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儀式?
廣仁看了看檔案,由於是許多年前的檔案,連照片都沒有,隻有籍貫的記載,以及曾經的住所。
但詳細去看,可以發現平宮潔美曾經也是貴族的小姐。
過去就是這樣,貴族的子弟想要結婚,對象必須是同為貴族的族人。
更有甚者,必須要和自己本族的族人結婚。
因此,在以前經常可以看到破落出身的窮小子,帶著貴族千金私奔的故事。
想必跟這個拘束有關。
不過關於這個平宮潔美,廣仁實在是不清楚,從來沒有聽說過她的信息,博夫也沒提過。
但牽扯到別人家的事,還是避開為好。
這時,警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廣仁看向外麵。
可以看到許多民眾都在附近,盯著這裏麵的情形,似乎都已經知道了消息。
這樣的小鎮,很難封閉消息,想必過幾天,這外麵就會出現一批又一批的記者,拿著相機前來。
對於警方來說,如果能在他們到來之前,解決一切,將會是最幸福的事情。
但在步驟繁瑣的日本,這樣的成就很少完成。
下車的警員跑到淺野刑警旁邊,拿出一份報告:“已經把附近的民眾都調查完了,可疑的人都記錄在報告裏了。”
淺野點點頭,立刻打開報告。
廣仁長在旁邊剛好可以看到,不禁皺眉。
這份報告的內容很少,嫌疑人隻有三名,且都是附近的流浪者。
在凶殺案裏,這樣的身份的確會受到懷疑。
但如此血腥恐怖的案件,廣仁很難相信會是流浪者之類的人做的。
凶手至少是讀過書,在儀式這方麵有著較深了解的人。
可以說,這份報告沒有任何作用。
想要尋找到真正有價值的嫌疑人,恐怕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突然,一個身子撲在廣仁身上,圓潤柔軟的部分撞擊在後背。
廣仁突然愣住了,不用回頭,都已經知道是誰。
“想我了沒?”加瀨小姐用軟綿綿的聲音說道。
這聲音讓廣仁有些莫名的惡心,一想到她剛從血地板上走出來,就越發的反胃。
淺野立刻拿著報告離開,絲毫都不猶豫。
“別鬧了。”廣仁把她的手臂從脖子上拿下來,扭過頭。
加瀨小姐的模樣和去年一樣,臉上的妝很淡,但憑借著原本麵目的美貌,依舊不會失去美麗的評價。
但此刻看著廣仁的眼神,越發凶殘,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吃掉。
廣仁下意識地扯了扯衣領,看向屋內:“裏麵情況怎麽樣?”
“啊……這麽久不見,上來就聊這個?”加瀨小姐露出很失望的表情。
但隨即就笑了起來:“果然是成熟的名偵探,想必水平越來越好了。”
“什麽水平?”廣仁下意識地回問,但立刻就後悔了。
加瀨小姐指了指遠處的幸子:“帶著女友來這裏度假,肯定鍛煉了不少吧。”
廣仁不由咳了幾聲,稍帶嚴肅地回答:“她隻是我的助手,別誤會。”
“害怕我誤會?看來心裏還是有我嘛……不過你隻帶著她出來,夜子你不管了?”
“她還在上學,沒法一起出來避暑,快考試了。”廣仁想起夜子,突然有些擔心。
三天沒回家,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哦,如果她能考醫學就好了。”加瀨小姐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你家,給她補習了。”
廣仁有些頭痛,加瀨小姐比起去年,越發口無遮攔了。
“別說這個了,裏麵是什麽情況?”
話題再次回到案件,加瀨小姐也不再開玩笑,笑容稍微收回一點:“已經探查結束,應該都是那具屍體的血液,不過還摻了水。”
“人的血液本來就不多,不摻水也塗抹不了那麽大的地方。”廣仁點點頭。
“死者應該是勒死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但具體還需要屍檢,看看體內是否有毒素。”
廣仁愣了一下,勒死的?
自從昨天自己發現潛入者之後,莊園就開始戒備,想必晚上還需要有人巡邏。
這樣的話,潛入者或許是在死者巡邏的時候,找機會勒死了他,然後布置了這一切。
不過這一點還需要進一步確認,想必老仆人那裏就能有確切的回答。
屋裏開始清理起來,從外麵看去,隻有警員在忙活,莊園的人一個都不在。
博夫好像在下午就回房間了,想必是十分疲憊。
而其他人更是受到驚嚇,都在自己房間裏休息。
自己的莊園裏出現如此駭人的一幕,短時間裏是不可能恢複過來的。
加瀨小姐繼續說道:“就這些了,我能做的沒有多少,不過討厭的是,今晚上肯定回不去了。”
廣仁愣了一下,立刻猜到了她要說什麽。
“要不我住在你房……”
“不行,絕對不行!”廣仁立刻打斷,果然和自己的猜想一樣。
“為什麽啊……這麽久不見,好好喝一頓不行嗎?莊園裏肯定有很不錯的酒。”加瀨小姐抱怨著,解開自己的頭發。
烏黑的頭發立刻散落下來,讓她原本精幹的模樣,添加了幾分楚楚可憐。
“明天還要繼續調查,喝酒的話肯定誤事。”
“那我怎麽辦?總不能睡在路上吧。”加瀨小姐委屈說道,雙手扯住了廣仁的手臂。
“莊園肯定有安排的,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先走了。”
廣仁立刻把手臂扯出來,向著幸子的方向走去。
隻留下加瀨小姐站在原地,臉上露出很不滿的表情。
但片刻後,就換成了笑容,盯著廣仁的背影,輕聲笑道:“一年不見,越發有趣了呢。”
……
幸子一直都在往自己的冊子上記錄,這是她跟廣仁學的。
在這鬧嚷的莊園裏,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裏記錄,倒是沒人注意到她。
廣仁走到她的身後,卻看到冊子上,到處都是關於邪惡儀式的猜測。
不由露出笑容,在她這個年紀,難免會對這類事物感興趣。
就像是克蘇魯的故事一樣,癡迷於此的人群多是年輕人。
但如果真的是儀式的話,為什麽會在這裏進行呢?
難不成是跟貴族的身份有關?
廣仁摸不到頭緒,他對這方麵實在缺少了解。
幸子發現了他,立刻合上自己的冊子,很警惕地看著廣仁。
“我沒看到,剛過來。”廣仁擺手解釋著。
幸子的眼神越發懷疑。
廣仁有些尷尬,扭頭看向莊園,裏麵的警員已經大體收拾出來。
裝滿汙水的鐵罐一桶桶提出,都倒在附近的荒野裏,想必許久一段時間裏,那裏的土壤都是血紅色的。
“不過,咱們該回房間了。”廣仁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