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隻想殺人
關於寧馥的叮囑,程衍他們幾個從來不曾置疑,但是聽到這樣的言論,不禁的就開口問詢。
“姑娘的意思,難道說大姑娘和蔣家的事未必能成?”
寧馥仍然不置可否,道:“我什麽看法都沒有,事情沒到最後,什麽變數都有可能發生,隻是做人做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能結善,就別去結怨。我隻是擔心因為府裏人的態度會影響別苑那邊的人拜高踩低,劉家的人在異鄉,已經備受打擊,再被底下人刻薄冷眼,就太欺負人了。”
程衍幾人其實也有此意,但是得了寧馥的叮囑,做起事來也更順手些而已,再加上跟著寧馥以來,漸漸看到她是如何對待他們這些底下的人的,誰心裏又不感激這個主子呢。
他們一行人依舊吃住在素纓樓的同時,寧立昌的作死之路終於到了一個新高度。
第七日的早上,周凡進了辦公間。
“四老爺昨兒將四房裝飾了,將一間獨立小院重新安排了下人婆子不止,還置辦了喜帳。”
不等寧馥回過神來,周凡已經忍不住上前請纓了。
“三姑娘如果是念著親情,我想霜容也願意為姑娘犧牲,但如果姑娘不是顧忌此事,事到如今也不必再忍著讓著了,隻要姑娘一句話,我周凡立即帶人把他弄殘了,讓他這一輩子也別想再動這個念頭!”
四房做過的那些子爛事,僅僅挑出寧立武這一樁就已經足以讓人咬牙切齒,此時還這般作踐清白姑娘,他實在忍無可忍。
寧馥深吸了一口氣,並未答他,而是問道:“四奶奶那邊沒動靜?”
周凡哼了一聲,沉聲道:“現在四奶奶與之前大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聽戲聽出了魔障,昨兒四房那麽大的動靜,她竟然隻是站在門口看了兩眼,一個字都沒說就回自己的房了,今兒一早睜了眼就出門去聽戲,就像這事跟她這個正嫡妻沒半點關係!”
這下子倒讓寧馥怔了。
任氏……這是怎麽了?
就算再是信任她這邊不會把霜容鬆開,也不置於信任到如此地步吧。
思量了一番之後寧馥皺眉道:“真要對他動手也不用立即就辦,能不見血就最好不見血,繼續留意著,他若真敢來搶人,到時再動手也不遲。”
更何況,真要現在動了手,誰都知道脫離不了她的手筆,而如果寧立昌敢來搶人,她這邊就有了動手的理由,到時候棍棒無眼,他若識進退那便都好說,若還是死不悔改,那就怨不得她不顧念叔侄之情!
周凡深吸了一口氣,好半晌似乎才將這火氣給壓下去些許,然後崩著臉退了下去。
寧馥叫了霜容到跟前來。
她一字不落的跟霜容講了,最後言道:“我也不瞞著你,現在的局麵也不是你去不去四房就能了清的事,你就算成全了他,以後也有無休止的麻煩找上門來,這些天必須想出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得做到一擊即中讓他再也別給我和我周圍的人找麻煩。”
霜容抿了抿唇,最後一躬身:“一切聽姑娘安排。”
隻要霜容肯一心配合,寧馥這顆心就能徹底的放進肚子裏。
如此又過了幾天,劉家那邊沒甚動靜,聽說已經準備搬出別苑了,而別苑那邊李媽媽著人送來的消息說,劉家的人並沒有打算立即離京回鄉的意思,不知是不是也撐著臉麵,又或者是單純的想著進京一趟便遊玩一番,至少麵子上看來他們也不是非寧家不可那樣顏麵掃地。
再過了兩三日,別苑那邊來人說,是劉安仁堅持不肯立即回去,看樣子對寧君潔倒像是心未死,雖然不強求硬找上門去逼寧家給個說法,但是搬去京中一家客棧似乎也是劉氏二老拗不過小兒子而出此下策。
寧立昌的院子依舊紅火。
寧馥並沒能想出什麽妥當兩全的主意,以她的為人處事,當然是一刀了結才算幹淨,手癢癢的隻想殺人。可她終究不想讓這個時代的人因為她一個過客而斃命,因為對寧立昌委實太氣恨,下意識不自覺的就很難理智下來,總會想到異常極端之處,是以這些日子下來,竟讓她頭一回覺得有些惡心難辦起來。
寧家這邊事情不消停,不知道是不是姓寧的總有是非纏身,因為蔣虛舟離京的緣故,周越有一陣子沒有出現在人前,而這次的事情竟是周越火急火燎的跑來素纓樓尋寧馥的。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寧馥本來就為著一些惡心的事頭痛了好幾天,這時看見乍乎的周越頓覺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當下就半點耐心也無。
“你停停。”她撫著自己的額,眼也懶得抬,道:“你聲音放小點再跟我說話,你這麽著竄出來,簡直就是聲煞……”
“大事不好了!”周越平時慣得和她們幾個開玩笑的,眼下竟也顧不得了,但還是聽話的放小了聲音,急道:“馥姨姐,真的糟了!我父親養的外院懷了身子,我小舅氣不過,帶著吳妙心找上門去,小舅手腳沒輕重,把那女的給打小產了!”
寧馥艱難的抬眼看他,隻覺眼前火星子亂冒。
這叫什麽破事兒?
周越的父親周義寧乃是入贅,他居然還養外院?
養的外院還有了身子?
周越的親小舅帶著他的那個未過門的童養媳吳妙心上門把他父親的外院打的小產?!
半晌她才緩過這口氣來,隻讓他坐下再說:“這事根本輪不著你操心,先不說這事你父親怎麽跟你母親交待,就單說你小舅這事也不用急,那女子又沒進你們家門,你又有什麽可害怕的,你這個時候應該回去讓你母親別發了太大的火,不然你父親的心可就全都去疼那女子了……”
周越急的連連擺手:“這是前天的事了!打就打了,她勾引我父親,打死她都應該!但是也不知道她們家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又或者是受誰竄掇,他們……他們帶著那女的上衙門告狀去了!方才衙門裏的人把我小舅給提走了!”
(未完待續。)