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出去吧,本王和王妃自己洗吧。”南宮子禦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兩名侍女很快地走了出去,而在那一瞬間,南宮子禦立即挪出了自己的腳,看向林風顏時,是一臉鄙夷嫌棄的表情。
“你做出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我不嫌棄你就是好的了,你居然還敢……”林風顏被他氣得夠嗆,抬起腳就將腳尖上的水往他身上潑。
南宮子禦未料想到林風顏竟然來這一招,不由得怒火中燒,也用同樣的招式朝林風顏潑水,林風顏見他竟然敢以牙還牙,氣得用手開始朝他潑水。
很快兩個人就打成了一片。
一刻鍾的功夫過後,兩盆洗腳水被潑得幹幹淨淨,而林風顏和南宮子禦兩個人的身上則濕成了一片,氣喘籲籲地看著對方。
“玩夠了嗎?可以收手了吧?”南宮子禦沒想到林風顏竟然這麽有‘活力’,自己完全吃了大虧。
“隻要你乖乖配合,聽話,我就不欺負你。”林風顏衝南宮子禦揚了揚眉,“明天上午你早起,親自把早膳送到我房間裏來,然後我再幫你治療。”
南宮子禦的眉毛飛揚抽搐,在外人麵前炫耀他們兩個有多恩愛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他一個王爺給她送早膳,這種事情不是下人做的嗎?!
“怎麽?不願意?”林風顏捕捉到南宮子禦的不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關係啊,你有權利拒絕,隻是你的傷就無人醫治了,想想這三天你都要在慘絕人寰的痛苦中度過,嘖嘖,作為你的王妃我還真是於心不忍呢。”
哪裏來得於心不忍?南宮子禦鄙夷地看著她,怒氣被一寸寸地壓了下去,他不得不承認,他們彼此抓住了對方的軟肋,彼此拿對方沒有辦法。
“我欣然接受,為我的王妃送早膳有什麽不可以的?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給你摘。”南宮子禦在說服了自己之後,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隻是那笑容中,總讓林風顏感覺到他有一種想殺了自己的念頭。
星夜微涼。
相國府西南位置的嘉明苑。
林如柔看著林如雙被氣得發紫的臉,不由得安慰道:“姐姐,你不要生氣,林風顏真是個賤人,居然獨霸著王爺,要不我們換其他辦法?”
“換什麽換?我這樣勾引王爺他都無動於衷,想必肯定林風顏十分衷心,我現在隻一心想報複林風顏,其他的什麽都不想。”
“我有一個好辦法,明天不是燈會麽?……”林如柔伏在林如雙的耳邊,目光惡毒得像一隻正吐著信子的毒舌。
夜深了,有人計劃著陰謀,有人則糾結著如何瓜分一張床。
“我是客人,你是主人,這床當然應該是我睡。”南宮子禦十分堅定地看著她。
林風顏一屁股坐在床上,雙手攤開占住位置:“不行,夜這麽冷,床給你了我在哪裏睡?”
“把椅子拚一拚就這麽睡吧。”南宮子禦目測著自己與床的距離,打算趁林風顏不注意躍身過去躺在床上就不起來。
“你是不是男人啊!”林風顏忍無可忍地怒吼。
“反正你又不讓我碰你,是不是有什麽關係?”南宮子禦十分無所謂,忽然,他看中一個切入點,飛快地躍了過去。
但林風顏的反應能力也不是蓋的,立即將身體側過去,想阻擋住南宮子禦的‘進擊’,但已經發出‘攻擊’的南宮子禦怎麽可能就此打住?就算想打住也無力,眼看著他整個人壓了過來,林風顏睜大了眼睛想從床上翻起來,但為時已晚,南宮子禦已經壓在了她的身上。
而他們的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四片柔軟的唇貼在一起,南宮子禦立即感覺到一陣溫熱,旋即有種不能控製的感覺從鼻孔下流出,手一摸,流鼻血了。
林風顏猛地推開他,拚命地擦著自己的嘴:“我叫你住手了,你瘋了不成?!”
“所以說,讓你把床給我睡有那麽難嗎?”南宮子禦拿出手帕捂住鼻子,走到銅鏡麵前,“真是一點也不溫柔,把你夫君我的臉弄成了這樣,你開心了?”
林風顏還是十分在意剛才的那一親密接觸,心中憤憤不平,南宮子禦的話完全是在點火,她眉頭一皺,眼睛一瞪道:“我就是不給你睡,你流鼻血說明是太上火,凍一晚上就可以了。”
說完,林風顏踢掉鞋子就滾上了床,蓋上了被子:“別想搞什麽小動作,我可是有第三隻眼的。”
奸計未能得逞,南宮子禦還流了一臉的鼻血,好不容易止住,轉過身就看見林風顏已經呼呼大睡了,不由得歎氣,自己這個王爺,不僅要體驗從未有過的回門,還要受這鬼氣,晚上連張舒服的床都沒有,這是哪門子的回門?哪門子的王妃?
晚上越發寒冷,南宮子禦先前被她潑了一身的水,換了單薄的衣裳,袍子濕了沒法穿,沒有溫暖的床鋪和被子,他隻能坐在林風顏的床邊將手伸進她的被子。
誰知一下就摸到了林風顏的肩膀,暖暖的,滑滑的,南宮子禦怔了怔,一下就縮回了手。
他可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但林風顏身體的觸感實在太好,他如同第一次碰到女人的身體,念念不忘的感覺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徘徊。
寒風不知從哪裏吹來,寒冷紮進他的骨子裏,南宮子禦哈出一口熱氣,看了一眼林風顏,自己在這裏受凍,她卻睡得熟,越想越惱火,又不是打不過這個廢物,幹嘛怕她?想到這裏,南宮子禦便脫掉靴子,一股腦地鑽進她的被子裏去。
暖被使南宮子禦的身體迅速地溫暖起來,他長呼出一口氣,扭頭看向林風顏,她睡得太熟,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靜。
南宮子禦側著身,用手支著腦袋扭頭看著林風顏,在昏暗燈光下她的臉龐如雕刻一般美麗迷人,輕而易舉地就俘獲了他的心。
南宮子禦想,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無可救藥,盲目又討好。
第二天早晨,林風顏在一陣哈欠聲中醒來,睜開眼,便看見南宮子禦睡眼惺忪地看著自己,眼睛下麵深深的黑眼圈是明顯沒有睡好的印記。
“睡好了嗎?”南宮子禦笑盈盈地看著她,彎起的眼眸清澈動人。
難道她昨晚被盯了一夜?林風顏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你昨晚……怎麽睡的?”
“在沙發上坐了一夜。”南宮子禦委屈地癟起了嘴,搓了搓自己的手,“你知道這裏晚上有多冷嗎?又沒有火爐子,要是身體弱一點的人,估計都被凍死了,你究竟是怎樣的蛇蠍心腸,居然讓我真的在這裏凍了一夜。”
看著南宮子禦蒼白的臉色與凍得發紫的唇,林風顏滿是內疚,自己昨晚睡得那麽舒服,而他卻在挨凍,不由得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狠心了,便立即從被窩裏起來,說:“要不然你睡一會兒,反正他們也沒有那麽早起來,也沒什麽事幹。”
成功獲得林風顏的同情,南宮子禦搓了搓冰冷的雙手,用下巴指了指圓木桌:“行,我睡一會兒,你吃吧,早膳還熱著。”
林風顏被他的舉動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心說一夜之間南宮子禦的變化怎麽這麽大,昨晚二人還為床爭得麵紅耳赤,他不僅挨凍了一夜,還主動去給她端早膳,是不是腦子給凍壞了?
南宮子禦見林風顏這麽瞧著自己,勾了勾唇角:“該不會是從來都沒有人對你這麽好過,你現在正感動得一塌糊塗吧?”
林風顏呸了一聲:“你不下毒我就感恩戴德了,還指望你對我好?除非天上下銀子雨。”
“你真是……”不給人機會啊,南宮子禦無奈地搖了搖頭,脫掉鞋子躺在了床上。
為了博取同情,他早早地就起了床,打開窗子讓冷風將自己吹得冰涼,再推搡林風顏讓她起床看自己的這副樣子,並在不自覺間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咎在她的身上,這一招真是天衣無縫,漂亮極了。
林風顏坐在椅子上,托盤裏盛放著糕點與用圓瓷碗裝的稀粥,打開蓋子一看,一陣撲鼻的清香躥了上來,是她最愛吃的皮蛋瘦肉粥,一觸,還是溫熱的,看來是沒端來多久,她回頭望了一眼南宮子禦。
他已經睡好了,昨晚那麽冷,他一定都沒有好好睡覺,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嗎?一定睡得很不舒服,今早還起這麽早給自己準備早餐,昨晚還打打鬧鬧的,今天居然對她這麽好,林風顏不由得猶豫了一下。
該不會……真的下藥了吧?
想想也不應該對她這麽好才對,林風顏又回頭望了他一眼,見他睡得深沉,便從荷包裏拿出了一根銀針,放進了粥和糕點裏麵,過了一會兒將銀針抽出,沒有變化,無毒。
林風顏鬆了一口氣,將銀針收了起來,但這時身後卻傳來了南宮子禦冷冷的聲音:“你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