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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密卷

  刹那間雲衫飛卷,一個倒旋,男子已更為敏捷之速掠身而去,下一瞬便已如仙人一般毫無聲響的站在了椅背的邊緣。


  隻這麽一個動作,寧馥便就已經怔然。


  這人,果然與宇文陌弦的功法有相似之處。


  再一想到這人隻肯與宇文陌弦交流溝通,她不禁的在想,他與宇文陌弦,究竟是何關係。


  所有的相逢都不是巧遇,每個拐角處都有人處心積慮的在等著你,不用這種方式,也會用另一種方式,和你邂逅。


  再一想到這人待自己的態度,想必也定然與宇文陌弦對自己的態度是相關不可分割的,正如宇文陌弦隻管顧她的死活一樣,眼前這人,便也絲毫不管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存在著的?

  寧馥淺淺的笑了起來,眼睛裏卻沒有笑意。


  既然非敵,為何從不露麵,為何從不跟宇文陌弦有正常的交匯,更是從來不曾想過要帶走宇文陌弦,或者是幫助宇文陌弦回憶起有關他自己的身世和過去?


  對麵男子靜靜的看著她,半晌也無奈的笑了下,道:“上了姑娘的當。”


  寧馥一霎間心念電轉,將與宇文陌弦從相識到現在的所有過往都閃電般的過了一遍,一時間覺得似乎所有原先看起來很簡單很自然的事情,現在看來都已經不是那麽回事,似乎從一開始,她就已經被這人盯著注視著,她以為自己將宇文陌弦保護的很好,卻很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暗暗的保護著他們。


  即使是善意,她也並不覺得這種感受有多好受。


  “為什麽?”她沉默半晌,開門見山。


  白衣人彎下身行了個禮,後而淡淡的答:“姑娘,今日我被你逼出來,以後我還是不會出現,你又何苦追根究底,當做從前一樣不好麽?”


  “不好。”寧馥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能坦然的享受著這份保護卻不追問理由。”


  “現在還沒到說的時候。”白衣人道:“但是請姑娘相信,在下斷然沒有害你之心。”


  “我知道,我的命還是你救的。”寧馥一笑,“但世人有時候,常常會好心辦壞事,你說是不是?”


  “姑娘不必擔心這個。”白衣人一笑,“我不會幹涉姑娘的任何舉動,隻是保護你的性命而已。”


  “唯因如此,我更不安。”寧馥歎息道,“我何德何能,與孤女無二,得到閣下這般護佑?沒得損福折壽,當不起。”


  “當不起當得起,我自己知道。”白衣人並不接受她的套話,將步子一退,“姑娘還想讓我醫治牢中那人嗎?如果不想,咱們不防到前廳,繼續慢慢說。”


  寧馥氣極反笑,扭頭就走:“我看我還是好好教教宇文,終有一日他會和我說清楚。”


  “最好不過。”白衣人略帶憂傷的目光,掃過漠然玩著樹葉的宇文陌弦,“如果可以,我願意用全部的秘密,換得他,走到這個天地中來。”


  ……


  白衣人自行離去,言之要去給祁崢醫治,寧馥則慢慢走到院內的陽光下,閉起眼感覺冬日陽光溫暖的灑在臉上,姿態平靜而心亂如麻。


  一直以為隱隱的猜測在今日得到證實,卻毫無大石放下的輕鬆之感,反而更添了一份沉重——世上沒有憑空掉落的好運,所有事的發生都必然有其因果。


  但看樣子,這白衣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現在就給她一個答案了。


  壓下心底的不安,寧馥再次回到按察使衙門,重新去看那幾具屍體,這批人與參與祠堂之亂的那些細作有聯係,也就等於與祁崢有直接的關係,而這些人在韓雲消霧散大軍出去之後試圖再次出手,卻被最近風起雲動的東吳官府逼得半途罷手,但是為什麽不向其他地方跑,而是自投死路與自斷前程無二般的向東吳腹地雲城,倒有些令人不解。


  祁崢這是……


  走投無路了?

  這明擺著是臨死也要拉上墊背誓報此仇的架勢啊……


  可是皇帝並沒有下令要將他處死,隻要一日不下令,時間拖得越久,皇帝下死令的可能性就會越低,他完全沒有必要越獄啊,對於他們這些皇子王爺來說,隻要能活下來,就算將來翻盤無望,但是報仇的機會卻是多的是,來日方長這個道理,他們不可能不明白,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狼狽的跑來東吳親自找她算賬。


  可祁崢怎麽可能會走投無路?

  “前不久審問的一批陳家子弟,牽涉到強占土地之事,”段海山在她身後道:“有些案卷,太傅大人在走之前扣了下來,指示讓寧大人看看,你看……”


  韓塵扣下的案卷?必然有問題,寧馥點點頭,段海山進了放絕密書卷的書房,將那些案卷翻了翻,神色漸漸凝重。


  寧馥挑眉:“和京師有關?”


  “靖王這個案子,最早前牽出的那兩名涉案官員,早前在獄中將罪責全部攬在己身之事,寧大人應該還記得吧?但是這件事還有後續,一直壓著未發,那二人畫完押之後並未過多久,便齊齊於獄中服毒自盡,是以,這認罪之事在太傅大人離京之前便強壓下來,多方施加壓力的情況下,皇上也不得不同意將此事重新審理,那二人的口供作不得數,交由太傅大人重新查審,這個消息對靖王來說,無異於再無任何生機。”段海山道:“但是靖王逃獄隻怕未必就是因為毫無生機……”


  果然。


  驚訝的同時,寧馥也很感慨。


  不過眼下不是感慨的時候,韓塵走之前對於那兩位官員在獄中死去之事隻字未提,他是不想讓她被牽扯進來嗎?

  即使不去查,她也知道這二位官員的死絕非什麽偶然,也定然不可能是靖王一係的人幹的,祁蘅在某些方麵與靖王的利益是一條線上的,他更不可能這麽做,眼下皇帝把這件案子徹底交給韓塵來重審,他成了最大受益以及握著大權的人,那也就是說——


  那兩位官員的死,說是與韓塵無關,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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