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其實，不用想那麽多的……


  鬱憂是鬱憂，鄧曉樺是鄧曉樺，顧墜思是顧墜思，都是三個不一樣的人，沒必要什麽事都要湊在一起，不是嗎？

  走著走著，就走到那個傷心地方。“沈於皓還真是了解我，隻要是有什麽傷心的事，都會來這裏。看來，以後都不能來這裏。”


  雙腳都是這麽不聽使喚，說來就來。


  要回去了，不能在這裏逗留了。


  是時候換一個地方，太容易被沈於皓找到。


  在那裏停留了一會，就離開了。沒有再去其他的地方，直接回家。


  家裏，燈都是開著。


  一進門，容女士就在客廳玩著手機。“媽，你怎麽在這裏？”顧墜思說。


  “我沒事不在家，我要在哪裏？”


  “好像是哦！那你好好玩手機，我先回房間了。”顧墜思沒精打采地說。


  “吃飯了嗎？”


  “吃過了。”


  “好。”容女士沒有多說什麽。


  顧墜思徑直地回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第一時間把房門鎖上。


  顧墜思，你都在擔心什麽？不就幾個人，又能有什麽重大的事。


  鬱憂，她真的會……


  別想別想，顧墜思你別想了。


  莫名地，雙腿已經站不住了，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以支撐自己了。整個人都已經軟掉了，想再次支撐一下，然而……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以後，還能平安地過日子嗎？


  “小思……”門外的敲門聲，伴隨容女士呼喊顧墜思。


  媽……


  “小思，開門，快……”剛剛容女士是靜悄悄地敲門，發現顧墜思並沒有理會，再加點力氣敲門。


  容女士催促了，要趕緊收拾收拾自己。


  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反複幾秒鍾。還好眼淚還沒有那麽那麽速度，紅彤彤的眼睛，就很難解釋清楚。


  沙子？房間裏麵也沒有沙子；要真的有沙子，那還得了？還沒到紅彤彤的地步，借口也不用想。


  醞釀醞釀，把剛剛的情緒全都作廢掉。深呼吸，吸氣，把門打開。“媽，怎麽了嗎？”


  “都在幹什麽？敲了這麽久的門，都沒有一點反應。”


  “很久嗎？”顧墜思看手機上的時間，要是時間對得上的話，也不是很長時間（連進門是什麽時間，顧墜思也不清楚）。“這才過去幾秒鍾，就很久了？”


  “什麽時候你都開始反駁我了？”容女士說，“好了，回歸正題。這一個星期在學校怎麽樣，沒有再遇到什麽事了吧？”


  “媽，每天晚上你都問我這個問題了。自從你去了學校，我一整個星期都相安無事。她們雖然還會找我一點麻煩，但是，你聽我說哦。沒有像之前那麽過分了，她們都已經知道分寸了。也就是動動嘴上功夫，我就當作左耳進右耳出。”


  “你答應我，任何事都不要憋在心裏，不要什麽都不說。我是你媽媽，不是別人。你不說是不想讓我擔心，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豈不是讓媽媽更擔心。你遇到危險，媽媽沒有在第一時間幫你應付，這可是一件多難過的事。雖然媽媽已經跟你說了很多遍，你也是依然不願意告訴媽媽。我也不知道還能用什麽方法去關心我的女兒。我原以為，隻要有於皓在，你就不會再遇到什麽麻煩。其實並不是那樣，於皓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在你身旁，不能時時刻刻保護你。”雖然已經和顧墜思說了很多遍，顧墜思也是聽了很多遍。她不想說的，依然不會說。


  在學校受的那些委屈，容女士都是通過其他方式的得知的。容女士所知道的，都是片麵的，不是全部。


  顧墜思一直認為，隻要不讓容女士知道，容女士就不會那麽擔心。然而，事實並不是那樣的，容女士都在擔心顧墜思每天都情況，都在想，今天顧墜思在學校怎麽樣，都還好嗎？有沒有受到什麽欺負？顧墜思給的答案都是，問題都不大，比之前好很多。總之都是一些平安的字眼，不會透漏出在學校發生的任何事。


  這又或許不是沈於皓都能知道。隻要是顧墜思想瞞，就沒有瞞不住的，除非，是有不得已的人爆出來。不然，事情都不會傳到容女士的耳朵裏。


  其實，顧墜思一直想有個人可以保護自己。為什麽，每一次都要把那個保護自己的人推得遠遠地，不讓那個人知道。


  都已經建立了一道保護網，就被自己無情搓破。


  “媽……”顧墜思看著容女士，看著這個一直關心自己的人。“我……”想說什麽，好像被堵住了。“我在學校很好，什麽事都沒有，真的。我要有什麽事，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你，絕不憋在心裏。因為我知道，我的媽媽對我最好了。”


  都知道什麽時候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顧墜思，就是很莫名其妙，會一次又一次地推開容女士。


  “怎麽啦，怎麽流下眼淚了？”容女士和顧墜思對視，看見顧墜思的眼睛從紅彤彤變成掉下眼淚。這是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啦，就是覺得，有媽媽在，就有安全感。”


  要是容女士不說，都不知道自己流下了眼淚。


  “不要哭，要堅強，一定要當一個最堅強的人。”


  “嗯。”顧墜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