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外門試煉
外門試煉場,中心處坐落著四方高台,用於比武,周圍環形座位,從高到低,可坐千餘人。
試煉儀式還未開始,眾外門弟子便已早早趕來占位,甚至還有很多內門弟子,以及個別幾位核心弟子,前來觀戰,湊湊熱鬧。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試煉場已然坐滿。
比起以往外門試煉,當屬此次最為熱鬧。
隻因聞名真武門,做了三年拖油瓶的倪坤,要與內門弟子鄭寒,決一死戰,甚至還牽扯出新晉天才,內門弟子慕容煙雨。
此刻,試煉場入口處,外門長老張孝然,帶著三位已達龍門境的外門弟子,正在與功德殿長老柳春秋笑談。
張孝然全程諂媚,姿態極低,盡顯討好之意。
“柳長老,張長老。”倪坤背劍而來,行禮招呼。
柳春秋深深地注視著倪坤,突然感覺他變化很大,沉穩了許多,似乎有力而不顯,儼然即將達到靈息內斂的境地。
如此進境,真乃天才!
“可有信心取勝?”柳長老問道。
倪坤微笑道:“寧死不敗!”
“嗬!”
站在張孝然身後的三名外門弟子,聞言嗤聲冷笑,相互對視一眼,皆是神色不屑的很。
對此,倪坤麵無表情,懶得理會。
若想讓別人瞧得起,唯有用本事說話!
“咳咳,柳長老,請!”張孝然尷尬強笑,趕忙側開身子,伸手示意,生怕周朝他們,再惹來柳春秋不滿。
柳春秋輕輕頷首,負手走在前麵。
倪坤沉穩邁步,從後跟上。
然而,剛邁出一步,便是被周朝攔下。
周朝,外門最強弟子,龍門境三重。
若非劉泉已死,今日本該由他們一爭高下。
“讓開。”倪坤沉聲道。
麵相粗獷的周朝,抬起手拍了拍光頭,頭上留有妖獸的爪印疤痕,略顯猙獰,瞪著眼睛,眼神凶悍。
“倪坤,柳長老好像很照顧你啊。”
周朝晃著脖子發出啪啪響動,咧嘴獰笑道:“外門弟子測試的魁首,可得一部玄級下品武技,以及一枚二階複靈丹。”
“有話直說,無需拐彎抹角!”倪坤冷道。
周朝突地大笑道:“哈哈哈,你們聽聽,境界提升之後,這底氣果然十足哇!曾經跟條喪家犬一樣,連外門弟子院都沒資格住,現在倒是硬氣了。”
“嘿嘿,周師兄此言差矣,人家喜歡住茅屋。”
“可不,雨天淋雨沐浴,冬天以雪當被,夏天臭氣相伴,秋天與風起舞,倪坤就是會享受。”
“哈哈哈哈!那和畜生有何區別?”
說著說著,周朝與另外兩人,皆是放聲大笑。
“笑夠了嗎?”
倪坤眼神幽幽,猛地揮手拍出。
靈氣布滿雙掌,推送間,風聲刺耳。
“嗬嗬,你還敢動手!真給你臉了!”周朝眯眼冷笑,揮掌握拳,直麵迎擊。
之所以在此阻截倪坤,全因想試試他的實力。
既然倪坤先動了手,完全可借機重創他!
“噗……”
拳掌相碰,周朝頓時不敵,一口鮮血噴出,連連向後倒退,最終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倪坤又是接連兩掌拍出,分別將另外兩個外門弟子,全部擊飛,吐血倒地。
“咳咳,龍門境四重?你又突破了!”周朝瞪著眼睛,抬手抹掉嘴角鮮血,眼神陰冷的很。
短短八日,居然從龍門境三重,提升到四重。
難道他真是個天才?厚積薄發?
殊不知,倪坤隻用了三成力。
倪坤緩緩收回目光,麵無表情的邁步離去。
全程一言不發,直接無視周朝。
此番敵人不是他,他還不配!
“嘿嘿,倪坤,你不用得意,讓你拿走玄級下品武技和複靈丹又如何?你沒那個命享受,最後還是我周朝的東西!”周朝咧嘴獰笑。
奈何倪坤依舊不理,徑直行進了試煉場。
如此目中無人的姿態,頓時刺激的周朝咬牙切齒。
哪怕他停下腳步,留下幾句狠話也成。
偏偏全程被他無視!簡直可惡!
試煉場內,倪坤望著千餘觀眾,心裏不免有些悸動,三年了,受人冷眼,嚐盡苦頭,今日終於能一雪前恥,向所有人證明自己!
我倪坤!不是廢物!而是天才!
“煙雨,這便是你那廢了三年的未婚夫婿麽?哦,該是原未婚夫婿,挺俊俏的嘛。”
左側觀戰席上,一黑裙女子抿著紅唇,眨著眸子打量著倪坤,見其俊逸非凡,氣質極佳,不禁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媚態盡顯。
在她身旁,慕容煙雨端莊而坐,眸光一直凝視著背劍走進試煉場的倪坤,聞言冷聲笑道:“中看不中用的貨色,廢物三年,做過他的未婚妻,是我慕容煙雨一生的汙點!”
聲音不大,卻傳的很遠。
致使很多人聽在了耳中。
一時間,吵雜的試煉場,安靜了下來。
眾人皆是眼神異樣的看著倪坤,又看向慕容煙雨。
他們之間的關係,真武門早已傳遍。
“他現在不是能修煉了麽?聽說還是龍門境三重呢,不過可惜了,做了三年廢物,好不容易能修煉了,最終還得死。”
黑裙女子抿動紅唇,惋惜一歎。
那模樣,仿佛倪坤是她的所有物一般。
“嗬嗬,倪坤,你老老實實做個廢物,不挺好麽?八日前,你如果向我低頭認錯,今日也不必前來赴死,由此可見,你還是個愚蠢的廢物呢!”
見倪坤路過,慕容煙雨立馬輕笑搭話。
話音落下,試煉場裏寂靜的落針可聞。
隻見倪坤麵無表情的從慕容煙雨麵前走過。
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宛如對待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般。
那黑裙女子不由得抿著紅唇,無聲笑了。
一向眾星捧月的慕容煙雨,也有今天。
“該死!”
慕容煙雨眸光冷冽,氣得嬌軀直哆嗦,感受著眾人異樣的視線注視而來,連忙故作鎮定的強笑道:“嗬嗬,自知必死無疑,連與我對話的勇氣,都沒有了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也覺得他怕你了,畢竟與鄭寒的境界相差太多,即便他再努力再有膽魄,終究還要以死收場。”黑裙女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