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她一定會成功的!
花如鈺說的「好地方」是一處懸崖,既不是進入鬼谷的那道懸崖,也不是沐芷汐之前攀爬的那道,而是在鬼谷西邊的一道不高不矮的懸崖。
上到崖頂之後,沐芷汐發現上面並不像其它懸崖那樣光禿禿的都是堅硬的岩石,而是長著一層青草,植被也挺多。
花如鈺在青草上躺了下來,說道:「這是我最喜歡上來的一處懸崖,因為在這裡可以看到最美的日落。」
沐芷汐聞言轉過身來,果然看到一輪火紅的圓日掛在了天盡頭,現在正是傍晚,夕陽西下,橘紅色的晚霞流光溢彩,邊緣處金燦燦的,像是在天邊鋪上了一匹五光十色的錦緞。
「真的很美!」沐芷汐點頭道,跟著花如鈺躺了下來,兩人身下的草地剛好是一個小斜坡,形成一個絕佳的視角,放眼望去,天邊的美景盡收眼底。
「我給這面懸崖取了一個名字,叫『日落崖』,怎麼樣,師兄我是不是很有才華?」花如鈺得意洋洋地問道。
沐芷汐眼角抽了抽,日落崖,雖然這名字很有詩意,但也很普通好么?這就叫有才華?
「來,我們喝酒!」沐芷汐提起了酒罈子,在這樣夕陽晚照的美景下喝酒,也是人生中的一件樂事。
「干!」花如鈺也拎起了酒罈,和沐芷汐的酒罈碰了一下,當即灌了一大口。
這桂花釀雖然不是很烈的酒,但醇厚清冽,入口處還帶著桂花的清香,令人回味無窮。
花如鈺又一連喝了幾口,大讚道:「果然好酒!」
沐芷汐也喝了幾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不知像這樣的酒在外面市價如何?」
花如鈺說道:「這樣的酒清澈純凈,酒味醇厚,應屬上品,外面同等質量的酒價位在二十兩銀子一壇左右。」
「才二十兩?」沐芷汐聞言有些失望,她還以為可以賣得更貴呢。
「什麼叫才二十兩?」花如鈺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二十兩銀子已經夠一戶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了,外面的竹葉青一壇才五百文錢,連最好的燒刀子也不過是一兩銀子一壇,這二十兩銀子已經算貴了。」
「我怎麼知道外面的行情是這樣的。」沐芷汐吐吐舌頭,她來到這個時代沒多久就到鬼谷學藝了,外面的世界還沒好好逛過呢。
「怎麼?你之前所說的『做生意』就是要去賣酒?」花如鈺問道,之前他答應幫她逃出逸王府的時候,曾聽她說過要去做生意。
「賣酒只是一部分,等我有了足夠的資金,就可以做更大的生意。」
沐芷汐興緻勃勃地跟花如鈺講起了自己商業帝國的藍圖,她會釀酒,會做菜,還會醫術,並且釀酒不需要太高的成本,只要她攢夠了錢,她就可以開酒樓,開酒館,開醫館,甚至是投資綢緞莊,金銀首飾鋪……各行各業都可以涉及,這樣多元化的投資可以降低風險,還可以形成她自己的商業網路。
看著那張興奮的小臉上寫滿了憧憬和希望,花如鈺似乎也被感染了,眼中綻放出光芒。
想要各行各業都涉及,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若是平時聽到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會嗤笑這是天方夜譚,但花如鈺此刻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也許她真的能實現也未可知。
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是因為她那日輕易的破了自己精心設下的桃花陣,也許是她區區一個小女子卻和他在桃林里喝了一夜的酒,也許是因為從來不許女人近身三步之內的東方逸也對她另眼相待,這麼多在女子身上不可能發生的事,卻在她身上發生了,她身上彷彿有一種旁人沒有的篤定氣質,只要她說出了口,就一定會做到。
「我這些年四處雲遊,走遍天下也沒見過有女子做生意的,只怕你是古往今來第一位女商人了!」花如鈺笑道。
他見過的大家閨秀太多,但立志要經商的女子卻是第一次見到,她雖是一介女流,身上卻有著男兒的胸襟和氣概,她也許是他見過的最不像女人的女人了,但他卻覺得她比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吸引他的目光,就像是夜空中最閃亮的星星,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逐。
「借你吉言,我一定會成功的!」沐芷汐又喝了一口酒,鄭重開口道,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說實話剛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她更多的是迷茫和不安,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不知該何去何從,但是現在她自己學會了武功,能自己保護自己了,還認識了師父和師兄,對這個時代的了解也加深了,而且自從開始有了經商的念頭后,她就立志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業!
「到時候你成了東川首富,可要照拂一下我這個師兄啊。」花如鈺笑道。
「一定一定!」沐芷汐也笑了起來,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問道:「誒,對了,你能不能教我易容術?」
既然她想經商,自然是要回到經濟最發達的京城,而京城是天子腳下,生意做大后就不可避免地要和朝廷打交道,那次宮宴上她跟東方逸坐在一起,肯定也受到了很多朝廷官員的關注,為了不被人認出來,她還是掩飾一下比較好,最關鍵的是她不想讓東方逸知道她的行蹤。
雖然東方逸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忘了她這個無名小卒的存在,或者對於她這樣的小人物不屑一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個小氣的男人記仇,把她抓回去呢?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很有必要做些準備的。
花如鈺知道她的心思,自然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沒問題,師兄的易容術精妙無雙,你只要學會兩成就可以在京城招搖過市了,而且保證沒人能認出你來。」
沐芷汐:「……」
招搖過市?她怎麼覺得這是個貶義詞?
兩人又喝了會兒酒,花如鈺講了一些他在路上的見聞,把沐芷汐逗得笑個不停。
夕陽也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地平線下,吹過臉頰的晚風涼爽宜人,氣氛和諧融洽。
很多年以後,沐芷汐每每回想起這個場景,嘴角都會不由自主地輕輕勾起,也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她真正地把花如鈺當成了「自己人」,以至於以後即使得知了花如鈺的身份,她還是願意為他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