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廟會

  大年初一，正常是應該每家每戶去拜年的。因為王曉慧在，程璐怕她孤單想起來什麽不開心的事兒。就跟爸媽申請不去拜年了，陪著王曉慧在家呆著。程爸程媽顯然也考慮到了這點，在程璐跟他們說的時候，倆人就欣然同意了。然後告訴完她家裏什麽小吃在什麽地方，就呆著程君澤出去拜年了。程雨連著兩年過年沒在家了，程爸程媽還年輕，村裏麵還有比自己家輩分高的長輩家裏等著程爸程媽去拜年。


  在程璐的家鄉，大年初一早上，小輩是要去整個村莊裏比自己家輩分高的長輩那裏拜年的。程家在村裏算是輩分高的了，整個村裏不超過十個七八十的老人比程家輩分高。所以他們家的拜年速度進行的非常快。拜完年以後，程爸程媽就在回家等著村裏比自己輩分小的小輩來自己拜年。


  “曉慧，程璐，走吧，帶你們去廟會。”因為大年初一大家基本5點左右就起床了，6點之前都吃完飯了，所以拜完年也就不超過十點。程媽推開程璐房間的門，跟她們倆說。


  大年初一的時候，輝縣已經不冷了。出著大太陽，走在熙熙攘攘的廟會上，程璐一手拉著王曉慧，一手拉著程君澤，看看那個攤位看著這個玩兒把戲的，三人在裏麵穿梭，一點也不覺得累。王曉慧在這個時候才會覺得程璐是個正常的孩子，會表現出好奇、喜歡、開心，做一些孩子的動作，比如噘嘴，手舞足蹈，指著某個表演尋求認同，倒不是其他時候程璐不笑，相反程璐不管見誰都是笑嗬嗬的，隻不過那笑不帶任何感**彩吧。對程璐而言，不管是任何人或者事物，都不過是因為應該存在而存在，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跟自己沒有關係。既然跟自己沒有關心，自己又何必浪費多餘的感情呢。


  程璐拉著兩人一路跑，一路笑。這般開心的情景落到一邊偷窺三人的陸程眼裏，實際上僅僅是偷窺程璐一人的陸程眼裏，陸程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


  “要不要出現來個偶遇呢，萬一她看見我不開心怎麽辦？”陸程一直在心裏糾結。“還是過去吧，要不到高考結束前又跟她說不上話了。”陸程最終情感打敗了理智，在一個拐角，程君澤過來的時候，裝作不小心被撞上了。他是沒膽子撞程璐的，隻能選擇程君澤。


  “對，對不起。沒傷著吧？”陸程裝作不知道是誰的樣子，立馬開始道歉。


  “哎呀，陸程是你呀？你怎麽在這裏？”王曉慧裝作剛看到陸程的樣子。


  “嗯，對，跟幾個朋友一起來的，你們也是來逛廟會的嗎？”


  “你傻呀，來這兒不逛廟會來幹嘛。”


  “你們聊，我帶君澤去那邊。”程璐見倆人大眼瞪小眼的間隙，插進來一句話，也不等兩人回答，拉著程君澤就往一邊去了。


  “璐璐走了，你還有事兒沒，沒事兒我也走了。”王曉慧見陸程看著程璐離開的方向，發呆了，就趕緊打斷他。


  “沒事兒，你們去玩兒吧。”


  “還跟我說程璐肯定有一點點喜歡你，我怎麽一點也沒看出來。下次我不會再幫你了。”


  “真的，真的，她肯定會喜歡我的。”陸程一聽這話，立馬作揖道。程璐沒有跟王曉慧說起林暖暖的事兒，陸程根本沒有把林暖暖的事兒放在心上。王曉慧完全不了解狀況，所以想幫也幫不上任何忙。


  【在遠方，等】：新年快樂！大年初一晚上睡覺的時候，程璐收到了一條信息。


  【程璐】：新年快樂！


  【在遠方，等】：哎，我不快樂呀，我喜歡的女孩兒不理我，嗚嗚~~

  【程璐】：~~~~

  【在遠方，等】：你喜歡過一個人嗎？

  【程璐】：沒有。陸程看到程璐簡單幹脆的回答，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她還沒喜歡上別人，難過的是她真的不喜歡自己。


  【在遠方，等】：那有人喜歡你嗎，跟你表白了嗎？


  【程璐】：有，我今天還見到他了。程璐想起今天見陸程的情景，沒想到他跟王曉慧這麽熟了啊。本來想著以後接觸的就少了，沒想到他跟王曉慧這麽熟，以後肯定免不了還得接觸了。


  【在遠方，等】：那你為什麽不喜歡他？是因為他不好嗎？陸程問出這句話以後忐忑又期待。


  【程璐】：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陸程看到發過來的話哭笑不得，原來是不知道啊，還好，還好。陸程心裏念叨。


  【程璐】：但是他肯定現在已經不喜歡我了。


  【在遠方，等】：你怎麽知道？


  【程璐】：他跟他前女友複合了。陸程看到程璐發來的話，一時間張大了嘴：什麽鬼。


  【在遠方，等】：你確定？你從哪兒知道的？

  【程璐】：十一的時候他去學校找他前女友了，倆人聊得開開心心的，他還跟人家現男友打了一架。這鐵一般的事實，誰不知道呀。


  【在遠方，等】：……


  “有誰能告訴我怎麽回事，我什麽時候跟林暖暖複合了！”陸程看到程璐的回答，一時間不知道該發瘋還是該發怒。怪不得她對自己如此冷漠。


  【在遠方，等】：那個，我有事兒，回聊，我先下線了。


  陸程發完最後一條消息，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程璐沒有再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