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6 夜半鬼敲門 4
第一卷 狂躁夜狼 0036夜半鬼敲門4
「幹活？幹什麼活？」江志雄這次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愣愣地看著面前兩隻近乎透明的鬼魂。
「當然是查案去啊！你以為我和她沒事呆在你身邊就是為了看你跟女人上床干體力活的嗎？江志雄，老子要的是找出殺人兇手。報仇雪恨之後老子安安心心投胎做人去！十八年後老子又是又是一條好漢，該日的女人老子加倍日回來！」汪達旺的鬼魂心理十分的不平衡，可是他卻只能通過如此的叫囂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查案？這個時候怎麼查案？還有到底查誰的案子？是思思的還是你的？」抬頭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電子壁鍾，江志雄詫異地問道。
「當然是先查老子的了！難道還先查你的不成？你都已經上了老子的身了，你的事情根本就就不急。反而我跟她的案子才著急，誰知道我們這樣還能飄蕩多久？」汪達旺的鬼魂高聲叫嚷了小半天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江志雄，我剛才跟他商量了一下。打算從他的案件開始查起，可能會比較快有突破。畢竟畢竟能在他的飲食里下春藥的人並不多，所以……」站在一旁看著兩人對話的上官思思不得不打斷兩人，開口當上了仲裁者。
「好的！思思怎麼說就怎麼做吧！可是現在我該從哪裡入手？」江志雄對上官思思的話採取了無條件信服的態度。
「走吧！」汪達旺的鬼魂十分瀟洒地朝江志雄揚了揚透明的下巴，率先朝門口飄去。
「去哪？」跟著上官思思走出辦公室的江志雄不得不再次開口相問，免得像個白痴似的跟著兩隻冤魂四處飄蕩。
「當然是去我家！」飄在前頭的汪達旺回頭瞪了一眼不上道的江志雄，惡狠狠地說道。
「你家？你是說你跟張圓圓住的地方？」江志雄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他似乎對張圓圓那張裝修過度的白臉十分的敏感，敏感到一想起就有種作嘔的難受。
峒市天馬局辦公大樓四樓空曠的走廊上迴響著汪達旺時不時的低吼聲。坐在保安室里的保安甲無意之中發現了自己領導的怪異舉動之後趕緊叫來在一邊喝著小酒哼著小曲的保安乙，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汪達旺對著空蕩蕩的走廊怒罵了一頓之後走進了電梯。
保安甲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肯定是宵夜給吃得撐住了。要不怎麼會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保安乙也學著保安甲揉了揉雙眼之後再次盯著監控屏幕專心致志地看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汪達旺從電梯裡面走出來。
「t***，老子一定是喝大了。你剛才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保安甲再次坐回監控屏幕前的椅子上，一雙二郎腿翹得老高，嘴裡還在喃喃叫嚷著。
「唉，你說，這怎麼可能呢？剛才我看到那汪汪局長回辦公室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這樣的好夜色，他一個大局長怎麼可能回辦公室呢？鬼知道人家在哪個女人身上折騰著呢！回辦公室？真是活見鬼了21」在值班時間偷著抿了兩口馬尿的保安乙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大手朝保安甲比劃著。突然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不可思議地盯著保安室門口的人影，張張了嘴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少說兩句！要是被人聽到了，夠你喝一壺的。誰不知道那隻狗公最恨有人在背後嚼舌頭的！你要是不小心被他聽到……聽到……汪副局，您……您怎麼，怎麼在這裡？」背對著門口的保安甲正在以十分權威的語氣教訓著保安乙，突然感覺到後背有一雙充滿涼意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後背。趕緊回頭一看，保安甲卻發現自己的舌頭開始打結，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今晚是你們值夜班嗎？」在保安室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的汪達旺早已經將兩個保安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話說，從江志雄上了汪達旺的身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五官發達了不少。譬如剛才兩個保安的對話，以正常人的耳力是不可能在隔著那麼好一段距離的地方將兩人議論狗公之類的細節聽到那樣的清晰的。可是偏偏汪達旺就聽得那樣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連本打算裝作沒聽見的他也實在無法忽略這兩人對話裡面那特別形象的稱呼。
狗公……這個稱呼實在太有想象力了！似乎這『狗公』兩個字要比公狗還要更加讓人浮現連篇。
想到這裡，汪達旺實在覺得非常有必要提醒一下兩人。首先他不是狗，雖然他叫汪汪！可是這麼一想，汪達旺就失去了跟兩人辯論的興趣了。就在汪達旺的臉色一再變幻莫測的時候，兩個在值班時間喝著小酒划著領導後背的小保安已經嚇得小腿打顫語無倫次，連被酒精上了中國喜慶紅色的大臉也被汪達旺這麼一問立刻變成了死灰死灰的一片。
「汪副局，我們……我們在值班啊！」保安甲畢竟在天馬局裡呆的時間比保安乙要長了一些，所以他說話也比保安乙要來得利索了一些。
「值班？你也知道你現在還是值班時間？保安守則是怎麼規定的？難道你們忘記了？值班時間喝酒是嚴重的失職行為！你們就等著處理吧！」頂著汪達旺腦袋的江志雄本不想聲色俱厲地呵責這兩人的，可是這兩人的行為也確實可惡得很。不僅僅在值班時間喝酒，還在背後議論領導。議論領導也就算了，還要議論到讓領導親耳聽見。這樣的行為不僅可惡，而且幼稚。
「汪局長，我們是無心冒犯您的！真的，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這一次吧！下次我們絕對不敢再犯……」保安甲一看形勢不對，趕緊拉著汪達旺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冒犯我？你的意思是……」汪達旺差點被保安甲的話給噎死。t***！難道這兩個保安的意思就是直接承認罵了汪達旺是狗公了？而他們的理解是正是因為偷罵汪達旺被聽到才導致了汪達旺的發怒！
「汪局長，我們是無意的，還請您原諒！快……快向王局長道歉！」保安甲一聽汪達旺的語氣覺得應該有些鬆動的機會，趕緊拉著保安乙朝著汪達旺彎腰作揖，就差鼻涕眼淚直流三叩五拜了。
「道什麼歉？我什麼都沒幹，我幹嗎要向他道歉？呃……」保安乙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手指朝汪達旺揚了揚，一臉的無所謂。
「你……你怎麼這麼不上道呢？」保安甲恨不得替代保安乙給汪達旺作揖，免得遭受池魚之災。要是保安乙惹汪達旺一個不高興，說不定就直接炒魷魚了。話說掌管著天馬局人事的汪達旺副局長絕對有能力也絕對有權利將兩個在值夜班時間內喝酒的保安給開了。保安甲可不想成為汪達旺撒火的對象。
「什麼上道不上道的？我又不是罵他，關他什麼事？」已經將幾兩馬尿倒入肚子里的保安乙開始語無倫次地嚷嚷道，還當著汪達旺的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繼續將二郎腿翹得老高。
「不用了！把你們的保安科長叫來！你們兩個明天到財務室結賬走人！」汪達旺鐵青著臉，大手一揮在瞬間決定了兩個保安的命運之後大步流星地朝辦公大樓的大門口走去。
「喂，喂，汪局，汪局，您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保安甲趕緊追了上去，拉著汪達旺的衣袖苦苦地哀求著。
「求他幹嗎？不就一狗公嗎？銱什麼銱？老子我還不想在這裡幹了呢？什麼破地方？汪達旺，你這狗公，不就是只會在辦公室里日那些臭女人的狗公嗎？除了操操操之外你還會幹什麼？你***你還能幹什麼？老子不幹了，你***干飽去吧！」年輕一些的保安乙借著酒精的能量大聲地朝汪達旺叫囂著，還一邊將身上的保安制服給脫下來扔到汪達旺的腳下。
「你……好！有種！」汪達旺氣得臉都歪了，一大巴掌一下子扇在辦公大樓的玻璃門上。『砰』的一聲，把跟在他身後一直默不作聲做壁上觀的兩隻鬼魂嚇了一跳。
「汪局，您消消氣！消消氣！這混小子喝大了，連他老爹是誰都不認的了。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別跟小孩子置氣！來，來，來，您請坐！」保安甲趕緊拉住汪達旺的手臂，低聲下氣地為保安乙求情。
「保安科長的電話！」汪達旺不理會面前的保安甲，轉身朝身後難得安靜的鬼魂問了一句。
「哎，你還真較真啊！不過這小子不教訓也是不行的了，手機是……」汪達旺身後的鬼魂低聲報出了一串電話號碼。
一邊重複著耳邊的手機號碼，一邊撥打電話的汪達旺回頭看了一眼從頭到尾都漫不經心的上官思思，心裡有些懊惱。沒事瞎折騰幹什麼？還讓身後這隻長得如花似玉的女鬼看笑話了！
這邊汪達旺一邊重複耳邊鬼語告訴他的手機號碼一邊撥打電話的時候，保安甲像是見鬼似的瞪著汪達旺詭異的行為。直到保安科長郭志奇好不容易地從他老婆身上爬起來再屁顛屁顛地趕到天馬局辦公樓時夜已經越發的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