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利用
在陳佩青奔走在幾位股東的家宅的同時,寧馥正在別苑裏與林清之說起醫治好院正之後的事。
如果陳佩青的手眼可以伸得到寧馥的身邊的話,她一定能被氣死。
她還在為著讓股東們施壓——以防寧馥不知天高地厚的此舉來給船舫製造的生意帶來副麵影響而奔走時,寧馥與她卻完全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商議的已經是把院正醫治好之後她有可能或者說是她想要得到的報酬和好處了。
關於如何醫治院正之事,現在討論也沒有用,這些由霜容負責。
“其實這次事件的發生未必是件壞事,換個角度來看,你早晚都要揭這個榜,如果不是他們要讓你做陪嫁的事排在前麵,你這個榜揭的反而突兀,豈不是讓人人都認為你這是不自量力,想要出風頭或者說——你繼承了你們寧家的光榮傳統,借機攀附?”林清之輕笑。
寧馥抿了口茶,道:“陪嫁這件事不會大範圍的被人們知曉,所以你說的這種想法,仍舊會有人這麽認為,不過無所謂,我本來也就是想攀附。”
寧馥總是對她自己想要的東西直言不諱不藏不躲,林清之習以為常不說,竟還覺得很是欣賞,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道:“想當初寧家長房那副模樣,真是讓我忍不住出手收拾收拾,但其實外麵傳的沒錯,你也是姓寧的,你也是在想著法子撈錢又攀附,我怎麽就和你這麽投機?”
“別說這些沒用的。”
林清之撇了撇嘴,乖乖的繼續先前的話題,道:“院正這事過了之後,就離清藤學院的畢業季近了,我建議你這些日子不防把重點放在素纓樓上……”
寧馥點頭:“這事我考慮過了,素纓樓這邊大家隻知道我們樓裏辦各種撐場麵的事還拿得出手,先前在韓塵和你在樓裏光顧過兩次之後,樓裏辦私人宴席就沒斷過,近期少了些是因為前陣子樓裏的生意太好了,根本沒辦法再接宴席,周凡已經把繡活鋪子旁邊的幾家鋪子都一並買下來,這兩天就動工重建,這次比較簡單些,不會像素纓樓這麽大陣仗,到時把素纓樓裏的貨物分一大半過去到那邊去賣,素纓樓以後主要就是接辦宴席。”
林清之越聽眼睛越亮,不住的點頭讚賞。
寧馥又道:“我這邊會做足準備,在宣傳方麵肯定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清藤學院得認才行,學院這種地方背景太正,素纓樓辦的宴席和接待的人幾乎全是京中有頭有臉的有錢人,怕是書院那種清高之地瞧不上我素纓樓的銅臭氣。”
林清之聽得這話就擺了擺手:“未必不可,院正大人的出身並非純正的書香門弟,他的父輩本來也是當地一方財主,學子們對生意人如何看待無所謂,重點是院正本人對經商的人並無不屑,這就是最大的優勢。”
寧馥心中稍有釋懷,總算有了些許笑意,然後舉了杯敬林清之:“那就預祝我這次一帆風順吧。”
林清之舉杯,笑道:“隻要這次的事情足夠順利,我可以想象你以後扶搖直上的樣子。”
寧馥苦笑,自嘲道:“那就先承你吉言。”
離開別苑進城之後,周凡的人在長街的巷口等著報信,把程衍攔下之後便說了寧芸在荷鬆園等寧馥的事來。
程衍回到馬車上與寧馥言語起這事,霜容凝眉:“依我看這些天不如就住在素纓樓好了,二姑娘總不置於能到樓裏來說這件事。”
寧馥正有此意,立即讓程衍轉道,直回素纓樓,並讓蕭翊回去與府門的門房打了招呼,幾人連門都未踏,直接紮回素纓樓。
寧馥本人其實很喜歡住在素纓樓,素纓樓裏她所居住的院落與別處不同,沒有按照正經規製去建造,她住的屋子幾乎是獨屋獨廳,在荷鬆園住的時候霜容和煙瓏可以在外臥守夜,在素纓樓裏,她們二人所住的地方就不與她同間了,得出了這個屋住在兩邊的耳室。
這讓寧馥有了足夠的私密感。
是以,住在素纓樓的時候,也是她在夜深人靜時最放心查看和擺弄隨身空間帶來的那些物件的時候。
當然她也不是經常,但是總會有這個必要的時候,而且別苑到了她手中之後,也讓李媽媽將她先前在別苑小住時的那個院落重建了,按照素纓樓的這個小院的規製建造,以方便她以後想住在別苑時也能這麽私密。
臨睡前霜容侍候她躺下,然後一邊去撥弄燃香片一邊低聲道:“這麽避著府裏人,二、奶奶肯定急了,她又不能去別苑或者來樓裏與你談這件事,這人被逼到無路可走,就肯定得出點不正經的主意。”
寧馥挑起紗帳,半支起身子道:“這我知道,但她現在唯一能走的路,應該就隻有煽動船舫股東們來對我施壓,以股東們的利益為由,要麽讓我放棄醫治院正,要麽逼我退出交出股份。”
霜容皺眉看向她:“你既然已經猜到,怎麽還這麽不當回事?府裏上下你能躲得了,但是二、奶奶一旦聯合起幾位股東的話,隻要召開股東大會,你就沒理由推辭,你又有什麽良策了?”
寧馥看了看房梁,半晌後言語道:“她既然要讓那些股東認為我肯定會辦砸此事,我為什麽就不能利用?”
“你……”
寧馥看向她:“之前已經和周凡討論過這些事,你且把心放回肚子裏,隻專心於醫治院正就好,其它的事自有我和周凡料理。”
霜容怎能放得下這顆心,聽她這話後更吊胃口了,道:“你怎麽也得說兩句好讓我放下心啊!”
寧馥一笑:“陳佩青今天就已經準備從股東的身上下手了,周凡那邊一直盯著的,她不動我們就不動,她既然先動了,我們也有辦法,明天就會傳出去,寧二、奶奶為了阻止我去醫治院正,怕我在幾位股東裏壓她一頭讓她於內於外沒麵子,私下奔走各處製造謠言詆毀不止,還準備強行扣住我的人,讓我不能動彈不能去清藤學院為院正診治,我察覺不對被迫不能回府,暫住素纓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