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不是瘋子

  “我們認識？”莫衍冷冷淡淡的問著。


  女人的神情一僵，狀似悲從中來：“是我呀！莫哥哥……”


  “小草，你不要鬧了。”


  一個慈祥中帶著心痛的聲音自莫衍的身後響起，一個身影匆匆忙忙的來到莫衍的身前，正是慶嫂。


  “姑爺，真是抱歉！這是我女兒小草，被人搞大了肚子，拋棄了，精神上受了點刺激，才會亂說話。”慶嫂一個勁兒的鞠躬，生怕主人一個不高興讓她卷鋪蓋走人：“我會看著她，不讓她這麽吵，我們全家就指望著我這一份收入，您千萬別跟小姐說。”


  小草驚悚的瞪圓了一雙眼睛，凝著慶嫂，所有的話卡在喉嚨裏。


  莫衍微眯雙眸，半信半疑，眼光轉換在小草和慶嫂之間。


  “你女兒……為什麽認識我？”


  “是……是小姐……”慶嫂整個人慌了，支支吾吾的說著，全身打顫：“小姐在高中的時候，去過一次我家，跟小草一個房間，那個時候，小姐那個時候提起過姑爺，也給我們小草看過很多照片。”


  莫衍沉默，這話聽起來沒有半點的紕漏，可伊薇高中的時候，他叫韓莫，這個女人喊的卻是莫衍。


  他不動聲色，點點頭，冷淡的道：“我不會告訴薇薇，你照顧好她，不要大吵大鬧。”


  說罷！他轉身，向來時路走去。


  小草整個人貼在大門上，驚悚的眸中滾落了兩滴清淚，目送他離開。


  慶嫂忙不迭的上前，開門，鑽進屋內，將門反鎖。


  她抱住小草，安置她們坐在潮濕的床上。


  “小草，你認命吧！幫幫我，也幫幫你自己。”慶嫂苦口婆心，眼淚連連：“你愛著的人，心裏那個人已經不是你了。孩子，多為自己想想後路，你還有自己的才德，離開他，一樣會活的好好的。可我，看不住你，那就是人命呀！放下吧！孩子，隻要你肯放下，人家願意給你一筆封口費，送你走的遠遠的。你好好的考慮，別那麽快的拒絕，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


  小草呆呆的坐在原地，眼神發擰，不停的搖頭，聲音輕飄的，像是在回答她，也像是自言自語。


  “不會的，這不是我，不是。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放我出去，我要出去。他沒有那麽膚淺，會認我，會認我的……”


  “孩子，不要再哭了，你臉上的傷還沒愈合，血和眼淚混在一起，我看了心疼，留了疤，以後，你不打算嫁了呀！”慶嫂一邊不停抹掉她臉龐的淚，一邊期期艾艾，悲悲切切的勸著。


  “嫁不了他，我寧願孤獨終老。”小草卻固執的推開她的手，眼光暗淡，眼角眉梢都寫滿了深情，顫抖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當我求你，你把孩子給人家吧！好歹不會耽誤了你，人家的老婆那麽深明大義的願意養外麵女人的孩子，也是你孩子的慶幸呀！”慶嫂柔柔的勸著，將小草攔進了懷中。


  小草卻狠戾的一把推開了慶嫂，不由得狂笑出聲。


  搶她男人，奪她孩子，竟然還有人說這樣的女人深明大義。


  是她瘋了，還是慶嫂瘋了。


  門外，躲在角落裏的莫衍聽得懵懵懂懂的。


  說她們是母女，他總覺得差了點感覺。


  可說她們不是母女，慶嫂確實對這個女孩子感情深厚。


  莫衍不由得挑了挑唇，他什麽時候變得八卦了？


  慶嫂的家事與他何幹？

  他有老婆孩子每天團團圓圓的生活就夠了。


  ……


  清晨，伊薇眨巴著睡眼朦朧的眼睛，下意識的靠進莫衍的懷中，撒嬌般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看看時間，才六點鍾，或許，她應該親手為他做一頓豐盛的愛心早餐。


  莫衍已經習慣了晚睡早起的生物鍾，六點半睜開的眼睛。


  他下意識的去抱身邊的妻子，卻隻摸著一片冰冷。


  最近，不是挺嗜睡的嗎？今天，起的夠早。


  他彎了彎唇，看著依舊被紅色包圍的婚房，他的心也火熱熱的。


  起床，做過簡單的洗漱，換了衣服，莫衍緩步去到了一樓的餐廳。


  遠遠的，他看到伊薇忙碌的身影，心裏泛起一絲的甜。


  原來，丫頭是故意早起，想給他一個驚喜。


  徑直的走進廚房，莫衍自身後抱住了伊薇，輕盈般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吻，手下意識的撫上她的小腹。


  “老婆，孩子重要，我不要你那麽辛苦。”


  伊薇有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韻味，蜻蜓點水的在他的唇上吻了吻，甜甜的說著：“為老公做什麽，都不辛苦。”


  “我把早餐端上桌兒，”莫衍輕輕放開她，自顧自的拿起了兩個放有火腿三明治的餐盤。


  伊薇卻忙不迭的奪了過來，重新放回去，一個勁兒的轟他離開。


  “不要搗亂，你等這吃就好，回去回去。”


  莫衍隻覺得一顆心都被幸福甜化了，聽話的回到了餐桌前。


  過不多時，伊薇將火腿三明治端上了桌，並有條不紊的在自己和莫衍的跟前各擺放了一盤。


  之後，她又匆匆回到廚房，端上一盤蔬菜沙拉和兩杯牛奶。


  最後，上桌的是一小鍋皮蛋瘦肉粥。


  隻見她興高采烈的解開圍裙，穩穩的坐在莫衍的對麵，笑的如春光般燦爛又明媚。


  “好啦！可以開動了。”她一副饞涎欲滴，餓到潛心貼後背的感覺。


  莫衍微笑，那彎彎的眉眼有說不盡的柔情和寵溺。


  然，他拿起三明治，還來不及咬上一口，人影一閃，嘶啞的聲音伴隨這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不能吃，這些都不許吃。”


  莫衍一愣，還來不及反應，那人瞬間奪走了自己手中的三明治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之後，如風般撲向伊薇。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歇斯底裏，用盡了全力狠狠掐住了伊薇的脖子。


  “小……小草……你……你怎麽……”伊薇的臉色蒼白的厲害，兩隻手胡亂抓住小草的手，不停的摳著，卻無論如何也摳不開。


  莫衍臉色一沉，立時衝上前去，一把將小草拽開，狠狠甩在了地上。


  “薇薇，怎麽樣？”


  失去那雙手的鉗製，伊薇不停的咳嗽起來，慘白慘白的臉色一點點恢複紅潤。


  她一隻手死死的抓住莫衍的胳膊，另一隻手抬起來，擺了擺手，唇角盡量上揚，露出一個難看卻試圖讓莫衍安心的淺笑：“莫……莫哥哥……沒……我沒事……”


  莫衍小心翼翼的將伊薇安置在了座位上。


  此時，摔在地上的小草狀似瘋狂的爬了起來，再次撲向伊薇：“你這個壞女人……”


  莫衍瞬間攔在了她和伊薇之間，牢牢鉗製住小草的雙手，狠戾的再次將她推了出去。


  “慶嫂，你是不想幹了嗎？把你女兒帶走。”他聲冷話硬。


  小草摔在地上滑出去兩米有餘，胳膊及膝蓋都有擦傷，然，人卻好似冷靜了下來。


  她一動不動的半坐半趴在地上，晶瑩剔透的淚珠一對對往下掉。


  “莫衍……”


  “小草，小草，你怎麽跑這兒來了？”慶嫂的聲音由遠至近，忙不迭的跑過來，將小草扶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裏，不停的鞠躬道歉，且淚流滿麵：“對不起！小姐、姑爺，自從我家小草被人拋棄，精神不太正常，剛剛她又在鑽牛角尖，我一個沒看住，讓她跑了出來。小姐，是我不好，我不對，沒提前跟你打招呼就把小草接過來照顧。給您帶來困擾，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在這兒幹了一輩子了，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會看好她，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伊薇眉頭微蹙，水潤的眸中閃過一絲的痛惜，詢問的眼光望想莫衍：“莫哥哥，我能去看看小草嗎？我們認識的，我好好跟她說話，隻要她認得我就不會傷害我的。”


  莫衍擁著她，有些猶豫，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眼背對自己，像個瘋子的女人，依舊八百個不放心。


  “不行，你有孕在身，危險。”


  伊薇單手護住自己的肚子，一隻手撒嬌般搖晃著他的胳膊道：“莫哥哥，我一定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再說，有慶嫂在，最多……不然……讓慶嫂先把她綁住，一定不會有事兒，你讓我們說兩句話，好不好，就說兩句。”


  瞬間，小草如同受了刺激般抬起頭，凝著她，歇斯底裏的瘋狂中透露著狠戾的恨意。


  她幾乎要將牙齒咬碎，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這麽驚悚的事，小草自己都不能接受，別人又怎會相信？


  莫衍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如同戒備的在審視著一個瘋子。


  或許，她更加需要這場談話。


  “莫先生，我不是瘋子，可以正常講話。”她嘶啞的聲音軟了下來。


  說話間，她四肢上的傷口火辣辣的，但不及心痛的十分之一。


  “姑爺，請您讓我們小草跟小姐說說話，或許有助於我們小草的病。我保證，一定把她捆好，不會傷害小姐一分。”


  說話間，慶嫂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小草的雙手綁了個結結實實。


  莫衍的目光轉換在三個女人之間，隻覺有蹊蹺，不動聲色般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