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第717章 我欠你太多
「雪域之巔兇險異常，即便是武林中的高手也難以到達，汐兒的身子虛弱，只怕不能去。」沐老太爺第一個不贊同道。
沐老爺也說道：「是啊，汐兒就在家裡養身子，我派人去找寒玉就好了，怎麼能讓你親自帶她去。」
東方逸搖了搖頭，堅持道：「我會照顧好汐兒，不會讓她出事的。」
如果他不親自帶著她去，只怕沐老爺的人找一輩子都找不到寒玉，因為天下間的寒玉只此一塊，而那塊寒玉……
沐老太爺聞言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瞬間睜大了眼睛，有些震驚地看著東方逸，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般，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帶著汐丫頭去吧，希望你們能順利找到寒玉，我先用藥物暫時抑制住汐丫頭體內的蠱毒，但只能維持幾天，你們的動作要快些，否則汐丫頭就危險了。」
東方逸點頭，轉頭看著沐芷汐，說道：「爺爺放心，我一定會把汐兒安全帶回來的。」
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要把她救回來。
沐老爺本來還想反對的，見到老太爺突然間答應了，有些不明所以，又看到東方逸如此篤定地說能把沐芷汐安全帶回來，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沐芷汐有些不舍地看著孩子，愧疚地說道：「可憐我們的孩子才剛出生沒多久，就要離開爹娘了。」
這麼小的孩子，自然不能帶他一起去，以她目前的狀況也照顧不了他。
沐夫人說道：「孩子就先留在府里吧，我們會幫你照顧好他的。」
東方逸說道：「有勞岳父岳母了，我會儘快把汐兒帶回來的。」
「說的什麼話，這是我們的外孫，我們想要照顧他還來不及呢，什麼有勞不有勞的，你們便放心去吧，這裡有我們照顧著。」沐夫人說道。
「那我便先用藥物抑制住汐丫頭體內的蠱毒，你們儘早出發，早些到達雪域之巔，只要找到寒玉，汐丫頭體內的蠱毒便可以再多抑制一兩個月，到時候等她身子恢復了再引蠱，便沒那麼危險。」沐老太爺說道。
東方逸點頭，眼中涌動著莫名的情緒。
*
為了趕在藥物失效之前找到寒玉，第二天一早，東方逸便帶著沐芷汐出發，前往雪域之巔。
傳說中的雪域之巔在整個大陸的最北邊，在北棲國的邊緣，卻不在北棲國境內，那是一個獨立於天下四國的地方，也是狂風飛雪肆虐的極寒之地。
整個雪域都被冰雪覆蓋著，人進去了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別說是在雪域里尋找什麼寒玉了。
因此先前沐老爺幾次三番說讓人去找寒玉，沐老太爺都勸他別白費力氣了，因為只要進去了雪域的，幾乎沒人能活著出來，派再多的人去也是送死。
而這次東方逸和沐芷汐要去的就是這麼一個地方。
沐老爺考慮到沐芷汐的身體，便命人準備了舒適的馬車，還派了許多暗衛暗中保護著他們。
沐芷汐剛生完孩子沒幾天，身子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東方逸親自給她穿好了衣服，抱著她出門，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車廂里的軟墊上。
「岳父岳母不用擔心，小婿一定會把汐兒平安帶回來的。」東方逸從馬車裡探出頭來說道。
「那便祝你們一路順利。」沐老爺說道。
「岳父岳母保重。」東方逸說著放下了車簾。
車夫趕起了車，往北城門的方向而去。
沐芷汐躺在軟墊上，被顛簸得有些難受，身上的力氣彷彿都在生孩子的時候用完了，此時全身無力，讓她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東方逸見狀把她抱了起來，放進了自己懷裡，這樣可以減少顛簸。
沐芷汐聞著東方逸身上的淡香，只覺得心中安定，見他一言不發德抱著自己，不禁開口問道：「東方逸，你生氣了？」
自從昨天他回來開始，就沒怎麼跟她說過話，而她昨天剛醒來，身體虛弱，後來只喝了些粥又很快睡著了，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今天早上他給她穿衣服的時候也沒說話，整個人悶悶的，就像是以前生悶氣的樣子。
她瞞著他這麼大的事，他會生氣也很正常。
「沒有。」東方逸把她往懷裡緊了緊，悶聲應道。
雖然他也怨過她選擇自己承擔，瞞著他把孩子生下來，但看到他們的孩子，他又怎麼忍心怪她呢？如果當初他早知道了這件事，說不定真的會勸她打掉孩子，也許現在就沒有他的兒子了。
而不管是勸她打掉孩子還是讓她冒著危險把孩子生下來，這兩個選擇對他來說都無異於誅心，她瞞著他把孩子生下來，是為了不讓他面臨這樣的選擇，省略了他痛苦的過程，直接給了他一個喜悅的結果，他還能生氣什麼呢？
「那你為什麼都不說話了？」沐芷汐問道，以前的東方逸雖然話不多，但絕不會這麼沉默。
東方逸忽然把她抱緊，把臉埋在她的頸間，低沉的聲音說道：「汐兒，我欠你太多……」
她十月懷胎，他不在她身邊，讓她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把孩子生下來，每每想起這個，他的心就像是被揉碎了一般，疼得他呼吸不過來。
她最痛苦，最難熬的時候他沒能陪著她，是他永遠的遺憾，他不僅欠了她的，還欠了孩子的，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沐芷汐聞言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只是愧疚，她還以為他生氣了。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也是我願意承擔的，你無需太自責，現在孩子平安無事，我覺得自己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你也不用再去計較這麼多了。」沐芷汐說道。
「汐兒……」東方逸抬起頭來，看著沐芷汐略有些蒼白，卻依舊美麗的容顏，眼中涌動著激烈的情緒，忽然俯下身來吻住了那令他思念不已的唇。
日-日想，夜夜想，如今再見到她，卻是她這副虛弱憔悴的模樣，真是讓他又愛又恨又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