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 盯死四害?
第一卷 狂躁夜狼 0006 盯死四害?
「你……你……你……鬼啊!」護士乙結巴了半天還是沒辦法從驚栗中緩過神來,乾脆雙眼一閉脖子往後一仰倒在護士丙丁兩人的懷裡。
「你到底對她幹了什麼?」護士丙再也忍不住了,她幾乎是咆哮著沖江志雄吼出了這句話。她才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呢!那都是大人編出來哄小孩的。現在社會科技那麼發達,誰還相信這些鬼話?
「我一個病人能幹什麼?」聽到護士姑娘如此強悍的問話,江志雄有些無奈地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可是他這麼一翻白眼,頭頂上的燈光頓時再次毫無預兆地閃爍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燈怎麼閃起來了?」護士丁的小臉一下子失去了血色。難道這裡真的是有鬼?這醫院裡每天死去的人雖然不是特別多,但是醫院終歸是醫院,死人是免不了的。要是從這家醫院開始營業算起,太平間里似乎也曾經擺放了不少的屍體。要是這些死人都回來找她們這些醫護人員算賬的話,那……可能是開一個人大會議的場面啊!想到這裡,護士姑娘丁粉色護士袍里的小腿不由得打起顫來。
「走吧!先把她扶回去再說吧!」很明顯地,護士丙也發現了病房裡燈光的異常。不過年紀稍大的她卻沒有護士丁那麼多幼稚的想法,所以她提出的建議是最實際的。她們兩人四隻手對付護士乙這個沉重的負擔實在有些力不從心,實在無法托著這麼一塊巨物繼續跟江志雄瞎掰。
聽到三個護士拖沓著離去的腳步聲,江志雄趕緊從床上翻身下來。他實在不敢抬頭看天花板,生怕再營造出一個詭異的氛圍來。
百無聊賴的江志雄乾脆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陷入困惑之中。他死了嗎?好像是死了,可是又沒死乾淨。他活著嗎?好像是活著,可是卻活在別人的軀殼裡。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穿越重生?江志雄想起了自己老婆廖舒逸整天追看的那些狗血的穿越劇。那個時候他還整天笑話她總是相信這些鬼話連篇的東西,還是個當老師的呢!
一想起廖舒逸的俏臉,江志雄整個腦袋就疼得讓他無法喘息。他無力地順著牆壁跌坐在地板上,低垂著腦袋望著對面牆腳一隻正奮力往上爬的壁虎。不敢抬頭看天花板,又不敢回憶以前的事情,江志雄只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牆腳的那隻壁虎上。
快速爬動的壁虎似乎意識到房間里還有其它觀眾,漸漸地放慢了速度。江志雄死死地盯著四腳運動協調的壁虎先生,不過說實話,江志雄也不知道這隻出來陪他度過漫漫長夜的壁虎是先生還是女士。可是從小對這些小東西沒有好感的江志雄心裡就只有一種想法,怎麼這些小東西的生命力這麼強?好像不會死似的……
不知道是感應到江志雄太過灼熱的目光還是壁虎先生實在是力氣有限,在江志雄注視下壁虎先生手腳一陣痙攣『啪嗒』一聲掉在水泥地板上。就在朗朗燈光照耀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壁虎先生四腳一蹬就這麼去見祖宗去了。
江志雄有些好奇地朝地上的壁虎先生走了過去,發現四腳朝天的壁虎先生已經死翹翹了。順手拿過一根別人用過扔在角落裡的吸管,江志雄將壁虎先生翻了個身親自檢查了一番才蓋棺定論。
確定了壁虎先生的死訊之後,江志雄又開始鬱悶起來。這個世界真是太虛幻了。一個大活人在那麼一瞬間就咔擦在大卡車之下了,而這麼一隻大活物在他眼睛一睜一閉之間也就這麼報廢了。所以說李白老同志早在幾千年前就看透了,要不怎麼吟出『有花堪折直須折』這樣的的詩句啊!真理啊!名言啊!
不過這隻壁虎死得也真是奇怪,爬牆爬著爬著就啪嗒一聲死了。難道是之前吃過什麼有毒物質?這也難說,這醫院這麼大,整天消毒水當自來水用。進醫院的人不被熏死也真是夠偉大的了。
想到這裡,江志雄從牆角站直起來。死了就死了,不就是一隻壁虎嘛,至於這麼多愁善感,搞得黛玉葬花似的悲悲戚戚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江志雄是搞基的同志,對一直壁虎先生之死也如此上心。很久之後,江志雄才發現他那次是搞錯了壁虎的性別。嚴格來說那隻死在他目光之下的壁虎應該是一位女士。
實在無聊透頂的江志雄想到要出院,可是摸了摸放在床頭柜上空蕩蕩的錢包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有繳清費用就逃出醫院,不被打死也算是奇迹了。為了不在峒市創造出這樣的醫患奇迹,江志雄不得不再次望著有些發黃的牆壁發獃。
不辜負江志雄的期盼,江志雄很快在窗帘上發現了一隻肚子脹鼓鼓的長腳黑色蚊子。話說峒市地處沿海,亞熱帶氣候帶來了海洋的溫濕也帶來了不少的蚊蟲四害。從小飽受蚊叮蟲咬的江志雄第一次安安靜靜地近距離觀察起撐得實在飛不動的蚊子女士卻沒有深仇大恨似的伸出大手掌毀滅了它。
奇怪的是,這位蚊子女士在江志雄的注視下依舊老老實實地趴在窗帘上一動也不動。就在江志雄納悶的時候,蚊子女士像壁虎先生那樣直挺挺地倒地,隨著抽搐了幾下也跟著見老祖宗去了。
這一次不由得江志雄不得不悲哀了。難道他這麼沒人緣,連兩隻小動物小昆蟲都不願意陪伴他左右?
直到第三隻蚊子在江志雄的視線內直接掉地死去,江志雄才意識到事情的詭異。難道是他把蚊子和壁虎盯死的?
這一想法讓江志雄異常地興奮起來,他很想像年輕時候那樣高舉著雙手歡呼。哇塞!以後我家不用買蚊香了,不僅不用買蚊香也不用買蚊香液蚊香片之類的。那得省出多大一筆開銷啊!想想那間不足八十平米的老式小套房,江志雄的情緒就立刻低落了。就在他打算再找幾隻四害盯一盯,證實他這一偉大發現的時候他的腦殼像是要裂開似的疼痛起來。
捂著腦袋無助地在水泥地板打滾的時候,江志雄心裡狠狠地狂草了一番。這到底是哪位偷工減料貪污腐化的狗東西?連水泥地面也不弄平整一點,搞得他的後背硌得生疼。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會兒功夫的念頭,江志雄就已經疼得滿身冷汗顧不上怒斥這些不負責任的人。用死去活來形容現在的江志雄一點不為過。
黎明在江志雄的痛苦掙扎中徹底地來臨,當差不多虛脫的江志雄被查房的醫生髮現時已經第二天的八點多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