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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撞你娘的邪

  皇太後之事,說來話長,也複雜。


  武帝育有九子,他本人長壽,七十歲薨,在他長達五十多年的統治之中,一共生下了九位皇子。年長的皇子們早早地便開了府封了王,甚至有了功勳,卻因小人挑唆受到武帝猜忌,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至武帝駕崩,竟然隻有兩位皇子還活在世上。一位是九歲的七皇子孟晉,一位是還不到三歲的九皇子孟元。


  武帝最終選擇了年齡大點兒的七皇子孟晉,並任命了三位輔政大臣林萬裏、張昌新與穆懷信。


  當時三位輔臣之中林萬裏相國與大將軍雙重官位加身,執掌大齊半數兵馬,拜一等爵位忠遠候,朝廷上下無一不馬首是瞻。


  林萬裏的女婿雲淩風當時是車騎將軍,卻驕奢淫逸,令林思齊十分痛苦。多次苦勸夫君不得,林思齊準備結束這段婚姻請求休妻之時,雲淩風卻提出要求,如果林思齊能說動嶽父將他們的女兒送進宮中做皇後,他以後就痛改前非,再不胡鬧,與之安生度日。


  林思齊相信了,回到娘家向父親提及此事。林萬裏一開始是反對的,卻耐不住女兒苦苦哀求。最終將六歲的外孫女雲英嫁給了昭文帝為後。


  至昭文帝十九歲駕崩之時,雲皇後也不過十六歲的年紀。


  昭文帝無子嗣,武帝的子嗣之中也沒有合適的繼位人,林萬裏不知怎麽想到了遠在南府的南臨王孟博。


  南臨王與武帝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成年娶了王妃之後去往封地,除了國喪,多少年來他從未以什麽別的理由進過京,聽說在南府以忠厚敦善深得百姓喜愛。


  也許就是這個忠厚敦善打動了林萬裏,林萬裏親赴南臨王府,選定了因父親早逝被南臨王帶在身邊一手撫養的孫子孟軒鶴作為新帝。


  當日就將十五歲的孟軒鶴一個人帶到了京城,登基之後又將孟軒鶴在南府娶的一房妻一房妾接進了宮中。他的妻子寧氏被尊為皇後,住在椒房殿。雲氏被尊為皇太後,奉養在長樂宮中。


  最初那幾年,因寧氏年少,又是小戶出身,後宮諸事還是由雲太後打理,漸漸的雲太後放了權,長居長樂宮中。


  直至六年後林初南入宮。林初南與雲太後以林家的關係來算是表姐妹。孟軒鶴每每以朝中事務繁忙不能陪伴之時,林初南就去長樂宮找表姐玩。


  那個時候的林初南身為忠遠侯府的千金,林萬裏的掌上明珠,是何等的光芒萬丈。年少就守寡的雲英看著自己的小表妹,被感染,也不孤單了,覺得在宮中有了親人,有了依靠,漸漸的又活躍起來。


  雲太後把冬岑、冬靈兩個丫頭賞賜給太子的時候是寧氏新喪,中宮無主之時。外公林萬裏還是那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忠遠侯。表妹林初南是後宮之中天真爛漫,連皇上都要哄著讓著的林婕妤。她的話,宮中之人誰敢不從?

  可是如今呢?

  世上再無林萬裏,連林家的府邸都貼上了封條。


  宮裏也再無林初南,林初南死後皇上甚至下令不準任何人在他麵前提起林家。


  那麽,這個已然失勢,深居長樂宮,無人問津的雲太後所安排的宮人,還不是隨便處置的?


  月晴就是知道這些事情,才會對自家主子的話有所疑惑。


  當初,借故發作將冬岑冬靈趕到外頭的時候,王婕妤也沒有多說什麽,今兒怎麽提起了這茬兒?

  還提起了太後。


  月晴想著要不要提醒婕妤一下,可是才一抬頭,觸到王婕妤那雙定定看著她的眸子,明明清謐無波,她卻隱隱生了畏意,隻得點頭道:“婕妤說的是。”


  一夜無話。


  太子不知為何鬧了起來,哭嚷著要找奶娘,身邊有冬岑、冬靈外加一個六月,月晴竟也說不上話,插不上手,而月晴也不願意再湊上去了。


  奶娘孫氏倒下之時,月晴就感覺到,自己在溫室殿呆不久了。


  如今婕妤看重六月,又將冬岑、冬靈調回殿內,明顯的是排擠她。


  月晴悄悄出門,去找賈諾。


  喝杯茶的功夫,賈諾便到了含元殿,恰巧碰見從外頭回來的含元殿執事太監張慶,躬身點頭地行禮,“慶公公,您這是從哪兒來啊?”


  張慶眉頭一弓,斜著眼睛道:“怎麽?灑家給娘娘辦差還得跟你稟報稟報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這不是隨口一問麽?”


  張慶輕挑一笑,往賈諾臉上捏了一下,“瞧這小臉兒,都快趕上女人的白膩了。”


  賈諾身子一僵,往後撤了撤,“慶公公,小的有要事向娘娘稟報。”


  張慶道:“灑家來了,你就不用巴巴地找娘娘了,跟灑家說吧,什麽事?”


  賈諾附身上前,一五一十地將月晴告訴他的事情說了。


  張慶聽罷沉吟著冷哼了一聲,“灑家知道了,你挺機靈。以後好生為娘娘辦差,少不得你的好處。”


  賈諾離去,張慶快步進了含元殿,侍立的宮人都認得他,他一路暢通無阻到了暖閣。


  銅爐中的獸金碳燒的紅紅的,室內散著淡淡的鬆枝清香,混合著香爐中的酣濯香,連空氣都像是上塗了蜜又軟又甜。


  張新柔懶懶倒於榻上,細長的柳眉微微攏著,一雙美麗的丹鳳眼半睜半閉,朱唇微啟,嗬氣如蘭,頭上的金步搖垂下,珠玉流光,襯得原就嫵媚的臉蛋更是勾人神魂。


  池夏正附在她耳邊說著什麽。


  張慶躡手躡腳靠近,張新柔聽見動靜,抬起眼睛來,見是張慶,唇角勾起一抹高傲慵懶的弧度,“我估摸著你回老家探親也該回來了。”


  張慶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撲跪在榻前的木板之上,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新柔的臉龐,“奴才心中記掛著娘娘,怕奴才離了久了,娘娘身前無人伺候,這不緊趕著回來了。”


  張新柔“嗯”了一聲,“你家裏人都還好吧?”


  張慶想起回鄉的威風,滿臉是笑,“托娘娘的福,都好的很呐!”


  張新柔點了點頭,輕抬鳳眸,眼光犀利之中又摻著一半溫和,歎氣道:“你不在這些天,還真是出了點兒事,我正心煩著,剛才就是跟池夏說呢。”


  張慶看了池夏一眼,池夏定定點頭。


  張慶湊上前些,“娘娘一定在為那煩心事頭痛的吧?奴才給您揉揉。”


  張新柔點了頭。


  張慶沒進宮前跟在一位鄉間郎中身邊學醫,頗通推拿之法,也是因為這個手藝,才從永巷一個小小的太監成為含元殿的執事太監的。


  張新柔更是離不了他,這些日子心煩氣躁,睡的也不好,就是因為沒有張慶在身邊伺候。


  池夏扶了張新柔的肩膀,抽出她身下的靠枕,讓她朝外躺平了。張慶就跪在榻板上,輕輕為她按摩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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