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一樣的謝甜
病房內的氣氛出乎意料的平靜。
晨星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輕柔而細致的用毛巾替晨星擦臉,神色溫柔,沒有其他的言語,單單是眼神,就已經足夠讓他人知道他對這個女孩的寵愛。
謝甜抱著藥箱的手,緊了一下,被劉海遮住的眸子晦暗不明。
陸城見自家boss冷臉站在一旁,有些想要緩和一下氣氛,當即道:“晨總,你身上的傷口崩裂了,還是趕快清理一下,避免感染。”
晨非不久前剛受過槍傷,陸城作為陸厲行的心腹,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沒事。”對於陸厲行以外的人,晨非的口吻緩和了不少,替晨星擦臉的動作卻依舊沒停止。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對待易碎物品一樣,把晨星的臉給擦的幹幹淨淨。
“阿星,哥哥晚會在過來看你。”把毛巾搭在一旁的櫃子上,晨非動作輕輕的在晨星潔白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輕柔的吻。
他的這個動作,嚴重刺激到了陸厲行,臉上冰冷的表情再也端不住了。
漆黑的眼珠中火光在跳躍,大長腿一邁,瞬間來到晨星的麵前,一把攥著晨非的領子,被壓的極地的聲音夾雜著藏不住的咬牙切齒:“晨非,你別太過分了!”
阿星是他的!
晨非怎麽敢當著自己的麵,去親晨星,哪怕是額頭也不行!
晨非冷眼看著他發怒的動作,不急不躁,動作優雅的,一根根掰開陸厲行攥著他領帶的手指,然後,站起來離去。
從始至終,沒有一句話。
他這個反應,對於陸厲行而言,就像是拳頭打進了棉花中,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謝甜抱緊藥箱,跟緊晨非離去,關門前,她看了一眼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的晨星,眼神是說不出的複雜。
出了病房後,晨非走的格外的快,謝甜一路小跑,也僅僅是跟在他的後麵,更何況她手裏還抱著醫藥箱,更是不方便追。
突然,原本步伐飛快的晨非在走廊拐角處停下腳步,身子佝僂的扶著牆角,謝甜一驚,快速跑到他麵前,隻見從晨非臉色蒼白的可怕,就連那紅潤的薄唇,都沒有半絲血色。
靠近傷口的衣服,也血跡斑斑,晨非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襯衫,鮮紅色的血液,斑駁分布在衣服上,令人觸目驚心。
晨非扶著牆喘氣,慘白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剛才在病房內,他所有的心神都在晨星身上,根本沒有察覺到傷口的疼痛,現在,放鬆下來,那刺骨的疼密密麻麻,像是有人拿針紮一樣。
在這刺骨的疼痛下,忍耐如晨非也忍不住咬住唇瓣,瞬間,蒼白的唇瓣多了兩個齒印。
忽然,前方傳來一片陰影,晨非困難的抬起頭,隻見謝甜正站在他的前麵,他眼前的陰影正是因為謝甜站在他麵前所造成的。
謝甜的唇角緊繃,被劉海遮住的眼眸充滿了陰霾,清秀的小臉麵無表情,這樣的她,與平時截然不同。
晨非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疼痛上,故而,雖然覺得此時的謝甜有一絲不對勁,也當做是被嚇到了。
自嘲的揚了揚唇角,晨非格外清楚自己此時有多麽狼狽,而謝甜是個女孩子,被嚇到也是正常的。
“抱歉,我可能_”嚇到你了。
後半截話,還沒說完,空氣中就傳來哢嚓一聲清脆的聲響。
晨非呆愣在原地,嘴巴甚至可笑的大張,顯得有些狼狽。
好半響後,他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謝甜,你,你在做什麽!”
結結巴巴的腔調,深刻的表現出晨非此時的震驚。
原來,謝甜竟然直接上手,很是暴力的撕開晨非的白襯衫,清脆的布料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回蕩,格外的清晰。
謝甜手上動作不停,好好的一件襯衫被她三下五除二的撕了個幹淨,露出了晨非的上半身。
也幸虧這裏是拐角處,沒有人經過,從而看到這一幕,不然明天的報道上鐵定會很熱鬧。
“幫你清理傷口。”緊繃繃的語氣,帶著隻有謝甜自己清楚的心疼。
她真的很討厭,這個男人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晨星,對他真的那麽重要嗎!
精明如晨非,自然是察覺到了謝甜語氣中的波動,眸色一動,最終卻什麽都沒說,任由謝甜幫他重新包紮傷口。
謝甜處理傷口的時候,很是認真,像是在完成一項無比艱難的任務,晨非低下頭,正好看見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以及她那有些熟練的操作。
眼神暗了暗,晨非覺得自己對謝甜這個人的了解,真的是太過於片麵了。
或許,他需要好好的查一下這個表麵上背景很幹淨的謝甜。
對於晨非的心思,謝甜自然是一無所知,剛剛幫晨非處理好傷口,之前打電話讓送衣服的人也剛巧到了。
來人看著光著上身的晨非,再看看謝甜,一臉恍然大悟。
謝甜被他的這個表情弄的一頭霧水,等反應過來後,俏臉蹭的一下全紅了,就連隱藏在秀發中的耳朵,都紅的幾乎要滴血。
她剛才實在是太生氣了,竟然沒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麽的衝動,多麽的冒犯,多麽的曖昧!
真是被氣糊塗了。
可,晨非剛才為什麽會那麽配合!
晨非像是沒有察覺到來人曖昧的眼神,神色自若的從來人的手中接過襯衫,謝甜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時,他正一臉坦然的換衣服。
剛剛包紮過的傷口,給他穿衣服增加了一些難度。
謝甜摸不清楚他的心思,也不敢再看下去,飛快的移開眼睛,用打太極的方式把來人打發走。
“晨總,您接下來是回公司還是住處?”深呼吸了一次,謝甜再次開口。
她又習慣性的半低下頭顱,遮住自己的五官,從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像是以前的她。
“公司。”言簡意賅的給出答案,晨非表現的和以往一樣。就像是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結果,正是謝甜想要的,心裏卻又有股矛盾的失落感。
狠掐了一下手心上的軟肉,掌心中的疼痛幫助謝甜趕走這煩人的思緒,使得她短暫的恢複平靜:“那好,我先去車庫提車,您在這等一會。”
她這次跟著晨非過來,就是給他當司機。
晨非嗯了一聲後,裝作不經意的模樣問道:“怎麽你包紮傷口的動作這麽熟練。”
他的話不緊不慢,像是隨口一問,是他一貫的作風。
謝甜的身子瞬間僵硬了片刻,而這一點變化,悉數落在正仔細觀察她的晨非眼中。
嘴角多了一抹苦澀,晨非,果然是對她起了疑心!
但,她卻一點都不後悔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
因為,她真的接受不了晨非有任何不在乎自己身體的舉動。
幾個呼吸間,謝甜就已最好心理準備,她轉過身,清秀的小臉上多了一抹紅暈:“我哥哥是個武術師,經常受傷,我幫他包紮,清理,次數多了,也自然而然的熟練了。”
聞言,晨非哦了一聲,眼簾半遮,在謝甜明麵上的“家室”上,確實是有個哥哥,是武術師。
…
某家著名的私人醫院內,鼻青眼腫的北川真,疼的捂著下體在病床上打滾,五官猙獰的可怕。
山本在旁邊看著,著急的要命,卻幫不上一點忙:“少爺,你在堅持會,醫生很快就過來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偌大的醫院內,竟然找不到一個治療這方麵的醫生!
這,其中一定有鬼!
可,北川真此時情況危急,他也不能把這個猜測給說出來,避免造成他心慌。
男人的下麵平時不小心傷到都疼的要死,更何況是被人故意用力踩了一腳!北川真疼的受不了,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他媽的再去找其他的醫生!”
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聲音卻低的可憐,沒有一絲往日的囂張!
陸厲行,你給我等著,這仇不報,我北川真誓不為人!
聞言,山本麵露無奈,他們初來乍到,對融城屬於睜眼瞎狀態,哪裏有什麽人脈去找其他的醫生!
當然了,這話山本是不敢告訴北川真,弱弱的應了一聲:“我這就去找。”
“快去!”
床頭櫃上的瓷杯被北川真使勁全力砸像山本的方向,真是個沒用的廢物,這一點還要他提醒。
哐當一聲,瓷杯在山本腳邊崩裂開來,碎片四處迸濺,劃傷了山本的眉角,也差一點傷了進來的人。
“差一點就傷到我了,山本,你在裏麵幹什麽呢!”推門進來的北川羸,一臉後怕的拍拍胸膛,神色誇張的叫道。北川贏像個小跟班兒似的跟在他身後,眉眼懦弱。
不等山本說話,北川穀像是剛剛看到病床上的北川真,頓時哀嚎一聲:“二哥,你怎麽成這樣了,是誰幹的!”
他氣勢洶洶的質問道,一副要為北川真出氣的模樣,幸災樂禍被他很好的隱藏在眼底。
“滾!”
北川真聲嘶力竭的吼道,如此狼狽的模樣被這兩個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的私生子看到,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