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第859章 四婢求死

  除了將天漏補上上來，我別無他法！ 

  就在我咬緊牙關，準備最後一衝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風聲從身後迅速的傳到耳中，轉頭一看，看到一個身影快速的衝來，手中握著那把生鏽的斧頭。 

  望著男人越來越近的臉，我揚起嘴角，眼淚卻悄無聲息的滑落。 

  「盤古！」，說了這麼一句，我終於軟下身子緩緩墜落。 

  墜落的瞬間，一直胳膊攬住了我的腰。 

  「拯救蒼生這種事，不該是你這個妖孽可以做的！」，盤古俯視我，表情依舊冷漠。「回去吧！」 

  望著盤古，我伸出手撫住他的臉，而後眼裡肆無忌憚的滑落，一滴一滴像是比天漏之炎還要滾燙，生生的燙到了我的心。 

  「妖孽，回去！該堵住天漏的人是我，不是你！」，盤古的唇角揚起一絲淺淺的弧度，「以後，好好活著！」 

  話一說完，盤古鬆開了手，任由我墜落而下。 

  「盤古！」，我伸出手，卻什麼也沒有抓到。 

  而盤古舉起斧頭，直衝天漏，當斧頭狠狠的劈向天漏之際，兩道光芒突然撞擊在了一起，那光迸發而出，直接遮住了我的視線，擊垮了最後的意識。 

  …… 

  跪在地上，整個世界已然恢復了平靜！ 

  天漏消失了，和天漏一起消失的還有盤古！ 

  我仰頭望天，眼淚止不住的落下，想要起身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風花雪月突然出現，為首的淼淼過來扶住了我。 

  「主人！」，淼淼望著我，臉色蒼白。 

  「殤歿呢？！」，我望著地面，沒有抬頭， 

  「天漏之後，我一直沒有見到他！」，淼淼急促道，「該是說，從你離開之後，他便跟著消失了！」 

  「不在了？！」，我抬起頭，悲戚的輕笑出聲。「不在了？！」 

  「主人！」，月寒跑過來扶著我，自己卻哭了起來。 

  一把甩開淼淼和月寒的手，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望著那天漏消失之處，眼淚一滴一滴順著睫毛滾落而下。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那是因為曾對你不好！』 

  我和殤歿的這兩句對話，突然在腦海中響起，聲音很大，撕裂的卻是心！ 

  我突然想到，天漏之後伏羲離開了，之後來找我的卻是盤古！伏羲和盤古，他們兩個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 

  我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說，是因為曾對我不好！可是從伏羲到殤歿，他都沒有對我不好過！除了盤古！ 

  盤古是誰？除了我之外最強大的存在！對我的失蹤為什麼不聞不問？！是真的不想找我，還是根本一直就在我的身邊？！ 

  就在剛剛，盤古攬住我的一瞬間，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伏羲的臉！ 

  盤古，就是伏羲！ 

  愛上一個妖孽，真的那麼恥辱嗎？！恥辱到寧願變成另外一個人接近，也不願告訴我你愛我？！盤古，是你蠢還是我蠢？！ 

  「回來！」，我對著天空大喊，帶著哭腔。「盤古、伏羲、殤歿！你們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 

  「主人！」，花漫天過來一把拽住我，「對不起！對不起我早該告訴你的！」 

  花漫天說到這裡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 

  「說！」，我哽咽著說了這麼一句。 

  花漫天抖著嘴唇，仰頭望我。「我曾經看到……看到釜邸和殤歿單獨相處！聽到釜邸叫殤歿為……主人！」 

  這麼一句話，讓其他三人臉色大變，而我握緊拳頭狠狠的將指甲陷入掌心。 

  釜邸之前很篤定的跟我說過，盤古絕不會出現！他早就知道，殤歿就是盤古！ 

  盤古就是伏羲，就是殤歿！是我……一直愛的那個男人！ 

  剛剛的分開不是再見，而是訣別！ 

  「主人！主人你不要哭！主人你看著我！」，月寒給我披上衣服，而後跪到我的跟前，抓住我的胳膊使勁搖晃。 

  我將臉轉向月寒，嘴角揚起一抹凄涼。「盤古堵住了天漏，他用自己堵住了天漏！」 

  「主人……」，月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哭。 

  「這禍是我闖下的！」，我顫這聲音，「該我來負責的！」 

  「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扭轉！」，淼淼板正我的身子，「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的活著，因為還有很多人需要你！」 

  「我沒有那麼偉大！我的心太窄，裝不了乾坤！」，輕輕撥開淼淼的手，視線中的淚水再度溢出。「風、花、雪、月！」 

  這麼一聲，讓風花雪月立刻跪下，可頭卻固執的仰起望我。 

  「從現在起，我不再是風裡希，不再是你們的主人！」，我揚唇淺笑，眼淚卻肆意而出。 

  「主人！」，風花雪月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她們想要說什麼卻被我打斷了。 

  「我的心容得了愛，卻裝不下萬物！這樣的我，不配做大地之母！」，說到這裡，我伸手撫上淼淼的臉。「這樣的我，不配你們生死追隨！」 

  「我不知道什麼是責任，不知道該怎麼拯救蒼生！我只知道的是，我愛上一個人，愛了好久好久！現在他不在了，我便不能獨留！那裡太寂寞，我要去陪他！」，我望向天空，任憑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主人，沒有你，我們沒有目標！」，一直默默流淚的雪舞，突然哽咽開口。「雪舞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第一個放進心裡的，也是你啊！」 

  「黑澤不會棄你，他就是你的目標！從現在開始，你們自由了！你們不再是風裡希的侍婢，而是自由自在的個體！你們可以隨便去哪，和任何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揚起袖子，輕笑出聲。「而我，也該一家團聚了！」 

  說到這裡，我輕撫自己平坦的小腹。「可我終究，還是保不住我們的孩子！」 

  一連三孕，胎胎不保！註定，我們一家不能圓滿！ 

  註定？！是註定嗎？！我不是說過，我的命由我不由天的嗎？！ 

  「主人！」，淼淼起身望向我，眼淚滑下。「你賦予我們生命，你就是我們的命！你可以自我消亡，我們無法阻止！但在此之前，請讓我們先走一步！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