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坐上去江城的火車

  程璐拉著自己的行李箱，看著過了10年的城市，一切似乎沒有變，又似乎麵目全非。


  在輝縣待著的這幾天，她走遍了高中跟陸程一起走過的路，吃過飯的小店，聊過天的操場，回憶當年她們是如何相識的，也想起了老譚跟自己說的話。


  老譚已經從40多歲的中年人，變成了50多歲的大叔，兩鬢已經有了白發，還是十年前離開的樣子，瘦瘦的，異常精神，教過那麽多屆學生，他說他對陸程印象尤其深刻。


  “路程啊，你倆還好嗎？我就知道你們會在一起，那孩子也不容易呀！雖然學校明令禁止早戀，但是他的做法，不忍心讓我叫家長呀！”程璐回想起來老譚跟自己說的話。


  程璐在回輝縣一高的第二天就去看了老譚，還在老譚家吃了一頓飯，然後給老譚買了點兒營養品。


  “還記得陸程當年去學畫畫嗎，他說他喜歡你，在班裏待著時時刻刻想你，但又怕影響你學習，所以才去學的畫畫。如果他當年不去學畫畫，憑他的成績，雖然不及你考的好，但是勉勉強強上個二本也還是可以的，

  但是啊，去學了畫畫，文化課成績就下來了，雖然最後也是二本，但是含金量並沒有純文化課考上的二本來的好，這孩子自律性也比較強，要不然當年如果一意孤行，估計你也會受到影響。


  你們現在怎麽樣了，前兩年你們同學聚會的時候，沒看到他跟你在一起，我還以為你們沒有在一起呢，當時還跟你師母說可惜呢……”


  “老師，我們挺好的，下次我們一起來看你！”


  程璐回憶著老譚的話，陷入了糾結，“如果當年他是因為怕影響自己學習，才一走了之學了畫畫，那算不算不告而別！”


  下午四點多的火車，程璐兩點就到了麗城。跟之前一樣，去了同一個超市，沒想到時隔十年，那個超市還在。買了一點兒吃的，程璐坐在火車站候車廳候車，看著前幾天她跟王曉慧的聊天記錄。


  程璐已經很久沒有跟王曉慧聯係過了，王曉慧辦婚禮的時候，她沒去，而自己也還未辦婚禮，當年成為彼此伴娘的誓言，終究是沒有實現。她跟王曉慧自大二下學期以後基本就無聯係了。


  程璐：在嗎？

  王曉慧：？你不是本人吧？

  程璐：是我，程璐。【一張自拍照】


  王曉慧：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程璐：還好，在輝縣待兩天。你呢，還好嗎？

  王曉慧：還好。我家寶寶已經5歲了，你家呢？


  程璐：6歲


  王曉慧：那麽大。畢業才六年呀？你不會……


  程璐：你猜的不錯，畢業那年懷孕的。


  王曉慧：表情捂臉。然後語音電話過來了。


  “程璐，什麽情況，我一直以為我家孩子已經很大了，畢業就結婚了。結了婚就要孩子了，到現在還後悔呢，生孩子那麽早。都沒好好玩兒幾年。”


  “意外。我也不想那麽早要得。純屬意外。”


  “是陸程的？”


  “嗯。”


  “那你們現在應該過得很幸福吧？”


  “不太好。”


  “不會吧，陸程當年可是對你好的，我恨不得代替你的。說實話，我一直很羨慕你，甚至有一段時間非常嫉妒。


  你還記得，陸程怎麽知道你家電話號碼嗎？”


  “記得呀，他說他看到我填的資料的。”


  “不是，是我給了前十位，最後一位一個一個試的。他自己撥電話，怕你媽聽到是男生聲音多想，讓他家堂妹一個一個問的是不是你家。”


  程璐聽到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樣的回答，猛的一驚，就算是擱到現在，她已經懂了男女之情，她也不會這麽做的。


  “還有你們上高三的時候。那個晴朗不是老找你借筆記嗎，是陸程找劉嘉偉幫的忙，讓晴朗班裏一個小女生去借的，為的就是不讓他跟你說話，陸程上高中可是個醋王啊。”


  其實王曉慧本來不知道這件事兒的，是有一次陸程采風到了王曉慧的城市，喝醉酒無意中說起來的。


  “還有還有那個，去你家吃飯，過年廟會碰到，送生日禮物……”


  王曉慧後來說的什麽，程璐沒有聽清。隻是兩人約好，今年過年一定要見一麵，好好聊聊。程璐不知道，在自己什麽都不懂的年紀，陸程早已情深。可能遇到的時間不對吧，或許晚遇見幾年，彼此的熱情還在，可能現在的他們會更幸福。


  程璐想著回來的幾日，聽到和看到的事情，然後上了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