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二哥,說吧,這麼大老遠的叫我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蘭坐在竹椅上,冷著張臉,讓那些以往跟著她的手下連頭都不敢抬。
秦宇見妹妹這麼嚴肅,自然也不想玩笑對待,坐到秦蘭身邊以後,輕聲的回答:「忠叔死了。」
「死了?!」秦蘭吃驚的看著秦宇,梁忠的死實在是太出乎意外了,楊偉以前幫梁忠治病的時候曾經說過,一旦梁忠康復,活到七八十不成問題,秦蘭自然不懷疑楊偉的醫術,於是皺起了眉頭。「怎麼死的?」
秦宇咬著嘴唇,回答道:「開膛破肚,腸子都被挖了出來,血淋淋的攤在一邊。」
「在什麼地方遇害的?」
「他家。」
「他家?……怎麼可能,刀疤不是一直跟著他?那刀疤呢?」
「刀疤失蹤了。」秦宇吐了口氣,要不是事情有些不對,他也不會叫秦蘭回來,雖然秦蘭是個女人,但是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秦蘭有比秦宇更果乾,反正是自己的妹妹,誰拿主意都一樣,本來他以為楊偉會跟著回來的,沒想到只有秦蘭一個人。「我還以為楊偉會跟你一起回來,想讓他幫忙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哥……你的意思是?」
「忠叔的死很奇怪,一開始,我也懷疑是仇家尋仇,但沒道理刀疤不在旁邊,我就想是不是刀疤下的手,可後來一想,不太對,刀疤對忠叔那是死忠,不會變心的人,刀疤不知所蹤,那麼更證明不是一般的尋仇,要是一般的尋仇,要殺一起殺,為什麼單帶走了刀疤?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覺得忠叔的傷口很奇怪。」秦宇一手血腥,可沒少殺人,也不是沒見過什麼特別的殺人手法,這一次梁忠的死,卻讓秦宇沒了頭緒,是因為他覺得殺死梁忠的刀不是一般的刀。秦蘭聽了秦宇的說法以後,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她曾經見過有人剖腹而亡,但都不像秦宇手機中梁忠死的那般形狀,傷口淺而細長,就像是很精心的把肚皮給劃開的一樣,秦宇一說,秦蘭還真想到了醫生用的手術刀。
梁忠雖然是個半老頭子,但他畢竟不是一般人,要想輕而易舉的將他殺死,那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何況他的身邊除了有那些保鏢以外,還有刀疤這個死忠於梁忠的得力下手,可氣的是那群保鏢居然聲稱梁忠遇害當晚,他們什麼聲音也沒聽到,也沒有發現任何人進出梁家,至於刀疤,他們更是沒有看到他離開過。到底是刀疤在那些人沒發現的情況下離開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秦蘭覺得要弄清這些,找到刀疤是個關鍵。
「二哥,叫人封鎖這個消息。」
「放心吧,我已經讓他們閉嘴了,如有人敢不聽指揮,必要的時候,我會讓他說不出話。」秦宇現在是秦家的當家,做起事來自然也是狠字當頭,不會給自己留下半點兒的後患。「只是,現在該怎麼辦?刀疤不知去向,依你看,是什麼人做的?」
秦蘭想了想以後,輕聲的回答:「我想不該只是尋仇,尋仇要的是痛快,對方做的一點兒也不張揚,甚至是神不知鬼不覺,我只能說,對方十分厲害。」
「其實,我也想過,是不是不該管忠叔的死,他畢竟對不起過我們秦家。」秦宇還沒有完全放下以前的事,心中想起是梁忠帶頭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偶爾還會有些不甘,若不是秦蘭叫他放下,相信秦宇早就出爾反爾,宰了梁忠。然而,世事往往不容人想得周全,沒想到梁忠沒死在自己的手上,倒死在了別人的手裡,對方是敵是友也不知道,秦宇心中才會不安。
秦蘭見秦宇一副怪怪的樣子,嘆了口氣:「哎,二哥,在道上混的,幾個能說得清誰對得起誰,誰對不起誰?爸當年確實是傷了忠叔,才會有忠叔後來的事情發生,混的人,總有些債要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說完,秦蘭猛然意識到秦宇剛才那話有些不對,於是狐疑的看向了秦宇。「二哥,該不會忠叔是你……」
秦宇一聽,知道秦蘭誤會了,忙搖頭:「如果是我做的,我用得著叫你回來嗎?我會隨便找個坑把他埋了完事,再說,我剛才也只是隨便說說,你都說了,爸以前欠了他的,爸的死也不能全怪他。」
「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不過了,我不希望這件事是你做的。」秦蘭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阿坎爺從裡屋走了出來,似是聽到了兩兄妹的談話,拄著拐杖,哀哀的說:「人吶,難免一死,只是有的時候,不能死得太冤。」
「阿坎爺。」秦蘭見到阿坎爺,臉上露出了笑容,起身將阿坎爺扶到椅子上坐下以後,像一般家裡的女孩子一樣,撒嬌道:「剛回來就跟哥談事情,所以才沒有進去跟你打招呼,對不起啊,阿坎爺。」
「說哪裡的話呢,你風塵僕僕的回來,不就為了這件事嗎?別怪我這個老頭子,你們說你們的,我聽著,不說話。」阿坎爺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秦宇一眼后,對秦蘭說:「你二哥沒說謊,我可以保佑,梁忠的事不是小宇讓人做的,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第一時間就給你打了電話,叫你回來。」
「我知道,阿坎爺,我當然相信二哥,剛才不過是隨口一問。」秦蘭笑著回答。
阿坎爺聽了,直擺手。「也不可,問都不該問,現在秦家就只剩下了你們兄妹二人,你們應該互相信任,彼此幫襯,只有這樣,秦家才不會落入他人之手。」
「……阿坎爺,你的意思是?」秦宇從來沒有問過阿坎爺什麼意見,秦家上下的事,都是一力解決,因為他覺得阿坎爺應該享福,不應該管那麼亂七八糟的事,現在聽到阿坎爺這麼說,突然想起那句老話,姜還是老的辣,於是好奇阿坎爺會有什麼樣的看法。
阿坎爺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哼了一聲后,直嘆氣:「能有什麼想法?只希望你們兩個平平安安的,秦家的江山才拿回來,所謂打江山易,守江山難,我不知道梁忠的死是什麼人做的,但是我想,有人見你們兄妹拿回了秦家,穩住了這裡的半壁江山,是有些不服氣,也有些眼紅,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他們這些人本就是一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