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這麽大,去哪裏找?”林風顏甩都甩不開林如柔的手,滿臉無奈。
“我看見她往森林那邊走去了,風顏,拜托你跟我一起去找,我們分頭行動,一邊做記號一邊走,說不定就能找到了。”
“好吧。”林如柔的纏人程度超出了林風顏的想象,她指了指自己的手,“現在可以放開了吧?”
林如柔受寵若驚地放開了她的手:“你能和我一起去找如雙真的太好了,我們快點去吧!”
林風顏無奈地跟在林如柔的身後,二人一起走進了無邊無際的森林之中。
踩著枯黃的碎葉,腳下發出輕微碎裂的聲音,林風顏一邊喊著林如雙的名字,一邊做著記號,往森林深處走去。
越走越深,但林風顏卻沒有看見林如雙的影子,連她身上被撕下來的碎布片或者是首飾都沒有看見。
“這該死的混球,該不會真的自殺了吧?”說到這裏,林風顏又立即搖了搖頭,“怎麽可能?她那種人就應該活著享福,怎麽可能會自殺?”
雖然平時很恨她們姐妹倆,但林風顏還是不想要有出人命的狀況。
森林深處已經被高聳入雲的大樹遮蓋,沒有一點光亮,林風顏覺得有點兒滲人,開始更大聲地叫起林如雙的名字來。
但依然沒有回應,她撿了一根木棍無聊地掃開地上的落葉。
走著走著,卻聽見哢地一聲,接著就是一陣劇痛傳來,林風顏尖叫一聲,滑坐在了地上。
低頭一看,腳上已經卡了一個大東西,鮮血直流,林風顏很清楚這是什麽東西,是大型的捕獸器,一般是用來捕獵狼、老虎用的,但這鳥不生蛋的森林裏麵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林風顏的腳腕被狠狠地卡住,每動一下都能感覺到歇斯底裏的痛楚,她隻好不再動,大聲呼叫著救命。
被這種東西纏上真是要了老命了,因為是需要鎖匙的,必須由鑰匙的主人來開鎖,否則這東西是不會自動打開的,林風顏不再白費力氣,看著從腳腕處流出的鮮血,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捕獸器裏裏外外都是機關,而且手想探進去止血也是不可能的,一旦血流失過多,她的小命估計也保不住了。
說不定林如雙也是因為踩到了這樣的捕獸器,才呆在森林裏出不來,現在隻希望杜婷紅能夠察覺到異樣,回相國府讓她父親來救他們了。
即使如此,難以忍受的痛楚還是讓她漸漸地失去了力氣。
另一方麵,杜婷紅從茅廁裏出來之後,在森林東邊與林如雙和林如柔二人接洽。
林如柔此時表現得有些膽怯:“林風顏要是死在裏麵可怎麽辦?”
“那就更好,一石二鳥,反正也不是咱們把她弄成那樣的,倒是你,如雙,你要是安然無恙地回來可不行,也要受點傷。”
“我?難道要用捕獸器夾我的腳嗎?”林如雙大驚失色。
“你這孩子,要是不受點傷,以林風顏那個多疑的性格肯定會認為我們陷害她,前麵不是有荊棘條嗎?你用荊棘條劃一下你的腿,知道嗎?”
林如雙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行吧,我們晚一點再回去,裝作在森林附近找找她,但不要進去了,我放了好多的捕獸器。”
林如雙與林如柔點頭,便各自走向森林。
杜婷紅看著她們的背影,想象著林風顏此刻的處境,哼,敢跟她作對,欺負她的女兒,真是找死!她那副嬌弱的樣子,被捕獸器一夾,估計半條命都沒了,她們再拖延一會兒,估計林風顏就會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南宮子禦與相國大人從菊花園裏賞花出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見林風顏,短暫的一個多時辰不見,讓他倍感不適,便同相國大人說要去找林風顏。
相國大人無奈,也隻好放任他前去。
南宮子禦在人潮擁擠的街道上尋找著林風顏的影子,他的右眼皮跳的劇烈且無法停止,他努力說服自己這並不是不詳的象征。
但在兩條燈會的街道徹徹底底地尋找過一遍之後,南宮子禦依然沒有找到林風顏的身影,好似她憑空消失了一般。
南宮子禦隻好開始問人,因為幾位姑娘都很耀眼,所以有的人一下就辨別出來,告訴南宮子禦她們進入了森林。
聽到這裏他就覺得奇怪了,不是說來看燈會的嗎?怎麽進森林裏去了?但不管如何,他都得進去找柳寂雪。
對於森林有著特殊警惕性的南宮子禦,一手握長劍,一手握匕首,用長劍掃開麵前堆積的碎葉,以此來防止被夾傷。
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喊著林風顏的名字,南宮子禦認為自己執著得好似狐仙傳說中的男主人公,但他也不知為何,隻知道自己一定要找到林風顏,一定要找到她。
走了約兩刻鍾的功夫,南宮子禦氣喘籲籲地靠著樹坐了下來,這森林十分空曠,他簡直懷疑林風顏到底有沒有來過這裏,還是純粹的那個人看錯,如果是這樣,等他回去之後一定要把那人的頭給擰下來。
但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樹枝斷裂的聲音,南宮子禦立即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四周。
南宮子禦知道,森林裏自古以來都是非常危險的,一旦進入這裏,沒有過人的膽識與聰慧,是很難走出去的,萬一林風顏真的在這裏麵……他想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麽事情。
但樹枝的碎裂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弓著腰慢慢朝發聲源走去,這樣的動作可以保證他最快速度地發出攻擊。
沒走兩步,他卻突然看見了一棵大樹下的血漬,不是點點滴滴,而是一大灘,南宮子禦直覺認為這是林風顏的血,一下子緊張起來。
“林風顏!林風顏!”他怒吼著林風顏的名字。
這女人!究竟去了哪裏!遭遇了什麽危險?竟然流了這麽多的血?南宮子禦很清楚地知道流這麽多血的下場,失血過多很容易引起昏迷,一旦昏迷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別叫了,我在這裏。”不遠處傳來林風顏虛弱的聲音,南宮子禦的腦袋立即如撥浪鼓一般尋找著林風顏的影子。
卻發現她靠著一棵很大的樹坐著,腳下流了很多鮮血,小臉煞白,嘴唇上一點血色也沒有,雙目也漸漸地失去了光彩。
那血流得太多,觸目驚心。
南宮子禦立即跑到她的麵前,發現她的腳上卡了一個捕獸器,暗罵了一句該死,就去用匕首想撬開捕獸器。
“你……別亂來,你弄到我的腳了怎麽辦?現在動一下就痛得要死……”
“放心吧,我就算是割了我自己的肉,也不會傷到你的。”見她還能說話,南宮子禦放寬了一半的心,小心翼翼地開始解決起了捕獸器。
雖然沒有專門的鑰匙,但是南宮子禦有用匕首開捕獸器的經驗,三兩下就把捕獸器給打開了,但他沒有繼續動作,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白色棉帕,地給林風顏:“捕獸器已經深入到你的骨頭了,而且看樣子還是有毒的,現在已經打開了,要是拿出捕獸器的話會非常疼,你咬住,忍住疼。”
林風顏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那白色棉帕,搖了搖頭:“以前我做手術的時候,都是咬住別人的肩膀的。”
南宮子禦的眉頭抽搐:“那你也想咬住我的肩膀?”
“那就不要拔,等大夫來再拔,你這麽魯莽,我會痛死。”林風顏搖了搖頭。
南宮子禦知道這會有多疼,這痛苦絕對不比捕獸器剛紮進去時的痛楚輕,看見林風顏的樣子,他著實心如刀割,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灼熱的目光幾乎要將林風顏穿透。
他不再猶豫,抱起林風顏,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林風顏絲毫也不猶豫,一口就咬住了南宮子禦的肩膀。
他頓時疼得悶哼起來,林風顏簡直是在用生命的力量咬他的肩膀,瞬間就有鮮血流出,但他已經顧不得疼痛,看向林風顏的腳,低聲問:“你覺得解天辰怎麽樣?”
林風顏楞了楞,剛想問他為什麽這麽問,就感到一陣刺骨的疼痛,牙齒下麵就用起了力量,南宮子禦也疼得呻吟了起來。
刻骨的疼痛隻維持了一瞬間,南宮子禦就拿出早已備好匕首,將林風顏腳腕上青紫的地方切開,放出紫色的淤血,放了一分鍾的功夫,他飛速地低下頭,吸住了她腳腕上的傷口,然後林風顏就感到了一陣吸力。
她疼得雙手緊緊地掐住南宮子禦的雙臂。
每吸一口,南宮子禦就會將淤血吐出來,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半刻鍾的功夫,南宮子禦將最後一口淤血吐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一係列的動作南宮子禦沒有一刻遲疑,好似早已計劃好一般,林風顏怔怔地鬆開了南宮子禦的肩膀,看著他動作嫻熟地將布條綁在自己的腳腕上。
綁好之後,南宮子禦黑著一張臉看著她:“現在好點了嗎?”
林風顏愣愣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