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1.第921章 白羽然的桃花(1)
問題就出在她救的那名男子身上。
那名男子名叫柳笙,原本是群芳樓里的頭牌,雖然柳笙賣藝不買身,但琴藝卓絕,因此也受到了不少人的熱捧。
後來一名官員看中了柳笙的才貌,非要柳笙伺候她,而柳笙死活不肯,於是便發生了柳笙被那官員當街打罵,白羽然出手相救反被連累的事。
事情的起因經過便是如此,然而現在把柳笙救回來之後,如何安置他便成了一個問題。
如果再讓他回到群芳樓,以後再遇上那名官員,肯定會遭到報復,然而柳笙又是孤身一人,除了繼續回到群芳樓之外也無處容身,因此白羽然也犯了難。
大夫已經給柳笙處理過傷口了,然而臉上還是帶著些許淤青,不過卻難掩俊美陰柔的容貌。
「白姑娘……」柳笙站在白羽然面前,垂著頭柔聲開口道:「柳笙承蒙白姑娘出手相救,才得以逃過一劫,白姑娘的大恩大德,柳笙感激不盡,所以柳笙願意跟隨白姑娘左右,做牛做馬也要報答白姑娘……」
當一個女子因為報恩而願意跟隨一個男子時,多半是想以身相許,而當一個男子說出同樣的話時也不例外。
尤其是北棲國的男子本來就是依附於女人的,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跟了她也沒什麼。
然而白羽然聽到柳笙的話,還是被嚇了一跳,連忙道:「這如何使得?我不過是看不慣有人欺負人而已,所以才出手的,而且到最後我也沒能把柳公子救出來……」
還把自己也搭了進去,真是太丟臉了。
柳笙聞言眼睫毛眨了一眨,眼底閃過幾分失落,說道:「不管如何,白姑娘的相救之恩,柳笙永遠銘記在心,若是白姑娘不願意要柳笙跟著,柳笙也不會勉強,白姑娘的恩情,柳笙只能來世再報了……」
白羽然聞言犯了難,她擔心若是把柳笙繼續留在北棲,那名官員還會再來找茬。
想了好一會兒,白羽然才問道:「你真的願意跟著我?」
柳笙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光亮,抬起頭來,堅定地點頭道:「柳笙願意追隨白姑娘,白姑娘去到哪裡,柳笙就去到哪裡。」
白羽然點頭:「好吧,那你便跟著我吧。」
「多謝白姑娘。」柳笙聞言俊臉上露出了幾分喜意。
「我叫你名字,你也直接叫我羽然就好了。」白羽然說道。
柳笙聞言臉上染上了一抹暈紅,垂頭低聲叫了聲:「羽然……」
白羽然聽到他那溫柔的聲音,臉上莫名地也有些發熱,輕咳了一聲問道:「你需要收拾什麼行李嗎?我師兄他們很快就要啟程了。」
柳笙垂著頭說道:「柳笙沒什麼要收拾的,隨時可以跟白……跟羽然離開。」
他孤身一人,全部的家當也就幾套衣服,並且那些衣服還留在群芳樓里,他也不敢再回去拿了。
白羽然聞言點頭:「好,那我們先出發吧,等到了下一座城鎮,我再給你添置些衣物。」
「多謝羽然。」柳笙的俊臉又紅了。
白羽然帶著柳笙來找了東方逸,說了一下柳笙要跟她一起離開北棲的事,東方逸自然不會反對,點頭同意了。
吃過午飯之後,一行人便打算出發了。
然而剛走出驛館,便看到北離錦從馬車上下來。
看到東方逸一行人要離開,北離錦立即快步走上前,笑道:「聽聞逸王殿下和王妃要離開了,離錦特地前來相送,逸王殿下和王妃來去匆匆,離錦還沒來得及好好招待二位,真是心中有愧……」
「我們自己出城便可,不必勞煩國師相送了。」東方逸不冷不淡地說道。
東方逸這麼不給面子,北離錦臉上雖然有些尷尬,但也不敢發怒,仍是賠著笑道:「以前離錦一時糊塗,多有得罪之處,離錦在此向逸王殿下說聲抱歉,還望逸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離錦計較……」
「本王向來是心胸狹隘的小氣之人,恐怕做不到國師所說的寬宏大量,國師所做之事,本王自會一一銘記在心,並且一一『報答』的……」東方逸語氣悠悠地說道,「本王要啟程了,告辭。」
東方逸說著讓沐芷汐先上了馬車,自己隨後也跟上去了。
白羽然和柳笙也上了馬車。
車夫駕起車來,往城門口的方向去。
北離錦仍站在驛館門口,看著馬車離去的影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東方逸說這些話明顯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然而權大壓死人,就算她知道東方逸接下來有可能要對付她了,她也提前阻止不了。
唯一後悔的便是之前為了女皇的皇夫一事得罪了他,接下來恐怕有得她應付的了。
*
東方逸一行人從北棲京城離開后,直接往南越國的汜水城趕去。
汜水城是百里家所在地,也是江湖豪傑的聚集地,人多眼雜,為了掩飾身份,東方逸和沐芷汐都做了喬裝改扮。
東方逸和沐芷汐所用的仍是上次去西陵時蕭家兄弟的身份,白羽然和柳笙則裝成隨行的家人,馬車在路上走了五六天,才終於到達了汜水城。
在汜水城找了客棧住下之後,東方逸便派人暗中聯絡了年源兮,接下來便等著年源兮主動來找他們了。
而白羽然這一路上帶著柳笙,簡直就跟帶著一個小媳婦似的,雖然是男人,可是柳笙卻比白羽然看起來還像女人,容貌柔美,說話細聲細語,動不動就臉紅低頭。
並且這一路雖然路途遙遠,柳笙以前從未出過遠門,更沒經歷過旅途顛簸,這下子一連趕了五六天的路,竟然也一路暈車暈了五六天,嘔吐不止,小臉蒼白,整整瘦了一圈。
不過白羽然並沒有嫌棄他累贅,反而一路悉心照顧他。
來到汜水城之後,白羽然也沒有出去逛街,只在客棧里一邊照顧柳笙一邊等著年師兄。
這麼久沒見,也不知年師兄怎麼樣了,她還挺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