法。”她擦了擦雙眼的淚水,又道,“我並不是那個歐陽菲菲,我是另一個世界的歐陽菲菲,我不是她,你們收錯了,收錯了。”
“那你也回不去,她的壽命,就是這麽短的。”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這樣吧,你把你的生辰八字,都告訴我,我給你查查。”
“好好好。”話落,歐陽菲菲把她的生日都寫了下來。
他看了看道,“依照你的生辰八字來看,你的壽命,還有很長呢,你果真不是那個歐陽菲菲?”歐陽菲菲使勁的點了點頭,道,“我真的不是她。”
“那好吧,我放你回去,不過,你那個肉身是回不去了,我再給你找一個。”話落,單手一揮,界鏡裏,又是另一番景色。
歐陽菲菲看著那些界鏡裏的剛剛死去的年輕貌美的女子,道,“幫我找一個,跟我相像一點的。”
“知道了,你等會,催什麽催。”話落,將畫麵定格在一個跳河的女子身上,道,“她怎麽樣?”
歐陽菲菲破涕為笑,點了點頭,道,“好,好,就這個了,就這個了。”
判官點了點頭,道,“把她送回去吧。”
歐陽菲菲道,“謝謝,謝謝了。”她連聲道謝,才起身走了。
葉蕭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
回到了蕭王府後,就給自己關在了書房裏。
拿出了那個錦盒,就是醫館的老先生給他的錦盒。
他一直都沒有打開過呢。
打開了錦盒,泛起了很刺眼的光。
光裏若隱若現的有一個精靈,“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葉蕭聽到它在問話,道,“老先生說,隻要有心的人,才能駕馭這個錦盒。”
精靈道,“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但是,隻有三個,你有什麽心願嗎?”
葉蕭想也沒想,道,“我想見歐陽菲菲,想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精靈道,“可是,你已經把她給休了呀。”
“那是她的願望,可是,我休了她,我的心裏很難受。”他擦了擦雙眼的淚水,又道,“我想讓她回來,我求求你幫幫我!”
“她並沒有死,她又回來了。”話落,歐陽菲菲的相貌,就在他的眼前出現了。精靈看著葉蕭,又道,“他在陸錦天的村子裏,也就是安寧村,你現在過去,能和她碰上,不過,她能不能和你回來,我就不知道了。”話落,精靈一下子就不見了。
葉蕭猛地驚醒,發現他的手裏,真的有那個錦盒,他急忙將錦盒放在書架的,書的後麵。
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正和鄒新宇照了個麵,“新宇,快去備馬,我要去一趟安寧村。”
他的心裏,隱隱的忐忑不安,倘若,歐陽菲菲不肯回來,那該怎麽辦?正想著,鄒新宇已經把馬牽來了。
他上了馬,道,“我今晚不一定回來,別等我了。”話落,雙腳夾了一下馬的肚子,馬就抬起了蹄子走了。
苦兒在和陸錦天學武功的時候,總是很認真也很吃苦。
七歲的他,長得很結實。
無疑是在外麵風吹日曬的,才會使他如此的。
“苦兒!”歐陽菲菲激動的,笑的合不攏嘴,跑了過去,一把將他攬在懷裏,“苦兒,媽媽的孩子。”
苦兒看著她,道,“你是我媽媽?”
“是的,我是你媽媽,我是歐陽菲菲。”話落,雙手放在他的腋下,把他舉起來,又道,“你重了,也壯了,結實了。”
陸錦天雙臂環抱,看著歐陽菲菲笑的很開心,道,“你真的是那個已經死了一年的歐陽菲菲?”
她將苦兒放了下來,看向陸錦天,道,“我真的是她啦。”
她緩步走到他的麵前,給了他一拳,道,“你是陸錦天,對不對?”
陸錦天眉頭緊皺,道,“我這麽有名氣,就算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也不稀奇。”話落,劍鞘抵住了她的脖子,又道,“你到底是誰?蓄意接近苦兒,有什麽目的?說!”
歐陽菲菲推開了他的劍鞘,道,“我能有什麽目的,我真的是歐陽菲菲啦。”話落,丟給他一個白眼,一轉身,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那就是,她臨死想要見的,都沒有見到的葉蕭。
她的身子,微微一怔,“你怎麽在這?”聽言,陸錦天忙走了過去,拉開了歐陽菲菲,揚起手就是一個耳光,怒道,“你清醒一點,你死的時候,他正在風風光光的封別的女人為妃子。”
歐陽菲菲並沒有因為他給了她一個耳光,感到很疼痛,而是心裏,更加的疼了幾分。
她木訥的看向葉蕭,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葉蕭遲疑的點了點頭,道,“是,可是……”
歐陽菲菲沒容得他把話說完,截住了他的話茬,又道,“她,是誰?”
“憐夢。”他向前走了一步,輕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滴,又道,“我喝多了,把她當成了你,我們之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菲菲,我可以立刻就休了她,跟我回去。”
歐陽菲菲的嘴角泛起了弧度,淡淡一笑,深施了一禮,道,“蕭王爺,您說笑了,我和您什麽關係都沒有了,您的記性真不好,您已經把我給休了,我憑什麽跟您回去。”話落,轉身,向苦兒走去,“苦兒,我們走。”
“菲菲,菲菲。”他向前走了一步,卻沒能使她停下腳步。
陸錦天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冷笑一聲,“你可真是不要臉哪,左擁右抱的。”話落,邁開了步子,緩步而行。
隻留下了葉蕭在原地默默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