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得寸進尺
皇太子李顯就好像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過哪些事情一樣。
臉上帶著一些欣慰還有自認為的溫和以及器重的神情,讓人一時間覺得這個太子,當真能禮賢下士。
然而,在場的還是有著一些明白人。
大家都在看江楓的態度。
人間無敵小殺神,真要是因此而甩臉色,對大唐皇室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殿下謬讚,此戰能勝,乃是大唐千千萬萬的將士們,用生命換來的。”
江楓不卑不亢。
李顯暗自鬆了一口氣。
而薛元超卻越發有一些心驚了,這位少年郎的城府很深啊!
再和自己的那個孫子相比。
薛元超覺得,如果這位少年郎是他薛氏的人,那該多好。
一行人走進了長安城。
李顯親自上前,扶著裴行儉上了馬車。
可謂是恩寵至極。
然而,李顯現在並不是皇帝,隻是一個剛剛上位不久的太子而已。
做出這樣的禮節。
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如果不做,那才是失禮了。
到了皇宮內。
早已經擺好了宴席,那一個一個身穿雲紗羅煙裙的宮女列著整齊的隊伍,手中端著水果和糕點不緊不慢地走著。
見到了他們這些大臣,也都是躬身施禮。
這個時候的女式服裝的確比較開放。
反正,江楓是大開眼界了。
那些官員早就已經習慣這些,就算是這眼前白花花一片,也隻是讓他們眼前一亮。
至於失禮。
那倒不至於。
畢竟每一天晚上,他們也都是左擁右抱。
公糧已經交了。
宴會之上。
李顯坐在首位,其次便是薛元超、裴行儉、崔知悌、岑長倩等。
接著便是大唐少年大將軍,人送外號小殺神的江楓。
早在東院,換了一身官袍。
這人長得好看,穿什麽都好看。
一路上,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宮女,眼睛不由自主地向著他的方向瞟。
“來,諸公,飲甚!”
李顯明顯有一些意氣風發了。
要不是知道後麵還站著二聖,他差不多就已經把自己當做是大唐的帝王了。
這一刻。
他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想要當皇帝。
這個位置坐上去,當真是讓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了。
其他的大臣,自然是端著杯子,稍微說了一些祝福的話語。
不到一會兒,行酒令就開始了。
那些大學士,紛紛上場。
至於武將們,一個一個自然是推杯助盞,對於詩歌文賦沒什麽興趣。
等行酒令稍作休息,他們就上台表演了一番相撲等等。
除此之外。
自然少不了秦王破陣樂。
然後又是那些歌姬的精彩表演,的確是嫵媚柔和。
喝的差不多的學士們,已經開始進行了最後的一番爭鬥。
他們要寫出最好的詩歌來歌頌今日的盛況,來歌頌大唐打敗了突厥的豐功偉績。
裴行儉老僧入定。
對於一切前來敬酒的人,都直接拒之門外。
李顯見此,隻好給薛元超使了一個眼色。
因為調查江楓被刺殺一事,他可是損失了好幾個得力助手,朝堂之上好幾位屬於東宮的大臣,都因為涉及到了貪汙以及其他罪名被押送進入天牢了。
如果裴行儉今晚當著這些人的麵,再一次提起來。
他這位太子,必然要繼續追查下去。
可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們做的,難道最後自己抓自己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顯經過了薛元超的指點,也明白,可能這件事情大家都猜到了是誰做的。
可是隻要是自己死不承認,也就沒有人能夠拿自己有什麽辦法。
關鍵是父皇那邊。
也並沒有說什麽。
顯然,自己做的並不是很好,如果真要是刺殺,那就應該再狠一些,保證能夠一擊成功。
薛元超也明白,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自己建言,他和太子兩個人已經是在一條戰船上了。
跑不了。
“裴公,大唐能夠安定,裴公當為首功,殿下可是一直念叨著,裴公乃是大唐之衛青呢!”
李顯連忙端著杯子,走到了裴行儉的麵前。
“是啊,裴公威震北地,連番打退了突厥的入侵,保住了大唐的北方邊關,乃是功不可沒。
孤這心中,最敬佩的人之一,便是裴公!”
裴行儉這才站起來,端著杯子回禮。
“殿下謬讚,臣為武將,戍守邊關本就是臣的職責。”
李顯見到裴行儉不卑不亢的樣子,心中就有一些來氣。
他可是大唐的太子,未來的儲君。
都已經如此拉下臉麵來了,你們還想要怎麽樣?
不過。
氣歸氣,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
和裴行儉說了些好話之後。
李顯這才開始對幾位大臣以及江楓等說道:“孤這一次,感念諸公之功勞,已經寫好了奏折,奏請父皇。
大唐能夠有今日之安寧,裴公當為首功,然後便是江大將軍,帶領三萬大軍北上,以一己之力打的突厥直接俯首稱臣不難南下。
聽聞,這突厥之人還送了江大將軍一個外號,叫做小殺神!
孤覺得,這個外號好啊!
以後突厥人再要南下,江大將軍一人便可退千軍!”
李顯說著恭維的話。
然後又是說了自己請求李治的奏折,上麵有著請封江楓為安南侯。
可謂是恩寵至極了。
李顯說完。
看著江楓。
對方起身拱手說道:“多謝殿下。”
李顯等著江楓說些什麽忠心或者是感謝的話,可惜,對方隻有那麽一句。
明顯有一些悶氣。
李顯摔著袖子,回到了座位上。
薛元超則是活躍了一下氣氛,顯然,他們做的有一些不地道。
想要盡快平息這件事情。
然而。
裴行儉卻還是出麵了。
“殿下,臣有事請奏。”
在李顯鐵青著臉的情況下,裴行儉緩緩地道來。
宴會上的所有人,早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
並且前幾日。
狄仁傑帶著人大張旗鼓地清理了一邊,可謂是朝野震動。
沒有想到。
裴行儉這個老匹夫回來了,又一次提出來。
這不是又要清理朝堂了?
畢竟,這件事情的背後之人,就坐在那上麵。
他們是不可能現在就拿著這件事情說事兒的,誰提出來,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