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絕對的信任
雲塵被刺,重傷住院。
這件事情還沒開始傳播,就被快速的壓下去了,誰都不知道,隻有雲塵身邊的人知道這件事情。
就像林冷說的,雲塵的家人,始終都沒有出現過。
雲塵躺在病床上,閉著雙眼,頭靜靜的歪向一邊,他帶著呼吸罩,臉色慘白的快要和被子融為一體。
再次見麵以來的他,笑的邪魅張揚,冷的淡漠無情,每一個表情和每一個舉動,都仿佛帶著那種讓人窒息的氣場,誰看見他,都為之膽寒,全身顫抖。
可是現在躺在床上,他就好像是又回到了十年之前,單純無害。
夏小黎靜靜坐在雲塵床邊,窗外的陽光投射在雲塵的身上,他整個人仿佛散發著淡淡的絨光,他輕閉著雙眼,嘴唇微張,如同嬰兒一般純潔,他這張臉,壞起來邪魅猖狂,單純起來,卻又那麽無害。
她看著雲塵放在被子外麵的修長好看的手,那隻手上紮著針,液體順著透明的管子靜靜流進他的身體。
“患者還沒有醒過來嗎?”外麵走進來一個護士,推著一推車的藥走進屋來,上前去檢查了一下雲塵的身體:“這段時間,一定要經常給患者擦洗身體,不然的話流汗很容易導致傷口發炎,他的傷口很深的,你懂了嗎?”
擦洗身體?夏小黎輕輕咳嗽一聲,轉頭看向雲塵,抿了抿嘴,耳根漸漸的紅了起來。
小護士轉頭瞥了一眼床上的人,臉頰也微微一紅,低著頭有些羞澀的說道:“床上的人真的是雲總嗎?”
夏小黎微微一愣,迷茫的點點頭。
“真的好帥啊。”小護士用病曆捂著嘴,輕輕笑了一下,轉身跑開了。
夏小黎愣愣的看著小護士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
遙想當年,雲塵在學校裏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也有無數的小姑娘,就隻為了遠遠地站在門口看他一眼,每到下課的時候,雲塵的班門口就會出現一大堆的小姑娘,亮著眼睛看著雲塵。
可是每次到這個時候,雲塵都會邪笑著靠近夏小黎,將她圈在懷中,低下頭去,用鼻子輕輕蹭蹭她的鼻尖,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小狸花,你嫉妒不嫉妒?”
夏小黎翻了個白眼,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那時候單純而美好的生活,卻在現在,生生的將夏小黎的生活撕碎,她眼圈一紅,猛地回過神來,看見的卻是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雲塵。
吸了吸鼻子,夏小黎走進衛生間端來一盆水,放在床邊,輕輕擦洗著他的臉,脖子手臂。
看著他穿著的寬鬆的病號服,唯一猶豫,咬著嘴唇,還是解開他的衣服。
腹部巨大的傷口包裹著紗布,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腦中回想起來那個瞬間仍然忍不住打個冷顫。
雲塵的身材修長,就算是睡著,腹肌仍然顯而易見,他一動不動,隻有胸口微微起伏,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夏小黎輕輕歎了口氣,拿起毛巾,輕輕擦洗著他的身體,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安靜的呼吸聲。
突然,夏小黎的手,停頓在雲塵的胸口上,微微顫抖起來,她眼圈微紅,看著他胸口上一個碩大的傷口,隻感覺胸口悶悶的疼。
雖然看起來已經過去了很久了,但是那道傷疤卻依然醒目,這幾乎是可以致命的傷口。
看著雲塵精致的臉,她不敢想象,曾經那個撒嬌耍賴大少爺脾氣的人,到底是怎麽在這十年之間活下來的。
幫雲塵擦洗結束,夏小黎小心翼翼的將雲塵的衣服係好,蓋上被子。
“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夏小黎咳嗽了兩聲,轉過頭來,隻見林冷站在門口,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夏小黎低下頭去,苦笑一聲,又坐回床邊:“可是這都三天了,他怎麽還沒醒。”
“他的一切指標都正常,可能再過幾天就醒了。”林冷遞給她一瓶飲料,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雲塵。
“林大哥。”夏小黎的聲音靜靜的,在病房中回響:“我和雲塵認識二十四年了。”
林冷沒有說話,靜靜的點點頭,沒有絲毫的驚訝。
夏小黎愣了一下,她心中已經明白,林冷應該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林大哥,我想請你告訴我,雲塵他這些年過的好嗎?”
林冷苦笑一聲,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雲塵:“這還用問我嗎?你覺得呢。”
夏小黎的心中更加沉悶,眉頭緊皺,低下頭去:“我本以為他會過的很好的,他離開了我,應該沒有人再阻擋他的前途,他的未婚妻,應該是他前進道路上最好的幫助。”
“小黎,你想的太簡單了。”林冷低下頭去:“雲塵的身邊,遠比你想的要危險的多,他走的路,也比你看到的要危險。”
夏小黎的眼中滿是複雜,點了點頭:“我看到了。”
“各種企業勢力錯綜複雜,放眼整個商界,他是最年輕的。”林冷起身,走到床邊,輕輕拽了拽雲塵的被子,輕輕摸了摸他的頭:“你可想而知,他在這群老狐狸中間,到底有多艱難。”
難得聽到林冷說了這麽多,夏小黎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她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林冷歎了口氣:“這些年來我對他就像是兄長,幾乎是無微不至,雖然他總是不愛聽話,但是,卻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吐露給我,又將生命都托付給我,他對我是絕對的信任。”
說著,林冷頓了頓,抬起頭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夏小黎:“雲塵對你也是這樣的,不管是十年前,還是現在。”
對我?也是?夏小黎的心中頓時一陣迷茫,對我絕對的信任?
“林大哥,雲塵的爸爸到底是怎麽去世的?”夏小黎看著他,懇求的問道。
林冷無奈的笑了:“既然絕對的信任,就代表我是絕對不會出賣他的,很多事情,埋藏在心中十多年了,他一直都不願意告訴任何人,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