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 小小回扣 2
第一卷 狂躁夜狼 0024小小回扣 2
「汪局，是不是叫小李跟我跑一趟？我一個人怕有些……」蔡金莞一想到提著那麼多的現金滿大街跑，腦門就直冒冷汗。這個時候蔡金莞又開始懷念起汪達旺以前的做法，那還真的是挺方便的。
「這……那你給小李打個電話吧！算了，還是我來打吧！嗯……你先到樓下等一下。」略一思索，汪達旺還是決定答應蔡金莞的要求。從今天中午巴黎夢都豐盛的午宴看來，李亦致也不是外人。而且他也有些事情要交代李亦致辦理，只是不知道這個滑頭的司機將廖舒逸送到家了沒有。
一想到江志雄和廖舒逸那間不到八十平米的熱窩，汪達旺心裡就不是滋味。人家當官，江志雄也當官。怎麼就當成這麼一個窩囊樣呢？連給老婆一個安穩舒適一點的生活都給不起。大熱天的還要窩在那蒸籠似的頂樓，客廳連個空調都捨不得裝。這江志雄也實在太不男人了！汪達旺心裡這麼怒罵著，殊不知他這麼一罵到底罵的是生前的江志雄還是頂著汪達旺腦袋的自己？
「身份證？」接到汪達旺電話的李亦致再次懷疑起自己腦袋的接收器是不是壞掉了。怎麼這個汪達旺住了一個晚上的醫院之後盡幹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怎麼這個時候叫他向廖舒逸要江志雄的身份證？一想到剛剛出車禍而死的江志雄，李亦致的後背就開始發涼。要是可以的話他還真不想整天跟這個死鬼攪和在一起，畢竟他是每天活在車輪上的人。
「對！你告訴廖舒逸有些手續需要江志雄的身份證。」鑒於李亦致話里的詫異實在太令人無法忽視了，所以汪達旺盡量簡單明了地提醒道。
「那好！我這就回去跟廖老師拿去。」儘管心裡十分的納悶，李亦致還是二話不說地調轉了車頭。只是被汪達旺老是提醒著江志雄存在這麼一回事的李亦致改變了往日橫衝直撞的風格，小心翼翼地打轉著方向盤。
這麼一小心，李亦致差點被呼嘯而過的汽車給掀翻了。怒火攻心的李亦致一氣之下將油門踩盡，向剛才差點撞上他胯下這輛公車的肇事者沖了過去。老天爺似乎看在李亦致盡心儘力為領導辦事的份上在十字路口給了一個紅燈，好讓李亦致追上人家的飛車。
看著停在紅綠燈口的凌志，追上對方飛車的李亦致卻沒有下車找茬的勇氣。真是倒霉透了！竟然是剛才差點把他往死揍的郭靖燁的兒子郭勝國！
就在李亦致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車裡人物的時候，副駕駛座上的車窗徐徐降了下來。一張美艷不可方物的年輕女子的臉從裡面探了出來，微風撩起她的秀髮，清澈見底的眼睛朝跟凌志並排的李亦致方向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女子突然揚唇一笑。
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就是這個樣子的吧！凌志車已經開出幾十米，李亦致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被這一女子一個輕笑笑得全身都酥麻了的李亦致突然惡狠狠地冒出了數個三字經。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本來大中午的在巴黎夢都聽著汪達旺和廖舒情在隔壁房間惡戰數百回合的李亦致心裡已經十分的悲催了。不過他自認為以汪達旺的資歷就算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跟不同的女人混戰也算不上特彆氣人的事情。誰叫人家是一手提拔他的領導呢？
可是現在看到郭勝國人模狗樣的帶著如此絕色的美女出來鬧市招搖，李亦致心裡的怒火騰的一聲就冒了出來。憑什麼呀？憑什麼郭勝國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小屁孩就可以開著靚車泡著美女整天無所事事地在峒市裡像根搞屎棍那樣的亂竄？
李亦致在心裡狠狠地狂草了郭勝國祖宗九九八十一代之後才猛然想起他這麼一草不是把人家郭靖燁郭副市長也給草了。這麼一想，李亦致心裡也就平衡了。領導又怎麼樣？他李亦致想草還不是照樣草了，而且草了你祖宗八十代你也不知道。
在如此意yy和臆想之中李亦致趕回廖舒逸家裡順利地將江志雄的身份證拿到了手，又在廖舒逸滿臉的詫異之中快速地沖回了天馬局。
「怎麼？」注視著蔡金莞一舉一動的汪達旺被他腳步這一停滯又嚇了一跳，心裡想著難道這個姓蔡的老狐狸是不是嗅到什麼味道了。可是轉念一想，他現在脖子上頂的可是貨真價實的汪達旺。這麼一想汪達旺的心裡又安定了下來。
而此時的汪達旺正在辦公室里點擊著滑鼠，發現石建明真的往他剛才留下的郵箱發來了一些材料。汪達旺詳細地查看了石建明郵件里的一切線索，按照石建明給他的線索他順利地找到了上官思思的資料。
上官思思，女，二十三歲，大學畢業，一個多星期前死在自己家裡的大床上。據上官思思的孿生妹妹上官帥帥所說，當天晚上十點多鐘上官思思赴約回來就上床休息了。具體到哪裡跟誰赴約，上官帥帥並不知道。
根據法醫的屍檢，從上官思思的陰/道里發現了少量的液體並已經檢查出是某種品牌的避孕套的潤滑劑。還有，就是從上官思思的胃裡發現了少量的亞硝酸鈉，除此之外並沒有發現其它可疑的地方。這些東西並沒有立刻引起警方的注意。
這個案件也就按照食物中毒致死處理。可是上官思思到底是食用了哪種食物致死以及到底是跟誰共進晚餐共度良宵的，這一切還是一個未解的謎。
正因為這些未解之謎，石建明才特別關注這個案件。在下班空閑時間裡還專門查看了上官思思的一些資料。經過他的一番努力，石建明發現剛剛大學畢業來到峒市的上官思思有一個神秘的男朋友。那個有能力供養上官思思日常開銷的神秘男友還沒有浮出水面，汪達旺就主動找上了石建明。這讓石建明不由自主地把花名四揚的汪達旺列入上官思思的神秘男友的懷疑對象之一。
其實，石建明的一切懷疑都是有著充分理由做依據的。汪達旺到底有多少個女人，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報出一個確切的數字來。這還是其一。或許有些人會立刻跳起來反駁石建明。君不見那夜總會裡出來當鴨/子的帥鍋們的女人更是多得數不過來。
可是……弱弱地問一句，你能將這些出來賣的和出去買的汪達旺相提並論嗎？
其二，作為峒市福利最好的天馬局主管人事和執法大隊的汪達旺有著雄厚的資金來源可供他包/養任何他想要養並且同意被他養的女人。
儘管這其二是無法抬上桌面來講得，可是整個天馬局乃至整個峒市有誰不知有誰不曉這裡面的貓膩。以汪達旺的資深水平，甚至有廖舒情之類的熟女不需要他身後雄厚的資金也願意跟他深入交流。
所以……石建明覺得他的懷疑是有三分道理的。可是他這個自以為有三分道理的懷疑在汪達旺主動索要官方資料之後就主動撤銷了。以汪達旺的智商根本不需要在沒有自我暴露之前跑到他這個市局刑偵大隊長面前自投羅網。
再所以，石建明就把資料直接發給了汪達旺，他昔日的老班長。
正在詳細閱讀的汪達旺並不知道石建明石大隊長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到底繞了多少個彎。小心翼翼地將資料保存之後，汪達旺點燃了香煙開始在雲霧之中思考上官思思的案子。
身為一縷冤魂的江志雄霸佔下的汪達旺似乎對於昨晚的承諾十分的在意。活著的時候可能沒有這麼重視過一個隨口而出的諾言，可是死了之後遇見了這麼一縷亡魂說出來的承諾卻重重地壓在汪達旺的心上。
面對上官思思疑點重重的案件，汪達旺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是他的沉思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間，因為李亦致和蔡金莞根本就不打算讓他的沉思有繼續發揮的空間。
看著蔡金莞手中的黑色大箱子，汪達旺的腦袋一下子空白起來。
這一點小小的回扣……到底是多少？是怎麼樣的一點『小小』？
意識到自己的嘴巴張得太大，汪達旺趕緊用手合攏了自己的大嘴。李亦致熟門熟路地接過蔡金莞手中的箱子朝辦公室裡間的休息室走去。
「汪局，您清點一下！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下去工作了。」蔡金莞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朝汪達旺微微地點了點頭之後往門口撤去。
「嗯……老蔡，這……」汪達旺想叫住蔡金莞，可是叫住了人家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難道問人家這到底是什麼工程的回扣？這似乎直接露餡了。問裡面到底是多少錢？這似乎對蔡金莞的人格不怎麼信任。
「汪局，全都在裡面了。好在我們局是vip客戶，長期聯繫不需要預約。要不的話，一下子提這麼多現金人家銀行還真的不好辦呢！」蔡金莞扭回肥乎乎的腦袋沖著汪達旺笑著解釋順便邀一下功，咧了咧嘴顯露出他那一口煙民標誌性黃牙。
「呃……」汪達旺成功地被堵住了嘴巴，他張了張大嘴卻一個字再也吐不出來。
「汪局，我先下去了。」蔡金莞踩著重重的腳步而來，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根中華而走。只留下汪達旺徒張著一張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