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0 案中案 2
桃色官路0140 案中案 2
江志雄在床上盤腿坐了下來,在上官思思面前乾脆當起了案情分析員。不過,要是讓屋內的其它三個女人見到這個情形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到直接崩潰了。三更半夜的,一個大男人在一個女人的大床上正正經經地盤腿,以一個打坐的身姿似乎自言自語地又似乎是跟面前的空氣交流著什麼。這樣的場景只有在倩女幽魂裡面見到過。
「牛奶出問題?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考慮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跟帥帥同吃同住,我被毒死了可是帥帥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真的是牛奶的問題?對了,我喝的都是鮮奶,是跟名臣牛奶公司訂購的每天定時送過來時的鮮奶。每天由同一個牛奶公司的送奶工送到家門口的牛奶箱裡面的。」被江志雄這麼一提醒,上官思思也陷入了深思之中。
如果真的是從牛奶裡面入手的話,那麼可以懷疑的環節就有很多了。畢竟名臣牛奶公司是一個很正規的牛奶公司,從加工等程序中應該沒有問題。
當然,如果一個牛奶公司的加工程序或者奶源出問題的話就不僅僅是上官思思一個人倒下了。就像炒得沸沸揚揚的xx鹿牛奶之類的官司那樣,被新聞媒體曝光出來的才被大家關注。經過媒體曝光出來的才算是大事!可是,沒有被曝光的那些難道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往嘴巴裡面灌嗎?這一點不要說上官思思不敢打包票,就算是國家質檢部門的頭頭們也是不敢打包票的。當然,應該說的是那些質檢部門的頭頭更不敢打包票。知道內幕的人們都不敢吃自己造出來的東西,這一點已經是這片大陸的共識了。這些出來闢謠的頭頭們如果不是膽子有豬膽那麼大的話,估計是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敢往嘴巴裡面放的了。
有人調侃說,我們為了活命吃東西,可是為了保命又不敢吃東西。
不過,如果真的是牛奶公司的問題,估計也不是個例的。所以,上官思思和江志雄一樣將這一個環節排除了。當然,也不排除有人一手遮天,將所有的個案統統都消滅在發芽狀態,然後再進行滅芽工作。這也是經常可見的事情,起碼在這個大陸上不是沒有前例的。
如果牛奶公司的所有程序都沒有問題的話,那麼唯一可能出事的就是牛奶公司的送奶工了。每個牛奶公司每一片的送奶工都是固定的,也就是說在某個固定的月份或者是季度裡面都是同一個送奶工將牛奶送到客人的家門口。如果說剛好送往上官思思這一片別墅區的送奶工被人家收買了,那麼每天給上官思思送一瓶加料的牛奶是輕而易舉的。
「送奶工!」想到這裡,上官思思和江志雄幾乎是同時驚呼了起來。
「可是我到底得罪誰了?一定要置我於死地……」上官思思的頭腦裡面再次冒出了另一個問題。作為剛剛在這個城市裡面落腳的兩個女孩子,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她們於死地?
「思思,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希望你不要瞞我,可以嗎?」江志雄突然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呵呵,我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即使我想要隱瞞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了,連我的身體都是透明的。如果不是死的時候那套家居服還套在身上的話,你連我的五臟六腑都能夠透視得一清二楚。當然,都已經是死亡了的腑臟,相信也沒有人會願意欣賞的。」上官思思落寞地答應了下來,嘴角似乎還噙著一抹嘲諷。
「你和帥帥住的別墅是郭靖燁給你們買的?」江志雄直接了當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或許,從金錢上去解釋更能貼近案情。如果郭靖燁私底下給了他兩個女兒一部分的財產,這很可能就威脅到了某些人群的利益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樣的假設也不是不成立的。
「是他以我的名義買下的,錢是他給的。當時帥帥說什麼都不願意過來峒桂市,可是郭靖燁安排了我去報考這裡的公務員,所以我就說服了帥帥一起過來。沒想到反而害了帥帥!要是我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又怎麼可能答應郭靖燁?我寧願窮死也不會讓帥帥受到這樣的傷害的。」嘴裡喃喃地說著,無力的上官思思想要依靠在床頭上。卻不料她一往後面靠就整個人都陷進了床頭裡面。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靠的上官思思只好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她甚至連一個可以坐的東西都沒有,更別說能夠讓她靠的東西了。
「怪不得了,我猜測也應該是郭靖燁買給你們的。要不的話,憑你們兩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又怎麼可能買得起房子,更別說那麼豪華的別墅了。」江志雄緩緩地分析著,臉上的凝重卻讓上官思思以為他是在譴責她的愛慕虛榮。
「我又沒要他買給我們,這只是郭靖燁他自己對拋下我們十幾二十年的愧疚。再說了,如果我知道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的話,我又怎麼可能要他的東西?他還說要將他的財產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給郭勝國那個王八蛋,一部分給我和帥帥。我都沒有要他的。他說要給我們兩姐妹買一套房子,我就答應了。誰知道他會買這樣的別墅啊?我再怎麼貪財也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妹妹吧?」聽到江志雄的話,上官思思心裡冒出一陣火氣。她沖著江志雄大聲地辯解了起來,哭不出眼淚的眼睛血紅一片。透明暗灰的臉龐,再加上一對血紅的大眼睛,情緒激動的上官思思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思思,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根本就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是想提醒你會不會是郭勝國那個王八蛋得知郭靖燁的安排對你們姐妹倆下的毒手。」江志雄有些著急地從床上站起來,想要拉住上官思思的手臂卻再次錯過了。
「江志雄,你以為你就很清高嗎?你還不是照樣對著不屬於自己的女人下手!你看看你都把汪達旺扮演得多純熟啊!你一次一次地跟他的女人上床,你甚至還跟自己的小姨子上床。你現在還把自己上輩子的老婆也勾引到這裡來。你一邊吃著碗里的還一邊看著鍋里的,你還惦記著別人盤子上的。你……你有什麼資格來指摘我?」上官思思今天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今晚情緒失控的她繼續朝著盯著汪達旺腦袋的江志雄咆哮著。
「思思,我……」被上官思思那雙血紅的眼睛怒視著,江志雄頓時愣在了原地。他想了半天卻沒有想出任何能夠反駁面前鬼魂的指責。因為上官思思所說的都是事實,無可辯駁的事實。他是在一邊存心地勾引著自己上輩子的老婆,又一遍一遍地履行汪達旺作為男人的義務。上官思思的話糙理不糙,她說得根本就沒有錯。他就是上官思思所說的那種男人,一邊吃著歐陽月兒,還一邊想著廖舒逸,甚至心裡還惦記著某個長發飄飄肥臀豐乳細腰的女人。
「你什麼你?你有我委屈嗎?你有我辛苦嗎?你以為我整夜整夜地飄來飄去好受嗎?你以為我整天藏起來是偷懶嗎?我怕光,你知道嗎?」上官思思帶著哭腔的哽咽聲重重地擊打著江志雄的心房。可是愣在一邊的江志雄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面前哭不出眼淚的鬼魂。
「思思,我真的不知道……思思,會好的,一定會好的。案子馬上就水落石出了,你再忍忍,再忍忍,好不好?等到真想大白的那一天,你也就可以安心地去投胎了。」想了半天,江志雄才想出了幾句自認為是十分有說服力的話。
「我不想去投胎,我不想離開你們……我是說不想離開帥帥。」上官思思對自己衝口而出的話感到十分的詫異,她趕緊修正了自己的說法。
「思思,可是……」江志雄再次怔在那裡,獃獃地望著上官思思血紅的雙眼還有一張一合的嘴巴。
上官思思的話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江志雄的理解。他們那麼辛苦地折騰著,不就是為了早日將自己的死因了解清楚,該報仇的報仇該投胎的投胎嗎?其實更讓江志雄尷尬的是他自己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落寞的視線投在窗外飄過的影影綽綽的身影,江志雄第一次感覺到這些身影比他自己更加的無奈。他白天周旋在男人和女人堆里,夜晚還要生活在這些影影綽綽的鬼影之中。難道他以後都要如此生活下去嗎?悲從中來的江志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自己更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別人。
「沒有可是了。江志雄,你自己想做好準備吧!估計明天,最遲後天就有警察找上門來了。還有,雷振玄估計很快就會找到你了。我忘了告訴你,他是偵察連的。只要你還活著,他就能嗅到你。找到你和帥帥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你最好先想好台詞吧!」說完這話,上官思思的聲音快速地朝窗外飄了過去,似乎是害怕屋裡有什麼可以牽絆她的逃也似地飛遠了。
「做好準備?我還能做什麼準備?滿屋子都是我的指紋,警察要釘死我也是正常的。再說,還有你們的好父親在一旁推波助瀾,估計這一劫還真是不好化解了。」眼睜睜地看著上官思思的身體穿過厚厚的窗帘還有關緊的玻璃窗,江志雄喃喃地對著空氣說道。
「旺,你在裡面嗎?」透過虛掩的房門,一覺醒來沒有找到枕邊人的歐陽月兒悄悄地來到屬於上官帥帥的房門外。聽到房間裡面汪達旺的聲音在不斷地跟某一個人說話,剛開始歐陽月兒還以為他是在打電話。可是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發現時針已經指到了凌晨的四點多了。發現事情有些詭異的歐陽月兒忍不住輕聲呼喚著汪達旺的名字。
「哎,月兒,我在這裡。」聽到聲響的江志雄趕緊重新披裝上陣再次扮演起了剛才被上官思思無情鄙視的角色。只是迎向門口的汪達旺腳步似乎有些遲疑,或者他真的需要考慮考慮到底要怎麼處理這些女人的關係了。
雖然說『一邊吃著碗里的,一邊看著鍋里的,還得分出精力去惦記著別人盤子上的』是男人的一種通病,但是被上官思思當面指責過的江志雄卻不願意再像今晚這樣跟思思起衝突。當然,有很多雄性動物會將這一種生活態度歸納為是一種積極的生活態度。有**才會有動力,有動力才會有前進,對吧?可是要將這種姑且可以成為是生活態度的東西理解為是一種佔有慾,理解為是一種貪婪,也似乎不為過。或者可以說,是更加正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