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時間,開始地縮短。
時隔這麽久,再次回到學校這個地方。也就幾個月的時間,卻覺得已經過去有一年之久。
那天,顧墜思站在離學校不是很遠的地方。她們,有些是為了自己的夢想,有些為了給自己謀求更好的出路,則有些是因為迫於家裏的無奈來的這裏。然而,顧墜思卻是一點都不像踏足這個地方。這裏,是一個噩夢的根源。
即便鬱憂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但這也不能堵住悠悠眾口。按照之前鬱憂所說的,她是主謀之一沒有錯,但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參加。還有之前那些宿舍的人,她們可不是這麽容易就可以把事情帶過了。那些異光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除。
那天的事故,原以為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然而並沒有。那天,顧墜思也隻是想冷靜冷靜,都沒有想過真的要墜樓。從校長的勸阻得知,原來自己也隻不過是多餘,多說也是無益。好像就是在那一刻,自己的世界徹底黑了起來。因為位置不對,所以被很多人誤以為顧墜思是想不開。醒來之後,顧墜思後悔了當初的行為,時間不能倒流,不是嗎?
那是
在不遠處,看見了沈於皓。
也是,都是同一所學校,見麵也是不可避免的事。也隻是簡單地看了看沈於皓幾眼,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假意休息。其實是不想麵對沈於皓。
或者這些事和沈於皓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但有那麽一小部分都是因為沈於皓,才會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不是因為沈於皓,或者鬱憂就不會把那些裸照發出去。實不相瞞,沈於皓確實是最關心自己的那一個(父母除外),但是,看見沈於皓就會想起鬱憂是如何用她的裸照威脅和沈於皓分手。其實,沒有和沈於皓交往,後麵的事情也依然會發生的吧。隻不過,沈於皓剛好事給了鬱憂威脅的理由。
換號碼的事,顧墜思並沒有跟任何人,乃至風瑜漾,她都沒有說。沈於皓,就更不可能被告知了。現在,顧墜思就想和沈於皓徹底地隔離,最好是那種永遠也越不過的鴻溝。
找了個位置蹲了下來,盡可能地背對馬路。雖然是和學校有一點距離,但這條也是去學校的必經之路,那些人也遲早會遇見。
時間差不多了,顧墜思就進去了。
果不其然,她們還是用異樣的眼神看著。
“她怎麽還來?”
“命真好,樓都跳了,還能這麽活蹦亂跳。”
“真晦氣。”
“”
一句緊接著一句。
這些聲音是進去到耳朵裏,但也沒有特別的理會。
不知道還是不是上學期的那個座位。
“顧墜思,這裏。”鄧曉樺看見顧墜思,舉起她的手,告知屬於顧墜思的位置在哪裏。
同桌,還是鄧曉樺?
還有同桌這也不知道是萬幸還是不幸。因為,同桌依然是那個人。
顧墜思走到自己的位置那邊去。“好久不見。”坐下之後,顧墜思問候了鄧曉樺。
這凳子上麵的是什麽?
顧墜思試著站起來,然而並不行。凳子已經將褲子牢牢地粘住。預料會有不祥的事情發生,卻還是沒有來得及防範。不過,還好穿了安全褲,今天帶多了一條褲子,可以解燃眉之急。今天,絕對不僅僅隻有這麽一件事。
一坐下之後,顧墜思左顧右顧,她們基本每個人都是樂嘻嘻的。
這樣很好玩,是嗎?顧墜思心想。
從書包裏拿出了剪刀,把粘到膠水的地方剪掉,再重新套上新的褲子。
“你看她”顧墜思減掉粘到膠水的位置減掉,褲子漏出了一個很大的洞。
一堂哄笑——
“好大的洞。”班裏的人笑著說。
“算了算,也差不多成年了,怎麽還玩起小孩子的遊戲。再裝得怎麽成熟,還是改不了幼稚的行為。”顧墜思懟著。沒有指定任何一個人,是班裏的全部人。
“總比你用命威脅來得強。”班裏的人說。
命?威脅?
是那兩次
都沒有想過,還會有醒來的那一天。
說出來也沒有人願意相信,那時候的顧墜思,是真的絕望,那時候並不是用命威脅。在她們眼裏,顧墜思就是一個渣渣。在她自己眼裏,也是一個渣渣。
“做事啊,做絕是對的,但也沒必要這麽絕。”鄧曉樺用僅能讓顧墜思聽到的聲音。“你這次和上一次一樣,都是這麽愚蠢。”
“我從來就沒想過我能活。”
“那你幹嘛還活著?”
“我”對啊,幹嘛還活著?
“你說你還來上學幹什麽?繼續受淩辱嗎?你難道就以為鬱憂被抓了,學校被處罰了,就能回到那個沒有被欺負的時候嗎?你隻不過讓她們再多了一個笑話的理由。原來,你的腦子除了學習,連做人的道理都不懂。這麽多年,你都是怎麽活過來的?”鄧曉樺說,“我真不明白你,既然都已經出事了,為什麽還要繼續在這裏?從一開始,你就應該轉學,你這麽賴著這裏,又算什麽?”
這算什麽?
為什麽還要回來?為的又是什麽?是提心吊膽得過每一天嗎?還是等著怎麽被別人欺負?學習的日子,卻是每天唯唯諾諾。
鄧曉樺看著顧墜思陷入沉思,拍了拍顧墜思的肩膀:“我倒是不希望你就這麽轉學了,不然我也不能在這短暫的半年時間,看見這麽好的一出戲。也不要想那麽多,好好讀書吧。”
就不應該回來。
看著周圍的人,還是用著異樣的眼神看著顧墜思。
“告訴你一件事。在你出事的時候,班主任就把你的座位分支出去了。睡覺我們班的人數是雙數呢?我隻好勉為其難地和你做同桌。怎麽,你有沒有很感動?”估計,鄧曉樺都被自己感動到了。“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就是你出事那天說的退學申請書,是什麽意思?是想讓你退學嗎?”
“你想知道的話,你就去問學校的領導人。”
“她們肯定不會說的。你就不一樣了,你肯定是知無不言的。”
知無不言?“對不起,我和你的關係一點都不好。”鄧曉樺是不是把顧墜思當成她最要好的朋友了?
“你周圍看看,除了我和你聊天,你看還有誰會用這麽溫柔的聲音和你說話。”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說感謝就生疏了。”
“本來就生疏。”
“叮鈴鈴~~”上課時間到了。
顧墜思有注意到老師的眼光,果然都是和她們一樣。所以,回來學校的目的又是什麽?
“媽,能來學校嗎?”顧墜思發了信息給容女士。
以為會有改觀,然而都是一樣。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實際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