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新年（2）
“姐，好餓！咱們起來吃點兒東西吧！”因為不用上班，也不跟家裏一樣，每頓有媽媽喊吃飯，三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一點多才醒來，程雨是第一個睜開眼的，她摸著餓癟了的肚子，推了推睡在旁邊的程璐。
“好，那起來吧！”程璐雖然沒睜眼，但是聽到程雨喊餓，還是答應了。起來用了兩分鍾洗洗臉刷刷牙，就往小餐館走去。皮皮鬧著不起來，程璐也就由著她了，等下帶回來就好，大過年的，一個小姑娘，家人都不在身邊，想多睡會兒就多睡會兒吧。
“姐，想不到那麽愛睡懶覺的你，竟然喊一聲就起來了。”程雨坐在程璐對麵，笑嘻嘻的說。
“誰讓你是我妹呢，大過年的不在家，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別的幹不了，吃飯還陪不了你呀！”程璐彈了彈程雨的腦門。要說家裏程璐最心疼誰，非程雨莫屬，程璐記得程雨也就剛過了13歲就外出打工了，當年那麽小小的一團，好多同齡的孩子都還在父母身邊撒嬌，而程雨就要肚子在外麵對麵殘酷的社會。
後來程璐也曾多次問過程雨，程雨一直說自己不曾後悔，至於是否真的後悔過，程璐不得而知，隻是知道在將來，作為姐姐能幫上忙的，程璐不會吝嗇。
“都跟你說了，不要彈我腦門了，我都是大人了，被人看到會笑話的！”程雨見程璐又彈自己腦門，沒好氣的又是瞪眼又是噘嘴。程璐被她可愛的表情逗得忍不住輕笑起來。
“哈哈，不管你多大，你都是我妹妹，在我印象裏一直都是小小的一團。”程璐笑著說。
“姐……”程雨見程璐無動於衷，不免有些垂頭喪氣，無奈啊，就仗著比自己大兩歲，一直拿自己當小孩子，程雨心裏吐槽。
兩人吃完飯，給皮皮打完包，就回去了。程璐回去接著睡，不過並沒有睡著。程雨在床上坐著打起遊戲來。
“璐姐姐，謝謝，我吃的好飽！”皮皮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滿足的說。
“不客氣，你跟小雨在一個宿舍，平時應該沒少照顧她，應該是我謝謝你！”程璐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免有一陣憐惜，她看著比自己程雨剛出來的時候大不了多少。
“姐，你怎麽說話呢，為什麽不能是我照顧她？”程雨在一邊打遊戲的時候，聽到程璐說話，給她了一個白眼。
“你這大手大腳，馬馬虎虎的毛病，娘胎裏帶的，咱全家人都知道，不用否認。”程璐回了程雨一個白眼。
“你果然不是親姐！”程雨假裝生氣。
“你們感情真好，好羨慕有一個姐姐。”皮皮眨巴著眼睛，眼裏散發著希冀。皮皮看起來不大，但是是家裏的老大，家裏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是南方城市裏一個小村莊的姑娘，每家每戶都有四五個孩子，生活的條件都不怎麽好。皮皮因為是老大，小小年紀就被迫輟學出來打工，就算是回家也是一家老小的衣服，吃食都要抓起來，這也是為什麽，過年大多數人盼望著回家，而她留在這裏的原因。
“羨慕啥，以後你喊我姐，我照著你！”程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保證的說。
程璐聽到程雨的話，倒是沒有阻攔，雖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過於辛苦，但是同齡人同在一起，有困難搭把手還是可以的，程璐希望自己的妹妹一直能善良下去。
“今晚去蹦迪，璐姐姐，你可要放開玩兒！”皮皮聽到程雨的話並不以為意，雖然年紀小，但是從小到大的經曆讓她明白，想要過得好隻能靠自己。
“好，我不會，到時候麻煩你們兩個帶帶我！”程璐並不知道所謂的蹦迪會有多瘋狂，如果一早就知道的話，肯定不會答應的那麽爽快。
三人在聊天中，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的很快，似乎轉瞬就到了晚上八點。
“起床吧，咱們先去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然後去迪廳。”程雨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起身洗漱化妝。
皮皮也起床了，小小的女孩兒，也洗臉，畫眼睛，睫毛，口紅，腮紅，程璐隻能叫得出那麽多，並且自己一樣也沒用過。程璐用清水洗了把臉，就看到兩個姑娘在自己麵前捯飭。
“十一年，是我最遙遠的從前，想起我看到你當初的第一眼，那一天已藏在我的心裏麵，把思念改變成信念……”三人進了迪廳，就聽到振聾發聵的音樂，程璐第一時間感到了不適，從場地傳來程雨手機經常公放的音樂。程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好吵！”程璐下意識的吐出兩個字。但是因為太吵，她的聲音又太小，所以她的話除了自己，並無其他人聽到。
“姐，給溜冰鞋，換上，我倆拉著你走幾圈，教你學溜冰。”程璐還在想著如何忍受這亂糟糟的場麵，程雨就過來了，遞給她一雙溜冰鞋。
“等下，你站那兒別動，我過去給你係鞋帶。”程璐換好溜冰鞋，準備蹲下去係鞋帶的時候，被程雨叫到。程璐第一次穿溜冰鞋，程雨怕她係不緊，中途鞋帶散開，容易摔倒。
程璐被兩個比自己矮一頭的小姑娘牽著手往溜冰場地慢慢滑行，這樣奇葩的組合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眼球，程璐感覺到好多**裸的目光投來，不自覺的低下頭。
“姐，發什麽呆呢，抬頭，不看路容易撞到人，這裏摔倒可疼了。你這高個子摔倒更疼。”程雨無雨，這麽多人不看路，可是很危險的，也不知道學習好的姐姐，在這地方怎麽沒腦子了。
“哦！”程璐猛然間抬頭，想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確實特別容易撞被撞。
“要不你們倆去蹦迪吧，我自己扶著牆走幾圈試試？”程璐被兩人拉著滑了十幾圈以後，程璐看到兩人氣喘籲籲的樣子，紅著臉說了起來，不過是夜裏，雖然有燈光，但是並沒有人看到她紅了臉。自己個子大，平衡力不強，東倒西歪的，兩個小姑娘手忙腳亂勉強才能把自己扶著，雖然她們嘴上並沒有喊累，但是程璐知道，她們應該很累了。
“好，姐，我們倆去蹦迪那兒玩一會兒，你自己先走著，小心點兒，別摔倒了。不想學了，就去蹦迪那裏找我們去。”
“好的，等會兒我不學可，就去找你們。”程璐點頭。
“美女，要不要我帶著你轉兩圈？”程雨和皮皮剛走，程璐身邊就傳來聲音，程璐側身一看，有個男生在自己旁邊看著自己，毫無疑問，剛才是他問的。
“不用了，我自己學。”程璐拒絕。
“真的不用，我溜得可好了，保證今晚肯定教會你。”男生不死心的說。
“不用。”程璐不再看他，扶著牆開始慢慢走。
就這樣走了半個小時的樣子，程璐才小心翼翼的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剛才那個位置。
“真不用我帶嗎？”還是剛才那個男生。
“謝謝，不用。”程璐搖頭。
接下來男生又問了一次，便沒有再問了，程璐看著他從自己身邊滑過一圈又一圈，並不羨慕。
“啪……”程璐感覺整個人都散架，她摔倒了，躺到地上了，而且是被人從後麵撞倒的，身後有人扶她起來，她看到剛才說話的男生從自己旁邊走過，看了眼自己。
程璐在別人的幫助下，回到牆邊，忍著身上的疼痛，扶著牆慢慢向換鞋的房間挪動。
程璐換完鞋，感覺到身上沒有那麽疼了，於是往中間人最多的地方走，程雨和皮皮在那裏蹦迪。
程璐擠到最前麵，看到自己的妹妹和皮皮在舞台的正中央的大圓桌子上，蹦著跳著笑著，看到她們那麽開心，自己身上也沒那麽疼了。
“姐，怎麽不玩兒了？”程雨看到擠到最前麵的程璐，跟皮皮跳下桌子朝她跑來。
“不想玩兒了，你們玩兒，我去那邊坐一會兒。”程璐指了指人群外圍的桌子。
“不嘛，姐，既然來了，你陪我們蹦一會兒。”程雨說完朝皮皮示意了一下，皮皮會意，兩人拉著程璐走到圓桌周圍的位置，開始晃動著身體。
程璐在這群跳的開心的人群中，一動不動，顯得格格不入。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覺得難為情。
“姐，不然你還是去那邊等我們吧，等我們不玩兒了過去找你。”程雨見程璐一動不動，不再勉強她，讓她去休息去坐著。
程璐被程雨放走，找了個空位，看著在燈紅酒綠裏蹦跳嬉鬧的男男女女，忽然感覺自己不該來這裏，於是恍恍惚惚中，眯上眼睡著了。
程雨中途過來看過一次，看到姐姐睡著，倒是不擔心她挨凍，迪廳裏的人很多，裏麵很熱，蹦著都會出汗，程璐睡著應該絲毫不擔心著涼的，程雨看到程璐睡著就又回去跟皮皮玩兒了。
“哎，我姐可真是個奇葩！那麽大的聲音，估計周圍的住戶都睡不著，她在聲音的中心竟然睡著了。”程雨跟皮皮吐槽。
“璐姐姐一看就是個安靜的女孩子，跟咱倆肯定不能比。”皮皮一邊附和一邊跳著。
“隨她吧，一會兒咱們不玩了叫她回去。”
“嗯。咱們還去桌子上吧，蹦著帶勁。”
“好。”
那天晚上兩個蹦到了淩晨三點，程璐也在這嘈雜的環境中睡到了淩晨三點。
“姐，醒醒，回去了。”程雨跟皮皮結束蹦迪走到程璐麵前，使勁推了推她。
“哦，好……”程璐迷迷糊糊跟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