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6章 追擊者與夜航船
江煉真的是餓壞了，吃的狼吞虎咽的。
看著呂思琦不動筷子，再看著桌子上麵的菜：番茄蛋、酸辣土豆絲等菜品，他抹抹嘴，正要加點好菜的時候，呂思琦搖搖頭“我不餓，我看你吃就行。”
江煉咬著筷子看了一眼外麵說都“要不我請你吃烤肉、吃火鍋？現在的女孩子都挺喜歡吃這些的。”
她沒說話，隻是用手指不斷的點著銀行卡，那意思很明顯。
江煉依然咬著筷子尖兒，滿臉猶豫，隨後深呼吸一口氣，放下碗筷看著前方的呂思琦說道“我的身體裏麵，是不是藏著一個怪物。”
是！呂思琦點點頭。
“這個怪物，能夠根據自身環境的變化，變成各種各樣的形態，有的實力很強，有的頭腦很強，有的統籌能力很強，但是不管是什麽形態，雙手都會沾染，是嗎？”
是！
“也就是說，這枚閃龍聖戒，也是不幹不淨得到的，是嗎？”
是！
“天哥看中了我的能力，讓我繼續幫他做事，並不是他多麽的欣賞我，而是現在因為天幕區大環境的問題，天門的猛將們進不來，我在矮子裏麵拔將軍，也算是拔尖的，是嗎？”
呂思琦閉眼點頭，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草…
江煉一拍桌子站起身，說了句“我他媽又不是時代的人”站起來就要走。
“你妹妹有著非常眼中的先天性智力短缺症狀，其實這種異病，放在一個好的生存環境裏麵，要治療並不難，但是03年的某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痛哭流涕的嬰孩兒被放在了救助站的門口，救助站的護士們聽到嬰兒的哭聲，還沒去抱他，一個自己還是屁大點的少年就把嬰兒抱起，少年的目光不斷的看著救助院，似乎也在思索，到底哪一種選擇，是正確的。”
江煉的腳步停止了，震撼的轉過頭看著呂思琦。
你怎麽說的這麽細節？好像是自己親眼所見一樣。
“編。”，江煉仿佛不想被人提及，冷笑“繼續編。”
“你很難想象，兩個孩子在這個風風雨雨的社會到底是如何生存下來的…”，呂思琦點燃一根香煙，看向江煉“還要我繼續說嗎？還是說，你打算抓住天哥伸出的這根橄欖枝，好好的為天門做事呢？還是打算保持那份時代之人外的傲骨，一走了之呢？”
接下來的話，呂思琦不用說的太明白。
江煉是一個在社會中摸爬滾打的人，利害關係，他自然就明白。
但是這…算是拉江煉下水嗎？
“我沒有以為卡著你的弱點就把你拉扯進入時代的意思，因為選擇權一直在你手上，你也可以現在就離開，過之前那種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時代之人，從來不是什麽貶義詞，時代外的人，從來也不是什麽光輝的東西。”
江煉深呼吸一口氣，以前那種日子，他真的是已經受夠了。
他伸手剛要拿，呂思琦提醒他
“想好了嗎？一旦拿了，人生就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江煉點點頭，他當然不是愛財，他做的這一切，全部都是為了他的妹妹。
“天門裏麵有一個叫做灰霧的組織，天哥現在讓我來全權的配合你，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會進入天門高層的審核期，對，天門的高層就是你想象中的夏天、蘇遜、張命寒、阿罪他們。”
“灰霧？”，江煉當然沒聽說過，隻是問道“人多嗎？進去的條件很困難嗎？”
“成為一個普通的成員當然不困難，但是天哥的意思…是讓你當灰霧的老大。”
那裏的老大？江煉皺緊眉頭，指著自己“我？”
“天哥愛的不是一個人在天門呆了多久，他喜歡的是這個人的才幹。”
呂思琦將一個袋子遞給他
“給你買的新衣服，穿上吧，然後去找你妹。”
想了想，糾正：去找你妹妹。
——
柳條在寒風中搖擺著，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時不時的跟水麵來一個親切的互動。
漫步在天幕大學裏麵，雖然很可能聽不到讀書聲朗朗，但是這裏濃鬱的學習氛圍，讓羅湛情不自禁的懷念起來自己當初上學的時候。
那些少年們的笑容，過幾年就會被各種房貸車貸所磨平，變成苦澀。
那些姑娘們身上的爛漫無邪，也會因為遇到接二連三人，而演變成風霜感。
大學就是一堵鬼臉魔牆，把童話鎮保護好，不讓外麵的現實惡魔跑進來。
羅湛連續問了好幾個人說“我找安娜。”
得到的全部都是一幅白眼和隨便一指：她在哪兒。
優秀的人總是鶴立雞群的，人們能夠接受一個人的平庸無能，對於弱者充滿了同情心和保護新，卻永遠不會去接受那些比自己優秀的人。
嫉妒是一把口是心非的雙刃劍，藏在眼裏、鋒芒畢露於嘴裏，平庸和閃耀的人生就是鯨與沙灘的距離，鯨魚遊在無際的彼岸，沙灘慷慨的接受著一艘艘停泊過來的小船。
空曠的舞蹈室裏麵，放著一首特別溫柔的曲子。
羅湛隻覺得好聽、耳熟，後來才想起這是《夜空中最亮星》的純音樂版。
一個穿著白絲襪、黑色芭蕾裙的紅發少女正在跟隨著音樂一起翩翩起舞，這首歌的難度很高，但是她找節奏找的很好，跳躍的動作很少，基本上都是慢走、圓舞轉。
在羅湛的眼裏，她渾身的氣質是那樣的幹淨，就如同一個高貴的貴族般，讓他這樣自詡凡人的人自歎不如。
一曲終了，她緩緩的低下頭做謝幕禮。
“好！”，羅湛不斷的拍手“跳得好。”
紅發少女（天門集團破格提拔總秘書長-安娜）回頭看了一眼他，麵無表情的走進了更衣室裏麵，很快，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安娜一身黑裙踩著高跟鞋高傲的昂著頭走出來。
羅湛很有禮貌的說道“安娜小姐，是灰霧老大派遣我來的。”
“讓開。”，安娜看了他一眼，擠出來一絲笑容。
“現在天幕區局勢危機，天哥又忙，沒有親自下達命令…”
羅湛說話間看到了安娜手腕上麵的名表，一顆顆的流星不斷的從夜空中墜落下來，衝擊在地麵上，他感慨一聲“還真是真的夜空星辰呀，傳言沒錯。”後，繼續禮貌的說道“我們要不要找個咖啡館好好的聊聊？我請你吃午飯可以嗎？”
安娜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嘴角“謝謝，我下午還有課。”
“稍微給點麵子行嗎？”
“讓你他媽閃開啊，豬狗不如的時代之人，髒兮兮的家夥在這裏攔什麽路？聞不到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嗎？跳梁小醜穿上西裝在這裏裝什麽時代之人？有個垃圾指令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嗎？能辦事了嗎？”
“你能活著，都是你哥哥黑狐和牛剛用生命給你換來的，裝什麽？”
她突然之間的一番罵，直接讓羅湛愣住了。
“臭不可聞的時代之人，閃開…”，安娜用肩膀撞開他，大步流星的離去。
我擦，嘴巴這麽惡毒的嗎？羅湛差點被罵自閉了。
但是這事兒還是得繼續辦呀，羅湛一邊追她一邊想不通，難怪黑流他們的人自己不來，讓我來，這家夥，誰能受得了啊？
——
天幕區的街頭，江煉和呂思琦分別穿著黑黃色的風衣，路過鏡子的時候江煉說道“怎麽樣，我稍微打扮一下，還是挺帥的吧？”
“還行，至少能看，看來加入時代，你還是很高興的嘛。”
“我高興的可不是什麽天哥要培養我，而是我妹妹終於有救了。”，江煉說話的時候，看著街上的隨便一對路人，眼神中出現了羨慕的眼神：我最希望的就是有一天，看到她跟那些平凡的女孩子們一樣，找一個男朋友，談戀愛，然後好好生活。
兩人去找江天仙的時候，江煉特別好奇的問道“對了，你當時是怎麽知道那個抱走嬰兒的小男孩就是我的？說道你好像親眼看到過似的。”
呂思琦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等你當上黑流的老大，我就告訴你。
買了一個蛋糕，回到家發現老妹不在，莫非是打工去了嗎？江煉看著牆壁上麵的日曆，搖搖頭“今天也不是打工日子呀。”
呂思琦吹了一個口哨，從地板上麵撿起來一根白色的毛發。
江煉看到後立刻就明白了，他跑到房東的門前“咚咚咚”開始不斷的敲門，敲了很久，一個禿頂白發的老東西神色慌張的打開了門。
“你是不是去過我家？我老妹呢？”
“我不清楚。”，房東老頭說話緊張，身子還在不斷的顫抖。
呂思琦對著一個布簾擋起來的房間感覺到非常的好奇，走過去的時候，老頭想要過來阻攔，江煉攔住他，當呂思琦打開那個布簾的時候，她的瞳孔因為驚訝一陣收縮，江煉問道“有嗎？看到啥了？”
“嗯…沒什麽，你老妹不在這兒，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你神色不對勁呀，你到底看到什麽了？”，江煉衝過來的時候，呂思琦明顯的想要攔住他，想可想又放棄了，當江煉打開布簾朝著裏麵看的時候，他直接愣住了。
房間的牆壁上麵，掛滿了各式各樣不同的衣服，但是大部分都是裙子之類的衣物，有一張小床，放在玻璃窗下麵，陽光正好能夠照耀到，也是恰好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老頭喝醉了屁顛屁顛的走過來說道
“老李呀，天仙小丫頭在不在呀？”
“可不敢亂說…”，房東老頭急的連忙捂住他的嘴。
“嗚嗚…”喝醉的老頭推開他說道“哎呀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是她的牛爺爺呀，平常，我也沒有少給她零花錢呀，她人呢？”
江煉全身都在瘋狂的顫抖著，猛然的抬起頭，雙眼血紅。
轟…
一隻手，掐住了牛老頭的脖頸直接將他拖進了房間裏麵，呂思琦關上門，緊接著隻看到江煉將牛老頭的腦袋“咚…咚…”不斷的撞擊在牆壁上，撞的頭破血流中，江煉一把他扔在了地上，呂思琦很配合的遞給他一把剪刀。
“平常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幹了些什麽，嗯？”，江煉沉聲的問著。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牛老頭不斷淒慘的呐喊著。
“啊！！！”隨著他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江煉一剪刀直接將他的弟兄哢擦掉，然後將一坨皺巴巴的肉直接扔掉，“滋滋滋…”那鮮血就像是開到了極限的水龍頭一樣，不斷的噴濺出來，牛老頭幾秒後，被活生生的疼死，隨後江煉一把抓住了房東老頭問道“我問你，我妹妹呢？”
“她…她被虎哥那群人帶走了。”
呂思琦想了想問道“專門搞販賣的刀疤虎，是嗎？”
“對。”，房東老頭不斷的點頭，呂思琦打開手機定位到某個位置告訴江煉“我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兒，我們現在趕緊去。”
眼紅如血的江煉離開的時候將剪刀狠狠的戳進了房東老頭的脖頸裏麵。
“絲絲絲…”江煉打開了煤氣罐，突然之間猶豫了一下。
要做到這麽狠嗎？
“你視若珍寶的妹妹，被這些人如此…”，呂思琦告訴他“猶豫什麽？”
江煉將煤氣罐直接擰到最大。
出門前，將打火機放在地上，將香煙放在打火機上。
出門，上摩托車，朝著天幕區一條街道飛速的移動過去，江煉的手死死的抓著呂思琦的肩膀，想到妹妹可能出什麽三長兩短，他的手掌不自覺的用力抓緊，後方的那棟房屋裏麵，“嘭…”一瞬之間一股驚天動地的煤氣爆炸直接爆發而出，火焰將房間裏麵所有的東西直接全部都吞噬掉，而後隻看到漫天的灰燼從濃煙中飛舞而出…
第三層寫字樓內，阿虎借款公司。
“虎哥，求求你呀，我女兒也在上學，我們這樣歲數的人，壓力很大呀，虎哥…”，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鼻青臉腫的跪在刀疤虎的麵前，一邊央求，一邊不斷的搓手。
那份卑微，肉眼可見。
公司裏麵的一群人笑出聲，一個小弟喝完了一瓶酒後，直接將酒瓶砸過來。
“哐當…”酒瓶破碎中，那男人捂著血流如注的腦袋，依然跪在地上，陪著笑。
刀疤虎用筷子夾著涼拌的豬耳朵，咀嚼著說道“還不上呀？嗯？我記得你老婆年紀比你小很多，算可以吧長得，夫妻一起還債如何？我認識一些不錯的酒店，可以給你老婆介紹工作…”
摩托車停在下麵的時候，摘掉頭盔的江煉，已經變成了一頭白發。
江煉衝上樓梯，幾秒後又跑出來，撿起來路上的一根鋼管。
罵罵咧咧的衝刺了進去。
夜宴的總指揮室裏麵，沉戟看著再次‘變形’的江煉，陷入沉思。
“這是個什麽東西啊？”，很顯然，夜宴也從來沒見過像江煉這種能力。
“綺姐，這個公司的背景是禦龍者乾家…”，司雯婧給呂思琦那邊共享情報。
“墮天麵具好像就在乾家，兩件事情很巧妙的重疊在一起了，思琦，我們這邊在搜索江天仙的所在之地，你們做好要跟乾家正麵衝突的準備。”，沉戟說道。
乾家？呂思琦自己都嚇了一跳。
“有支援嗎？”
“你說呢？”，沉戟嘴角一撇。
呂思琦快步的走上樓，一個小弟已經被打的滿腦袋失血的從裏麵被丟了出來，她靜靜的觀察著江煉，很奇怪的是，江煉隻要變色後，好像性格也直接被完全的改變，他一個人用鋼管打的裏麵的人全部都抱頭鼠竄，但是卻不像之前殺掉兩個老頭的時候，不停的怒吼“我妹妹呢？”，反而是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場遊戲。
刀疤虎瞅準一個機會，一刀狠狠的捅進了白江煉的肚子裏麵。
得逞後，他正在哈哈大笑，卻看到江煉像是沒事人一樣，將刀子慢慢的抽出，而後傷口在轉瞬之間，迅速的愈合。
他隨後用鋼管卡在刀疤虎的脖頸上麵，將他壓製在牆壁上，冷靜的問道“你們把江天仙帶到那裏去了？”
白江煉很清楚的知道，他的目的以及主要意識到底是什麽。
“這樣反複無常的人，天哥為什麽要支持他他當灰霧的老大？”
司雯婧不解的問著身邊的沉戟。
“這件事情灰衣哥知道嗎？如果知道了，灰衣哥要作何感想？”
“我是天哥啊，你想聽什麽答案？”，沉戟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我可不想猜。”
刀疤虎感覺到自己將要窒息，臉色發紫的說道“龍少爺，你妹妹，被龍少爺帶走了。”
龍少爺？
呂思琦眉頭一皺，直接開槍打在了刀疤虎的膝蓋上。
江煉看著之前那個瑟瑟發抖欠錢的西裝男，將鋼管扔給他，笑道
“喂，大叔，剛剛誰欺負你的，你就直接打回去。”
然後自己拿起刀疤虎沒吃完的麵條，呼嚕嚕的送進嘴巴裏。
麵對呂思琦，刀疤虎捂著受傷的膝蓋說道“不是龍飛宇也不是龍雲霄，而是龍劍雨。”
龍劍雨？呂思琦更加疑惑的皺緊眉頭，他不是龍雲霄的兒子嗎？
“倘若我說真話的話，你能放我一馬嗎？”，刀疤虎想要用情報換取自己的生命。
“得看價值了。”，呂思琦麵無表情的說道。
刀疤虎叼著一根煙，疼的嘴唇發白的說道“那個龍家二少爺龍雲霄，他其實性取向有非常大的問題，他對女人根本就不敢興趣，一個如此抗拒女人的人，怎麽會生娃呢？他的妻子蒂娜，其實是乾清狂的情人，龍劍雨…其實就是乾清狂的兒子。”
通過之前乾清狂跟龍靖城的對話知道，他們兩家關係十分密切。
可以說是…唇齒相依的鐵杆兄弟。
“龍雲霄自己知道龍劍雨非自己親生的嗎？”
“知道，呼…”，刀疤虎吐出一口煙霧“但是，豪門家族，這種事情見慣不怪了，為了保護龍雲霄的那些隱私，龍家也就睜眼閉眼了，包括龍劍雨，他自己都知道。”
江煉嚼的豬耳朵脆響脆響，就當故事一樣聽。
“現在龍家出事，乾清狂當然要保護自己的兒子，我們也是受到了龍少爺的命令，他非常喜歡那個叫做江天仙的姑娘，命令我們把她抓來，但是那個姑娘怎麽說呢？挺可憐的，她哥哥整天在工地做工，她被很多人欺負，打工地方的老板、混子、房東、怪老頭兒，我們其實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對那個姑娘那麽癡迷，可能就是愛吧。”，刀疤虎說著，將地址交給了呂思琦。
“愛也分很多種，有畸形的，有虐心的，有正常的，有難以啟齒的。”
刀疤虎繼續說道
“你們兩想要救他，等同於直接跟整個乾家作對，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就你們兩，嫩了點。”
呂思琦招呼江煉走了。
十幾秒後，白發江煉移動過來，拿起鋼管
“我們不行是吧？你行？操…操…”
他掄起鋼管，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砸在了刀疤虎的腦袋上。
——
天幕區，半山花園，乾家莊園。
“目前，天幕區已經有四百多個組織，投奔了龍飛宇，他目前風頭正盛，一時無兩，想要知道更多關於龍飛宇勢力的信息，請開通‘夜航船’（情報組織，被呂思琦提及）超級會員，我們將為您帶來更多的一手情報。”
邪龍神坐在馬桶上麵一邊用力，一邊吩咐著外麵“來人，給我開個大會員。”
手下的人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