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4.第904章 被驅逐

  老祖的話，直接讓我心慌起來。 

  「老祖，我做錯什麼了？！」，我趕緊游到了老祖的跟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了。 

  「做錯什麼你該心裡有數！」，老祖冷冷的望著我，「月寒，你是唯一一個擁有雙腿的鮫人，或者說你根本不算是鮫人！」 

  異類，就因為我那莫名其妙變來變去的魚尾？！可是打我記事的時候，我便是如此啊！ 

  「老祖，我只是救了一個人！只是順便而已！」，我目不轉睛的望著老祖，聲音急促。「我沒有違背鮫人的準則！」 

  「沒有違背？！接近人類就是違背！」，老祖渾濁的眼睛裡面結起了寒霜，「因為你的自以為是的相救，會給我們鮫人族帶來滅頂之災！」 

  老祖的話，真的讓我害怕了！ 

  我是被老祖帶大的，她對我視如己出，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一句狠話，但是今天她真的將我嚇到了。 

  「老祖，我錯了！」，我搖晃著尾巴，輕輕抱住了老祖的腿。「你懲罰我好了，隨便怎麼懲罰都好，別對我這麼凶，別趕我走！月寒只有老祖，月寒離不開老祖！」 

  以前，若是老祖惱了，只要我如此的祈求，她便再也怒不起來，而是無奈的笑著撫摸我的頭髮，可是這一回，老祖卻扯開了我的手。 

  「月寒，不止是我留不得你，而是整個鮫人族留不得你！」，老祖說著，捏住我的下巴。「你不該留在大海！」 

  「對！讓她離開！」 

  「沒錯，她就是個怪物！咱們鮫人，不該有腿！」 

  「也許她是人類安排進來的姦細也不一定，為的就是找機會滅了我們鮫人族！」 

  「趕她走！趕她走！」 

  老祖的話音剛落，其他族人紛紛義憤填膺起來，有的甚至揮舞起了手臂。 

  看著那麼多張嘴在視線裡面張張合合，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暈厥，直到一隻手臂將我給扶住了，抬頭望去，是肥蟬。 

  「你們太過分了吧？！」，肥蟬狠狠的瞪著眾人，「我爸才是族長，我爸才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去留，你們起什麼哄？！」 

  聽肥蟬這麼說，眾人面面相覷，而老祖游近一步。 

  「沒錯，大家只能提出建議，決不決定看族長的！可是我想告訴你，這個決定族長已經批准了！」，老祖面無表情道。 

  族長……族長也同樣了？！在鮫人族，族長是最大的！他做的決定，就是天，就是命！ 

  「我不信，我爸不會這樣！」，肥蟬將我拽到身後，「我怎麼不知道？！我……」 

  「你不知道，那我親自告訴你！」，肥蟬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族人群中傳來。 

  循聲望去，看到那些族人紛紛向兩旁散開，讓出一條通道，而族長慢慢悠悠的遊了過來。 

  「我們鮫人族的族規，是不能接近人類不能離開深海！而月寒，足足離開了幾天！」，族長說到這裡，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原本就沒有鮫人的味道，現在更是沾滿了人氣！所以我決定以族長的身份，驅逐她！」 

  族長說到這裡，突然舉起了紅珊瑚權杖。 

  這個舉動，讓所有的族人都彎下了腰，畢恭畢敬的低下了頭。 

  「你們……真的要趕我走？！」，我目光掃視眾人，眼淚漫出。 

  鮫人的眼淚，脫離了眼眶便成了珍珠，而在我視線內的水域附近，有珍珠不停的墜落。 

  「是，你必須要走！」，族長望著我，滿臉的威嚴。「從現在開始，你不得出現在任何擁有鮫人的海域之中，否則我只能破了鮫人族不殺生的規矩！」 

  就是因為我無意中救了一個人，就是因為我在人間待了幾天，他們便想將我永久的驅逐？！不，該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將我當成族人！ 

  因為我的魚尾，不僅僅是魚尾而已！ 

  「老祖……」，我眼淚汪汪的將視線投向老祖，「月寒不想走！」 

  聽我這麼說，老祖緩緩閉上了眼睛。「你不屬於這裡，你還是走吧！對你，我無能為力！走吧！」 

  不緩不急的說了這麼一句，老祖轉身遊走，而我想要追上去，卻被族人給團團圍住。 

  「走吧！你不是鮫人！你不屬於大海！」 

  「趕緊走，別連累我們鮫人一族，你這個怪胎！」 

  「滾！」 

  …… 

  族人們氣勢洶洶的朝我畢竟，卻沒有了老祖的保護，而只有肥蟬幫著我跟他們撕扯。 

  「都走開！這裡還輪不到你們放肆！」，肥蟬大喊大叫，用身體撞著前面那些族人。 

  正在肥蟬幫著我的時候，烏噠噠突然竄了過來，直接將她給緊緊的裹住了。 

  「烏噠噠，你幹什麼？！」，肥蟬瞪著烏噠噠，想要掙脫卻掙脫不了。 

  「是我讓他這麼做的！」，族長游過來一尾巴甩在了肥蟬的身上，「你擅自出海的事情，我一樣要追究！」 

  說到這裡，族長狠狠的望向烏噠噠。「烏噠噠，拔掉她的魚鱗！」 

  拔魚鱗？這是很殘酷的懲罰！ 

  魚鱗連著神經和血肉，若是拔掉會痛不欲生，儘管以後還能長出來，但成長的過程也同樣等於經歷了一場酷刑！ 

  我想，我拖累肥蟬了！ 

  「不！不！都是我的錯！」，我急忙游到了族長的跟前，「是我叫肥蟬出海的，都是我的錯！您要拔魚鱗，拔我的！」 

  「月寒！你插什麼嘴？！」，肥蟬突然掙扎著對我大吼起來，「我不願意去，你能綁我去？！拔魚鱗而已，肥美人受得起！」 

  說到這裡，肥蟬瞪向族長。「族長大人能下得了手，那就下手吧！反正我肉多，我不怕疼！」 

  「族長？你叫我族長？！」，族長有些惱羞成怒。 

  「我的父親是一個公正的鮫人，而你不是！月寒救人沒有錯，我挺她！」，肥蟬笑了起來，「要拔就拔吧！」 

  「烏噠噠，動手！」，族長使勁揚起權杖。 

  「不要這樣！」，我迅速的沖向烏噠噠。 

  可是，還沒有靠近烏噠噠，我便被兩個族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拖著我快速的游向相反的方向，便隨這越來越遠的視線，我聽到了肥蟬的一聲慘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