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被困牢籠

  晨星哭的眼睛都腫起來了,斷斷續續地說,“……你……你和二哥一樣都是壞人,都在騙我,把我當傻子哄著,我恨你們……嗚嗚……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如果是平時,晨非聽到這話自然會耐心的哄著,可是剛經曆過剛才的事,大腦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判斷,他的心頓時急切起來,隻恨不得把她的小嘴緊緊捂著,讓她不能說出那些戳人肺管子的話來,因此,說話的聲音不由得都咬緊了,“你敢,你不相信我,難道你還要再相信陸厲行嗎?我告訴你,他才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他的腦子裏隻有隻是不停地盤旋著一句話,她再也不相信他了,隻要一想到那個場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晨星痛苦地抱著頭。


  “阿星,你相信我,不要再相信陸厲行了,和我走吧,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晨非說的又快又急,隻要她點頭答應,他馬上就帶她走,而且他一定會治好她的眼睛,麵色陰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麽會生死不明嗎?我告訴你,這都是陸厲行搞的鬼,如果……”晨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晨星尖叫著打斷,哭著說,“我不想聽!你走……你們都是騙子!好,你不走,那我走!”


  說著,自己站起身來,踉蹌著往前走,腳下沒踩穩,差點直麵狠狠地摔下去,晨非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住。


  晨星在被他觸碰到的一瞬間,卻是不管不顧的掙紮起來,厲聲尖叫,哭著大喊,“你放開我……不要碰我。”隻要一想到他這麽多年他對自己抱的心思,她就渾身難受。


  晨非陰測測地笑了,壓著一口氣,不再顧忌她,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塞到車裏去,路過的人看到這幕,正準備站出來嗬斥,卻被他惡狠狠地目光盯的渾身打顫,頓時不敢發話。


  晨星從來沒有這樣情緒失控的這麽厲害過,以前不管是遇到多大的困難,遇到多麽難捱的挫折,都是咬著牙關挺過去,可是今天,她卻是不管不顧的大吼大叫,眼淚鼻涕肆意橫流。


  晨非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很想像小時候一樣輕輕地抱著她讓她不要再哭了,可是又怕刺激她的情緒,再次失控。


  此時晨星靠著座椅在默默流淚,沒有哭出聲音來,隻是偶爾發出一兩聲如小獸的嗚咽般的聲音,鼻尖通紅,臉上滿是脆弱的神情。


  晨非忍著要抱住她的衝動,隻得把車速減緩,讓她不要那麽難受,精致嚴肅的車廂裏頓時安靜一片,晨非苦澀的笑了,原來當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後,是這樣的應激反應。


  突然,晨星沒有任何征兆的拉開車門,從車上跳下去了,晨非的心放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擔憂的快要不能呼吸,條件反射的踩下刹車,急切而失控地大喊,“阿星——”


  身後緊跟著的車子反應很快的及時踩住了刹車,,堪堪再過一公分就要追尾了,惱羞成怒地下車叫罵,“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差點就追尾了你知不知道!”


  晨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此時哪有心思管他,全副心神都係在那個脆弱消瘦的背影上,他有些懊惱今天為什麽會這麽大意,居然連車門都忘記鎖了。


  晨星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本能的順著相反的方向滾了幾米,被太陽曬的滾燙的柏油馬路擦的她的皮膚生疼,可是再疼也沒有她的心疼,手臂上和臉上明顯可見的幾處鮮紅的擦傷。


  跳車的時候什麽都沒想,隻是想遠離這個叫了二十多年的哥哥,她不明白怎麽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事情就完全變了,變得她不敢接受不敢相信。想到這裏,她不禁慘然的扯了笑容,在陽關的照射下,灼的他的眼睛都疼了,異常刺眼奪目。


  他不敢再去刺激她,慢慢地開著車跟著,她走的很艱難,大概是剛才把腳扭了,咬著牙,不發一語。阿星的脾氣啊,從來都是這麽倔,外表看著像個小兔子似的,實際上一旦認定了什麽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心中微微泛疼,恨不得強行把她拉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有一個世紀那麽長,晨星已經越走越慢,最後幾乎是拖著腳步在走,他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終於,她撐不住緩緩地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晨非把她攔腰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車裏。這一次,他牢牢地把車門鎖上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裏,接連遭受兩次重擊,任是一個正常的人也會承受不了,更何況是被他和陸厲行捧在手心的她。


  晨非看著她猶帶著淚痕的小臉,雙眸裏泛著不自知的溫柔,快要把人溺斃了,在她最艱難的那幾年裏,他沒能陪在身邊,心底默默發誓,這次不管什麽原因都都不會離開她了。


  她隻能是他的,他相信,隻要給他時間,她會接受他的。


  很快,黑色低調的小轎車駛離了城區,開往了一個不知道名的方向。


  晨星這一覺睡的時間有些長,睜開眼睛楞楞地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思緒才開始回籠,之前的事猶如潮水般湧入大腦,眼眶又開始濕潤了,努力深呼吸一口氣才沒讓眼淚流下來。


  她走出房門,外門站著一個年輕的小女孩,看見她居然出來了,驚喜地叫道,“小姐,你醒了,餓了嗎?我讓張媽拿點吃的上來。”


  “這是哪裏?”大腦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疲憊地捏了捏太陽穴,這裏不是二哥的別墅,周圍的陳設完全陌生。


  “這是少爺的別墅啊,小姐你怎麽了?”年輕女孩兒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問,稚嫩的麵龐帶著些許不解,隨即又笑著說,“小姐你叫我聽雨就好了,有什麽事都可以叫我。”


  “我要離開。”腦子裏的疼痛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一陣一陣的抽疼,晨星深吸一口氣。


  聽雨錯愕,“可是少爺說你不能離開啊。”


  晨星呼吸一滯,腦子裏更加疼了,眼前開始閃現出黑暗,暗道不好,間歇性失明又要開始了嗎?隻是這次腦袋怎麽會這麽疼,“你讓他過來見我,我親自和他說。”


  “……可是,少爺不在,他出去了。”聽雨捏了捏衣角,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隻可惜此時晨星哪裏會注意到這些,她的眼前已經一片黑暗了,任何東西都看不見,心裏的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過了好一會兒,她再次睜開眼睛,光明才慢慢重現,腦子裏的疼痛感慢慢消失,緊緊地靠著牆深呼吸,才恢複過來。


  “晨非是要把我軟禁在這裏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如果……如果哥哥膽敢這麽做,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聽雨聽見這話,連忙慌張的搖手,“小姐可不能這麽說,少爺可在乎你了,您不知道,你昏迷著的時候,少爺他整整守了你一晚上,眼都沒合過。”


  晨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如果沒聽見哥哥那番表白的話,她的心裏肯定特別的感動,可是她知道了他的心思,那種不倫的,禁忌感席卷她的全身,直讓人作嘔。


  不敢再想,回房前和聽雨說了一句話,“那他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整整一天,晨非都沒有出現過,平時她是不怎麽聰明,可是女人總有種直覺告訴她,哥哥這是不敢來見她,可是又不允許她出去。


  這是要隔絕她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此時再看這個房間,裝修精致而溫馨,很連梳妝台上的小東西都一應俱全,牆壁上的壁燈泛著暖黃色的光,幾支小雛菊在角落裏靜靜地散發著香味,很明顯能看出布置的人是花費了大心思的,因為知道她喜歡雛菊的人隻有哥哥和二哥,二哥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就是哥哥了!


  這時,房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聽雨推門而入,手裏拿著好幾樣菜肴,營養又美味,笑著說,“吃飯了小姐,這是張媽熬了一上午的,聞著都特別香。”


  晨星沒有動,冷冷地問,“晨非呢?”


  聽雨手中的動作一僵,眼珠上下轉了轉笑著說,“少爺還沒有回來。”


  “嘩啦……”桌上還泛著熱氣的飯菜別推翻在地,碗碟瞬間碎成了好幾塊,聽雨沒有一點點準備,瞬間跳了起來。


  “晨非在哪?”


  “我……我不知道……”聽雨咬著嘴唇,看著她結結巴巴的說。


  晨星的胸口上下起伏著,此時怎麽看怎麽覺得房間的東西礙眼,這完全就是個精致華麗地牢籠,而她就是一隻被豢養起來的金絲雀,完全失去了人生自由。


  怒不可遏,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手邊的東西一把抓住往地上狠狠地摔去,抓一樣摔一樣,包括角落裏的放著小雛菊的花瓶,不一會兒,地上滿是殘渣剩片,猶如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沒有任何東西是好的。


  此時的房間哪裏還有之前的溫馨華麗,一片狼藉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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